“白堤,是你太過了。”劉暘開口道,眸光冷漠。


    如果讓白堤殺了聶塤,萬一聶塤說的是真的,等了無數年的希望就這樣被毀了。


    誰敢拿這種事情去賭?


    “白堤,聶塤既然出現了,就證明所有人都可以清除魔念,變成人族,每個人都有希望。”


    南宮看著白堤,說道:“聶小友是我們所有人的救星,你卻對他如此抱有敵意。”


    “你是已經鐵了心,背叛人族了嗎?”


    三人漠然看著白堤。


    他們敏銳的察覺到了白堤的異常。


    過去的這些年當中,南宮和劉暘一直以為白堤,古濮二人是因為等待的時間太久,怨氣積累太深才會走上歧途,殺戮人族。


    隻要古祖所說應驗成真,他們相信二人一定會重新燃起希望,什麽怨恨都會煙消雲散。


    聶小友出現了,帶來了希望。


    古濮也確實發生了轉變,心中所有的恨意與壓力在聶塤成功清除魔念之後,消散了。


    白堤卻不一樣。


    他明知聶塤是古祖所說之人,卻沒有表露出一點激動與高興之色,反而對其充滿了敵意。


    這一點,很可疑。


    “你們寧願相信這個小子,卻不願意相信我?還在這裏口口聲聲的談感情?”白堤掃視著三人。


    “隻是我們不願意賭,你為何非要殺他?”古濮眉頭緊皺。


    白堤沒有說話,而是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過了一會兒。


    白堤表情恢複了平靜,他才睜開眼睛,說道:“既然你們相信他,那我也無話可說。”


    “就聽你們的,不過清除魔念,我要第一個來。”


    白堤說道。


    三人對視一眼,倒也沒有什麽意見。


    誰先誰後都一樣。


    隻不過,這白堤,究竟怎麽了?


    南宮目光深沉,似乎是在沉思。


    聶塤眼睛微眯,沉默不語。


    本來他還想先給其他人清除魔念的,落到白堤還能刁難他一下,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


    這白堤的反常舉動讓聶塤感受到了一絲不安。


    說不定此人提出要第一個清除魔念就是為了不為人知的陰謀。


    必須小心。


    聶塤心中警惕起來。


    “小友,你何時可以替超凡清除魔念?”南宮詢問道。


    聶塤也沒打算隱瞞什麽,如實說道:“我現在實力太弱,並沒有把握給超凡清除魔念,我想等我突破八門戰士,實力穩固後,應該可以做這一點。”


    “即便如此,清除一名超凡的魔念,都會使我虛弱無比,得休養很多天才能替第二個人清除。”


    古濮說道:“不著急,等了這麽多年不差這點時間。”


    劉暘露出笑容:“聶小友,你來替我們清除魔念,此恩沒齒難忘。”


    “我們也不會讓小友白白出力,你突破需要什麽天材地寶,我們都會給你供應。”


    南宮微微一笑:“遺族世界雖然與世隔絕,但也正因為如此,這裏靈氣充足,有很多靈眼,一些外界尋不到的珍寶,在這裏都可以看的到。”


    “接下來小友就住在我南宮家,等你何時突破,我再讓他們過來。”


    “你們三位覺得如何?”南宮對白堤三人道。


    白堤冷哼一聲:“放我這裏來恐怕你們三個都不答應。”


    “我沒意見。”古濮道。


    “聶小友是人族,沒有比在你南宮家中最安全的地方了。”劉暘笑道。


    “行,那就這樣決定了。”


    …


    白堤三人離開了。


    聶塤並沒有回到靜室,而是詢問南宮能不能出去轉一轉?


    南宮欣然同意。


    遺族世界就這麽大,聶塤也無法離開。


    聶塤離開了南宮家,他徑直出了城,來到了城外的一座高山上。


    在這裏能夠俯瞰到這座巨城的全貌。


    在南宮家閉關修煉,感覺太壓抑,還沒有在這山野間來的自在。


    聶塤也不用擔心有誰敢對自己不利。


    恐怕自己一出城,南宮等四位超凡的目光就聚集在了自己身上,時刻監視著自己。


    聶塤看向城外,數十裏之外就是一片混沌,這個小世界並不大,隻有最中心的一座巨城,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聶塤正準備收回目光,沉心修煉,


    忽然。


    聶塤遙望一處遠山腳下,那裏似乎有一座山被削平了,上麵刻著什麽東西,圖案很大,與山齊平。


    “那是什麽?”


    聶塤猶豫了一下,還是耐不住好奇心,站起身朝那山腳下衝去。


    南宮家的清幽別院中。


    在紫竹林靜坐的南宮突破睜開了眼睛,有些疑惑。


    “他往古祖石刻那裏去幹什麽?”


    南宮思考了一下,又搖頭閉上了眼睛。


    算了,管他幹什麽,古祖石刻那裏也沒什麽稀奇的。


    聶塤疾馳了十多分鍾,再次翻過一座山,那刻印著圖案的大山才映入眼簾當中。


    這是一座被人用驚天手段由上而下劈開的大山,切口無比光滑,這裏隻剩下一半,另一半不知去哪裏了。


    在這切口上,刻著一個端坐在王座的男子,男子長發飛揚,目光滄桑,看著遠方,似乎穿透了時光長河,看到了一些未知。


    “古祖!”


    聶塤看到這雕刻,不禁脫口而出。


    這雕刻和他在老乞丐那兒看到的銅像模樣差不多,可以看出來是同一個人。


    也就是遺族世界的開創者,古祖。


    聶塤仰頭,仔細觀察著這雕刻,那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在第一次見到銅像時他就已經有這種感覺了。


    此時見到這更富有神韻的巨大雕刻,那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濃。


    聶塤低頭,苦思冥想了許久。


    忽然。


    聶塤似乎想起來了什麽,眼睛一亮,手中光芒一閃,出現了一枚古樸的須彌戒。


    這枚須彌戒是盧堯離開前給他的,說是那第九門強者的遺物,他一樣東西沒動,交給了自己。


    自己拿到手後,也曾探查過這枚須彌戒,卻沒有什麽很大的收獲。


    裏麵沒有什麽寶物,隻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石鑒和瓶瓶罐罐,看起來就是堆放雜物的戒指。


    像頂尖強者,身上一般都會攜帶好幾個須彌戒,有專門存放寶物的,有存放秘笈的,也有存放一些衣服,石鑒之類的無用之物。


    顯然盧堯得到的這枚須彌戒就是第九門強者專門存在無用之物的戒指。


    聶塤本以為這須彌戒沒有什麽用處了,就沒有理會。


    但在這遺族世界,兩次見到古祖模樣,讓聶塤猛然想起這枚須彌戒。


    似乎在這須彌戒中,他曾看到過一張自畫像,和古祖長的就十分相像。


    聶塤立刻探進靈魂力,快速翻找起來。


    很快。


    一卷保存完好淡青色畫卷出現在手中。


    聶塤將淡青色畫卷緩緩攤開,一個神武青年的模樣就躍然於紙上。


    之所以聶塤能夠認定這上麵的神武青年就是須彌戒主人的自畫像,是因為在畫麵上的神武青年眉心中,有一個很明顯的白點。


    這是獨屬於開辟了第九門強者的特征。


    第九門強者鳳毛麟角,須彌戒主人是一個,上麵的神武青年隻有可能是他。


    聶塤抬起頭,把神武青年不斷與古祖雕刻做對比。


    到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神武青年卻是和古祖有五六分相似,但眼神蘊含的光芒完全不一樣,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既然不是古祖,又與古祖如此相似。


    難不成,那坐化的第九門強者是古祖後人不成?


    聶塤心中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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