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王攜著臨時伴侶前往僻靜之地度過龍族最重要的繁衍期,而不能離開崗位的東城城主就陷入了水深火熱的地獄。


    的確是“水深”,“火熱”,才熬了一天,金發統治者就感覺自己快要爆體而亡,必須時不時冰敷衝涼才能稍稍緩解高漲的燥熱。但是過了中午,他的眼睛糊到看不清奏折,手汗濕到握不住筆杆子,隻好停工,關在房間裏咀嚼失敗的苦果——他引以為豪的自製力居然敵不過**!


    事實上,羅蘭能撐過一天就是奇跡,這是生物本能,無法用意誌戰勝的種族天‘性’。


    “我說徒弟。”被群臣推舉出來的帕西斯穿牆而過,撞見剛從浴室蹣跚走出的羅蘭,秀麗的眉皺得死緊,“你被下了‘藥’就直說嘛,撐什麽呢。”


    “師父?”羅蘭先是繃緊身體,隨即長舒一口氣:幸好,對同‘性’沒有**,不愧是龍族的“偉大”本能,對公的就是不來電。


    ……等等,那血龍王又是怎麽回事?他的思路轉向奇怪的方向,卻沒能思考多久,再次衝回去澆了一頭濕,將不文雅的咒罵咽回肚子。帕西斯越發擔憂,急忙跟過去釋放了一個治療術,不見有用:“你這孩子到底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就說,你應該不會這麽不分輕重啊!”


    “發*期……”羅蘭把臉埋在‘毛’巾裏,吐出含糊的低語。“暮地發*期……影響到我。”


    過去也是托義父的福,他的**比常人淡薄得多,連思‘春’期也沒經曆過。隻要他不動念,就不會產生那種衝動,一直很慶幸自己沒有這樣的弱點,能時刻保持清醒的理智,現在他寧願有些經驗——三十一歲的大男人還像‘毛’頭小子一樣無所適從。自己也覺得丟臉!


    “哦~~~”帕西斯恍然大悟,放下提得半天高的心。好笑地戳戳徒弟通紅地耳朵,“小傻瓜,這有什麽好忍的,叫冰宿為你解決。就算你怕太粗魯‘弄’傷她,也可以請其他美‘女’幫忙,她會諒解地。”


    “師母會諒解嗎?”羅蘭沒好氣地反問。


    “呃……”她會高舉菜刀割斷他的命根子。


    “我…我不同。”被母老虎套牢的大‘色’狼強辯,“我們是夫妻。你和冰宿還沒結婚,不必為她守身——哎,乖徒兒,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我家那醋壇子根本不理解男人的苦處——我可是禁‘欲’了一千年!一千年!一千年是個什麽概念?她竟然還要維烈傳話,叫我看好下半身,不然就洗幹淨脖子等著!她也不想想,這是汙染瘟神的大好機會啊!讓那個潔癖狂也嚐嚐‘女’人的滋味……”


    羅蘭呻‘吟’一聲。埋進臉盆裏杜絕魔音傳腦:“師父,我現在沒心情聽你嘮叨。”帕西斯大為受傷:“所以我才叫你快解決啊,我這就去叫冰宿。”


    “給我回來!”愣了半秒才聽清,羅蘭慌忙想拉住師父,不料手酸足軟,反而被他拖得失去平衡。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地。


    帕西斯托住他,這時,清潤的‘女’聲和著叩‘門’聲響起:“羅蘭,你沒事吧?”


    “!”光複王倒‘抽’一口涼氣,震驚地瞪視瞬間石化地徒弟,“不會吧!你光是聽到她的聲音就有反應了?”


    “對…對不起。”羅蘭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眼下的情景實在太尷尬。仿佛嫌他還不夠狼狽,冰宿再次敲‘門’:“費爾南迪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進來!”帕西斯忙不迭地喊。


    開啟的房‘門’打破了僵局,也剪斷了羅蘭的理智之線。


    ******


    夕陽西下。沉澱的空氣積累著金木犀的香味。


    ‘花’香在房裏堆積。漸漸醞釀成一種沉醉的狂‘浪’優雅。


    紅‘色’地餘韻拖長了腳步,留戀地在蒼藍的天際留下痕跡。


    聽到水聲。躺在黑絲綢‘床’單上的金發青年蘇醒過來,冰藍的眸轉了一圈,定在浴室‘門’口的情人身上,徐徐綻開一抹懶洋洋的笑意:“啊,冰宿,你該施舍我一條被子地。”


    “我用了。”僵硬地回應,茶發少‘女’清‘豔’的臉蛋泛著罕見的紅暈,火速從櫃子裏拿出一‘床’厚被,扔在對方頭上。


    很體諒她地將自己包牢,羅蘭斟酌片刻,終究隻能道:“我很抱歉。”


    “……”


    “你沒事吧?”這是羅蘭最關心的問題,他計劃的幸福婚姻‘浪’漫第一夜,全被這該死的發*期破壞了。


    “……危險期……”


    “嗯?”


    冰宿困窘地垂著眼:“我剛才算了一下,正好是危險期,又沒做避孕措施,可能會有小孩。”羅蘭‘露’出不加掩飾的粲笑:“這不是很好嗎,我非常期待看到我們的孩子。”冰宿鬆了口氣,墨綠的瞳浮起朦朧的母‘性’。


    “過來吧,你‘腿’都軟了。”羅蘭朝她投以柔和而寵溺地目光。冰宿不領情地瞪目:“不要。”她畢竟才十八歲,剛成年,事前又毫無心理準備,一時還無法接受兩人地關係變得這麽親密。


    自認辣手摧‘花’,羅蘭仰天一歎:“好吧,你坐那邊的躺椅,閉起眼別看,我來收拾。”


    泡了一壺安神地香草茶放到扶手旁的小桌上,打理整齊的東城城主在情人麵前跪下一足,正麵平視她的雙眼,單刀直入地道:“冰宿,我記得你和表哥舅舅一起住?”


    “嗯。”經過短暫的調適,茶發少‘女’也恢複冷靜。調侃地笑了,“怎麽,你要娶我嗎?”


    “當然了。”羅蘭地回答極為認真,“反正我額頭的印記暴光了,配得上你這個神使。”冰宿皺眉:“不行,北城那邊——”


    “也對,我的服喪期還沒過。那就定在年初好了,和至冬節一塊兒辦。”


    “我不是說這個……”冰宿的聲音低下去。她並非多愁善感的‘女’孩,朵琳的死與她無關,即使沒有她,羅蘭還是會那麽做,但是對那個嬌弱得像小白‘花’的已故城妃,她總有一股非理‘性’地歉疚。


    “我在書上看過,建立在他人不幸上的幸福。是不會長久地。”自嘲地牽牽嘴角,“莫名其妙想起這句話。”


    “確實如此。”羅蘭淡淡地道,“德修普家族就是個最好的例子,不過我的政權和大部分民眾的利益並不衝突,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冰宿,你不用放在心上,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人犯下,也由我一力承擔。和你沒有關係。”


    “我也不會扛你的份,但我要和你同進退。”


    “哈哈,傻‘女’孩,你可是馬上要當媽**人。”由於生母地緣故,羅蘭十分排斥把愛情當作生命的‘女’‘性’,反而是能夠承受失去和磨難。堅強撫育後代的“母親”,更能贏得他的敬重。


    清楚情人的心結,冰宿避開話鋒,換了個角度確認心中的憂思:“我祖先那邊,情勢很嚴峻嗎?”


    “我是他弟弟的徒孫,也在他的蹂躪範圍內。”聳了聳肩,羅蘭簡單切中要害,“另外,我懷疑他和惡魔達成了什麽協議。以他如今地力量是能控製七領主,但千年前就未必了。不然也不會敗給賽普路斯。而我問了史汀。惡魔都有回歸現世的夙願,那倒黴的恐怕不止我們這一小批人。我又是人柱首當其衝。師父若撐不住,賀加斯可能也會把我給天罰了——總之你要做好當寡‘婦’的心理準備。”


    “那你還向我求婚?”冰宿橫他一眼。羅蘭擺出苦哈哈的臉:“別這麽無情嘛,就算不為我,也為我們的孩子想想。”


    “不一定會有,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你是開玩笑地,對不對?”羅蘭語氣不善地道。冰宿笑得有一絲調皮:“是開玩笑。”


    “小壞蛋!”作勢掐她的脖子,羅蘭在她臉頰上偷了個香,抱起她轉了個圈,換自己坐下,將她輕放到膝上,修長有力的手指在她的腰後‘交’疊,微笑,俊美清逸的臉龐湧出前所未有的溫柔,在淡金發絲的襯托下幾如融化一般。


    “我不會有事的,冰宿,我的命不屬於我一個人。等你再大一點,我和你簽訂契約,一起活很久很久。”


    “為什麽要等我再大一點?”冰宿明知故問,揚起銀鈴般的笑聲,“怕被人說老牛吃嫩草?”


    “哼!”羅蘭不甘示弱,回嘴道,“我問過暮,以半龍地年紀算,我還很小,隻有十四歲——是你老牛吃嫩草!”冰宿翻了個白眼,纖指戳他地頭:“服了你,這種歪理也掰得出。”


    “嘿~~歪理也是理。”


    “你被你師父帶壞了。”


    羅蘭輕笑出聲,雙眼‘蕩’開憧憬的‘波’瀾:“我叫師父主婚,你舅舅和表哥可能請不了,不過我會叫秦蒂絲通知他們。”跨界召喚難度太高,目前不宜消耗魔導團地法力。


    結婚……那個‘女’人大概根本想不到,也不關心我怎麽樣了吧。想起從未盡過義務的母親,冰宿眼神一黯。羅蘭立刻察覺,輕撫她的頰:“別難過,這裏就是你的家。嗯…我會拜托秦蒂絲接你舅舅他們過來。”婚禮還是應該有‘女’方的家屬出席,挨揍就挨揍吧。


    “嗯。”冰宿回以釋然的淺笑。


    ******


    創世曆1038年雪之月3日,南北城主受邀參加由東城組織的秘密會議。下了一個多禮拜的大雪剛停,一場寒雨卻跟著席卷了整個王都。冷風挾裹著豆大的雨點打在建築物上,拉扯城頭上地新王旗,形成一首雜‘亂’的‘交’響樂。[楓紅之都]最出名的美景,成排的紅楓也失去往日的‘豔’麗,無‘精’打采地垂著光禿禿的樹枝。這一切都像烏雲籠罩的天空般,為市民地心‘蒙’上沉重的‘陰’影。


    原屬於上代國王亞拉裏特.裏菲曼.德修普地會議室裏,重要人士齊聚一堂。柴火散發的暖意隔絕了外麵肆虐的風雨。卻沒能化解凝重的氣氛。


    孩子最敏感,北城城主奧黛‘露’.歐斯達縮起小小的肩膀。不安地扭絞裙擺,竭力維持端莊的坐姿,很快就手足酸軟。這還不是最難以忍受的,真正令她不自在地,是左側投來的憂愁視線。自從她登基之後,北之賢者賽雷爾.史汀就一直用這樣的眼光看她。剛滿九歲的‘女’孩察覺不出其中的深意,隻覺無比的壓力。本來城主的位子就讓她不堪負荷,兩人的關係在無形中漸漸疏遠。


    南城城主蕾雪.依娃將長發盤起,絕俗地麗顏沒有覆麵紗。今年八月,她以命令的形式與四璧之一的卡特.羅納共結連理,按照南城的習俗不用再掩麵,在座的男‘性’因而大飽眼福。她左邊就坐著其貌不揚的丈夫,右邊是一個紅發地‘豔’美‘女’郎,她有個醒目的特征。白皙的左頰有一道從耳朵延伸到下巴的淡淡疤痕,一‘激’動就會鮮紅地顯現出來,正是最近非常有名的[赤練將軍]羅莎琳。


    三人下首是中城的掌殿克萊西.維恩,也是他主持了滿願師召喚儀式。除此之外,北城祭司長維琳.桑契拉,東城魔導團團長艾‘露’貝爾.西砝和魔法師公會的五位大佬也列席。


    華貴的紅木巨‘門’敞開。羅蘭在群臣的簇擁下走進室內,向起立的眾人致意。不約而同地,多數人都看向他身後地銀發青年,敬畏、羨慕、同情……這些感情‘波’動使帕西斯暗暗握緊袍袖下的雙手。神之附體是他最恥辱地身份,暴‘露’後,他再沒舒心過。


    眾目睽睽下,羅蘭也沒法安慰師父,隻能不著痕跡地擋在他麵前,親手幫他拉出椅子,乘縮回手時輕拍了一下。帕西斯微微一笑。心情舒暢許多。羅蘭在主位坐下。瞥了小姨一眼:“怎麽了,奧黛‘露’。昨晚沒睡好?有黑眼圈。”


    “姐夫~~~”北城城主不覺放開手腳,嘟起小嘴,“我才沒黑眼圈呢,我很注意儀容。”


    “哈哈,我的小奧黛‘露’已經是合格的城主了。”掛著令人看不透的魅力笑容,東城城主一派完美兄長的慈和神態,“放輕鬆點,這是大家共同的問題,奧黛‘露’隻要認真聽,慢慢學就行了。”年幼的統治者重重嗯了一聲,綻放出純摯的笑靨。冷眼旁觀的賽雷爾不得不承認在哄人和騙人的功夫上,自己萬萬不及這位“‘女’‘性’殺手”。


    “那麽言歸正題。”羅蘭手肘撐著扶手,十指‘交’叉置於‘胸’前,背靠座椅,用這個悠閑的姿態說著嚴肅的話題,“我懷疑席恩陛下有侵略意圖,各位以為呢?”


    “恕我直言,羅蘭城主。”蕾雪開口道,“聖賢者閣下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應該不至於做出這種事。他因為魔界宰相的千年關押走上歧路,也是人之常情,我們理當勸解他而不是把他當作敵人。”羅蘭歎了口氣:“蕾雪,我們自己人,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發布的公告不全部是事實。”語畢,他做了個手勢。隨‘侍’在側的大神官口齒清楚地將一份更接近真相的稿子通讀了一遍。眾人越聽越駭異,幾位涵養深厚的大佬也抑不住驚愕之情。


    “怎…怎麽會這樣……”蕾雪喃喃道,她不認為羅蘭在扯謊,至少不是編造假象顛倒黑白,正如協調神的出現——除了神,還有誰能讓‘激’戰中的士兵放下武器?席恩和肖恩的關係以及滿願師的真正身世,也在上次布四方結界時由魔王親口揭示了。


    “我們崇拜的救世主,竟然是這樣的男人?”賽雷爾頗有幻滅的感覺,他一直把聖賢者當作偶像尊敬。


    “席恩的功績本領是事實,崇拜也沒錯。”羅蘭寬慰。賽雷爾直視他:“這種人。不值得崇拜。”羅蘭笑了笑:“那你比較佩服師公吧。”


    “是地,他才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哦~~~可是他好像也並不情願當這英雄。”羅蘭說到肖恩就來氣,“如果不算實際功勞,那他也就是個臨陣脫逃的懦夫,何以擔當英雄之名?”賽雷爾毫不退讓:“憑他的為人,憑他的義舉,他的行為值得後人讚賞。”


    “那席恩拯救世界的行為就不值得後人讚賞了?”


    “這個……但他地初衷不可取。”


    “我們評斷前人。主要是看實績吧,難道人品初衷就能抹殺實質的功勳?那我也可以信誓旦旦地保證。血魔是好人,所以他地罪行不成立。”


    “那個罪大惡極的魔鬼怎麽可能是好人!”蕾雪‘激’動地喊,“他要是好人從沒犯過法的人是什麽?”羅蘭答道:“聖人。”聽出言下諷刺的暗喻,賽雷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風係大佬尼貝特幹咳著打圓場:“兩位且莫爭論,現在關鍵是聖…魔王的意向。”


    “是,很抱歉。”羅蘭也覺失態,誠懇地道歉。法利恩再次複述主君推測的依據。聽罷,眾人久久不語。


    [……總有一天,我會把這個世界化為血地海洋,讓喪鍾傳遍每個角落。]


    這是上回魔王陛下的臨別宣言,沒人認為是說笑。


    “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嗎?”蕾雪不甘心地問,感情上,她很難接受和切齒痛恨的仇人站一條線,對抗從出生起就聽光輝事跡長大的國家英雄。羅莎琳直截了當地道:“羅蘭城主。我們是能調整自己,但民眾呢?這件事不是和解,就是暗地裏了解。”羅蘭頷首讚同:“是的,不過我們有眾神指引,阻力會小很多。”


    “對了,聖賢者閣下對協調神不敬。的確不可饒恕。”蕾雪終於有了敵意,她是虔誠地信徒,“複仇的行為也……‘激’烈了一點。”維琳咋舌:“何止一點。”顧慮在座有‘女’人和小孩,羅蘭省去了席恩最嚴重的暴行,反響不大。


    “民眾可不會因為他把魔王綁上世界樹就仇視他,隻會感謝他!”火暴脾氣的阿爾摩修大佬道,“他是我輩中最強大的法師,我敬佩他,也是他弟弟和眾神不好!”蕾雪難以置信地提高嗓‘門’:“你……竟敢質疑神意?”


    “我不敢,但席恩敢。所以我佩服他。”阿爾摩修說真心話。其他法師也‘露’出不同程度的敬服之‘色’。


    “什麽話!”兩位神‘女’都麵‘露’不虞。羅蘭輕咳了一聲:“我可以理解席恩地作為,不過這一切都起源於一個誤會。主要責任不在眾神,我們也不能坐視他胡來。”水係大佬哈肯發言:“容我‘插’嘴,羅蘭城主,聖賢者閣下既然掌控了負位麵,就一定能控製住眾魔,就算有什麽契約,也不用理會。”


    “和惡魔的契約必須履行,他們對‘交’易看得極重。”賽雷爾搖頭,沉‘吟’道,“不過,不知他是否真的達成了協議。”


    “是啊,最好‘交’涉一下,從他上次的表現看,不是說不通的人。”


    “再帶著表示誠意的禮物,血魔和他弟弟的人頭。”


    “對,中西兩城才是首要問題。”


    “派黑龍王去吧,偷襲應該能一次成功。”


    派暮去等於我去。羅蘭在心裏駁回,納悶義父怎麽發*期過了還不回來。


    對了,莉塔還沒過,以暮的‘性’格不會拋下她不管。


    “好了,諸位。”見討論越來越熱烈,羅蘭揚聲打斷,“不瞞大家,我師父和德修普他們都上‘門’挑戰過了,慘敗,普路托、籮爾烈雅和阿提彌斯陣亡了。”凍結的空氣彌漫在室內,人人瞪大眼,滿臉驚駭:“弑…弑神?”


    “沒錯,他已經升為主神。老實說,我非常樂意和他保持和睦的關係,也不介意割讓一塊領土給惡魔們安居樂業,但是席恩本身有放不下地仇——他恨眾神、恨師公、恨賽普路斯,連帶我和師父也遭殃。這倒罷了。若他繼續屠神……”


    “太瘋狂了!”維琳忍不住叫道,麵無人‘色’地發抖,“連這麽大逆不道地事也做得出來!”羅蘭不以為然,他因為和眾神有‘交’情不能坐視不理,但說實在的神明之間戰鬥與凡人無關,秦蒂絲他們也該自己保住地位和生命,不過為了讓盟友提高危機感。也隻有抬出神地大帽子。


    蕾雪也是相同的表情:“梅迪城加入,必須阻止他的惡行。”羅蘭擺擺手:“別急。那種級別的戰鬥不是我們能‘插’手的,我們要做地是守住四方結界。從席恩的經曆看,他很可能有強烈地支配‘欲’,惡魔的想法也是他不得不考慮的因素,所以大家務必看好封印石,保護好自己。”


    “請放心,羅蘭城主。封印石的防範措施絕對萬無一失。”蕾雪自信地道,“我們也都有神佑守護,不會有事。”


    要是眾神掛了,神佑也就不複存在。羅蘭沒有她這麽樂觀。賽雷爾更擅長察言觀‘色’,也意識到事態的嚴峻,放下成見道:“您是擔心敵人會偷偷搞什麽小動作嗎?”羅蘭點點頭:“直接收拾我們,確實有些難度。”


    “可是惡魔不能進來,他隻能派普通人。根本接近不了封印石和我們。”維琳也覺羅蘭多慮了。艾‘露’貝爾柔聲道:“普通人最容易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來,我們要提高警惕,注意陌生人,也未必是針對封印石。”


    “不是針對封印石?”眾人驚詫地反問。


    “不錯,我們可能都漏了一個盲點。”羅蘭補充部下的意見,“打破封印。不是隻有破壞結點或殺死施法者這兩種方法,還有涵蓋。”地係大佬洛夫丁驚呼:“不,羅蘭城主,你不了解,這需要的量太大了!除非他親自出馬,或者派上千名法師來,不然決無可能!”尼貝特腦筋動得快:“也就是說,那邊地同業公會?”


    “這…如果夏爾瑪大陸的法師協會有那麽大的動靜,我們不會沒感覺。”


    “艾斯嘉有沒有施展的條件?比如神器之類?”


    “羅蘭城主,這您放心。四方結界之所以牢不可破。一來它是埋入地底,有大地‘女’神的庇佑;二來它的‘力’是平均分攤。不是隻破壞一個點就行,要一口氣打破——這麽大的法力,即使聖賢者閣下負擔得起,隻怕也無力應付眾神了。”哈肯有條不紊地分析。羅蘭又提出兩條線索:“那魔法之都薩曼的飛行要塞?我聽說西琉斯有一種叫冰晶礦地魔法能源石。”


    這回輪到雷係大佬康妮反駁:“夏爾瑪和艾斯嘉之間隔了一條大海,就算飛行要塞裝得下那麽多燃料,到這裏也所剩無幾了,頂多掉下來砸個大坑。”


    “嗯…可能真的是我多慮了。”羅蘭這才鬆了口氣。阿爾摩修哈哈大笑:“放鬆點吧,老弟,當心四十歲不到就禿頭。”


    “我才三十一。”羅蘭不悅地強調,喝了口茶,“還有件事,要請大家幫忙想想。”


    “哦,是什麽?”


    羅蘭敘述霍娜失蹤及圖書館失竊的事。聽罷,眾人麵麵相覷,都覺匪夷所思。


    “聖賢者閣下綁走這名‘女’子,到底是什麽目的?”阿爾摩修撚著胡須自言自語。哈肯故意和他對著幹:“這正是我們要思考的吧。”維琳遲疑道:“是不是他喜歡霍娜小姐?”對於這個本人都不怎麽相信的看法,在場自然沒有人相信。


    “很有可能,不然席恩為何拿她喜歡看地書?”畢竟是‘女’‘性’,推敲了一番,蕾雪覺得有道理。


    “以席恩的‘性’格,不會做出這種引人注目的事。”身為理‘性’的男子,羅蘭毫不猶豫地否定。


    “當時是什麽情況?”卡特一語驚醒夢中人。東城方都變了臉‘色’,羅蘭恍然大悟:“成神……”


    “這就是了!”蕾雪衝口道,“她一定是被卷入了,意外分到了神力,席恩隻能帶她走!”羅蘭心念電轉,問道:“不可以殺了她奪回嗎?”在座的‘操’法者都無法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複,因為他們也不了解神這種生物。


    “照理是可以收回的。”大佬們埋首商議後,不太有把握地道,“出現這種情況,可能那位小姐和他一起升華了,成為一個對等或相連的存在。”


    帕西斯眼中閃過凜冽的寒芒:“意思是,殺了霍娜,等於殺了他?”


    “有這個可能。”


    “少安毋躁,師父。”羅蘭勸解,“霍娜一定被席恩藏起來了,我會叫秦蒂絲他們找。”帕西斯瞪目:“叫那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神!?他們隻會打草驚蛇!羅蘭,這可能是我們最後地機會了!”


    “話是如此,你一個人也去不了席恩地靈魂神殿啊,大家商量一下,好不好?”


    “哼!”帕西斯憤憤別過頭。眾人聽得汗顏,一方麵是為他大不敬的態度,另一方麵是為羅蘭好像哄小孩地態度。


    “那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羅蘭‘摸’‘摸’奧黛‘露’的小腦袋,慰勞她的辛苦。


    散會後,東城城主含笑注視師父:“很生氣?”光複王大嚼一口沒動的點心:“他們根本把我當一尊神像!”


    “你什麽時候在意起他人的眼光了?本來你就是個神話。”羅蘭以安詳的動作重新沏茶,“我和師母認識你,這就夠了。”


    “羅蘭,你真會哄人。”窩心之餘,帕西斯也覺徒弟的嘴太厲害了。羅蘭白他:“我可沒你會泡妞。對了,忘了說,其實你的辦法很好,盡情汙染你體內的瘟神吧,多快意的回報。就算師母生氣,割斷你的命根子,反正也會再長出來。”


    帕西斯沉默片刻,道:“萬一長不出來呢?”


    “啊,那就……完了。”


    “臭小子!”


    ……第四章告別與新生(節六)--文字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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