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普氣坐在一具屍體上,整個人麵色蒼白如紙,本以為憑借自己策反的一船精銳私兵能很快拿下這些烏合之眾,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們的反抗竟然如此激烈,以至於多年不動刀的自己,也被迫點燃了鬥氣,加入了戰團。


    甲板上的戰鬥基本結束,接下來就是逐層清理剩下的反抗者就好了。


    脫離戰鬥的德普還沒有想到黎洛科佳人,他默默的看向了狗膽的屍體,心說自己終於和以往的生活的告別了,終於脫離了這個變態的掌控。同時,心中難免有些悲涼。


    “這個家夥曾經也是我認同的強者!”


    狗膽的背上布滿了各式各樣的腳印,明明屍骨未涼,卻一下子被大家忘得幹幹淨淨,隻有在看到他的這一刻,熟知這段曆史的人才會感歎一聲,曾經的梟雄,現在的屍體。宛如一件出土文物,散發著讓人不得不小心的脆弱,以及那段波瀾壯闊過往的厚重。


    “我會好好安葬你的,以船長之禮,哪怕你從未好好當過一天船長!”


    德普不忍他的屍體再被踐踏下去,想著親自為他收斂一番,就在他剛剛振作虛弱的身體,站起身,一陣劇烈的震動又讓他狠狠摔在地上。


    忽然,一聲轟爆伴隨著劇烈的震動,黑色的霧氣再次從殘缺的船體中升起,隻不過這次更加敏捷,連帶著已經破損的衝向深淵號變得不穩定起來。


    “不好!船會進水的。”


    他知道以他的實力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挽救這艘船,能做隻有逃命而已,剛才說給狗膽聽的屁話,就隨風而去把!隻不過已經精疲力竭的他想逃跑也一點有些困難,而且那些私兵們也並沒有心情來幫他一把。


    “來人,幫幫我!”


    德普一句話喊出,傳來的卻是一生痛苦的嚎叫,而且更加令他膽寒的是,這身嚎叫是如此熟悉。


    “啊!啊!”


    他看向身後的屍體,狗膽瞪著他空冥的雙眼,雙手捂在胸口,一雙腳像個擱淺的蝦米一樣瘋狂亂蹬,他死死咬著牙關,齙出來下顎讓他英俊的臉變了形狀。


    “不要!不要!”


    狗膽活了!在他的視野之中,狗膽全身冒著白色的煙霧,就這樣在他眼前站了起來。他的嘴裏嘶吼著不要,每一聲都帶著巨大的痛苦。


    德普的表情扭曲的如同他不受控製的下半身一樣,他實在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你怎麽能活著,你怎麽能活著啊!”


    剛才還說要為狗膽舉辦船長葬儀的他,反手掏出火槍,他顧不得瞄準,抬手扣動了扳機。


    子彈打在狗膽的身體的上,他連反應都沒有一點,渾濁的雙目閃過一絲金色的火焰,不知道能不能視物的雙目,盯上了噴薄黑氣的缺口。


    “不要啊!不要奪走我的權柄!”


    他快步跑向甲板上的缺口,沒有一絲猶豫的衝向了黑霧彌漫的深淵。


    ······


    “根據魔法師的理論,這種災變應該是由中心向外輻射的,如果我們要解決核心,最好去衝向深淵號上一探究竟。我的建議是從外圍開始調查。”


    “我同意他的觀點,離我們最近的是‘森柏號’巡洋艦,安排一隊戰士帶上教會的聖器,建立一個前沿觀察點。”


    “一隊的話會不會太單薄了,我覺得這次戰鬥應該按照最高級別來準備,長官,我想最起碼得準備三隊戰士奪艦。”


    “可是如果一旦失去了戰士的護衛,這背後的魔法事件蔓延過來,很可能無人應對,這樣吧!每搜艦船的戰士隊撥出一半人來。”


    “戰士方麵的指揮官我推薦我們旗艦上的上校團長。”


    由於遭遇了魔法事件,這場戰爭已經變得相當複雜,能否解決完成任務,需要多維度的考慮眼前的問題。


    好在這一方麵,黎洛科佳準備了很多,邀請專業學者跟隨艦隊,也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好習慣。


    “那麽,我做出以下命令。一,命令本上校組建先鋒團,帶上教會給的聖器,準備對森柏號進行奪艦作業。二,艦隊臼炮準備射擊,按照先鋒團紅色信號指示攻擊。三.....。”


    丹尼爾的命令尚未結束,一陣陰風灌入他的嘴中,惡心的體感之外,心中馬上燃起了一股狂躁的情緒。還沒等他搞清楚這股無名火從何而來時,巡洋艦的包圍圈中,一股一股黑色的黑霧直衝向天空,星夜被遮蔽,耳邊響起了巨船航行的破浪之勢。


    “這是怎麽回事?那是什麽?”


    說話間,海拉波爾號已經傾軋著黑浪,衝到了他們頭上。這一次它可沒有帶來寶藏,反而是帶來了無數漂浮的幽靈,仔細一看,這些幽靈都還穿著黎洛科佳的軍服。


    這一次,它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對著有生靈的艦隊發射了黑霧。艦船上的戰士們緊急集合,手持教會贈予的聖器,準備抵擋這一擊。


    慢吞吞的黑霧才飄到艦隊上空,突然間,以旗艦為中心,一朵朵金黃的花朵從外圈綻放,頃刻,一道黃金花朵組成的花環將艦隊包圍。綻放的不知名黃金花朵連成了一個花環。它們的花蕊怒指黑霧,噴薄出了萬千劍氣!


    “海拉波爾號竟然升格為了幽靈船,狗膽用我們‘土司片’小隊的官兵當做祭品,奪取了操控它的權柄!這家夥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全身被金色鬥氣包圍的特納走到甲板上,雙目緊盯著在半空逞威的幽靈船。他不覺得這艘船多麽恐怖,而是狗膽的獻祭行為,戳到了他的怒點之上。


    “這是一次失敗的圍獵!我們的參謀連這一點都沒考慮到!”


    劍聖一怒,全場靜默,哪怕此刻特納要懲罰他們,他能做的也隻是伸出脖子。


    眼前他沒空去追責,而是回頭瞪了一眼海拉波爾號,張嘴吐出了一句警告。


    “給我安靜一點!”


    瞬間,黑霧萎靡,船影倒退,在見識到了絕對的力量之後,海拉波爾號隻想著一件事,那就是逃跑。


    “看來你並不打算釋放被你奪走的靈魂,那可真是一個愚蠢的選擇!”


    特納伸手一揮,一片金色光影劃出了一道流彩,這抹絢爛的停留在了他的手中,化作了一把樸實無華的巨型大劍。


    “那就消逝吧!”


    一劍揮出,天地都充滿了金色,所謂人類最大的戰艦,在片光幕麵前顯得如此渺小,別說逃跑,連存在都顯得蒼白無力。


    “這是的父親的...。”


    刀火用雙臂保護著腦袋,但依舊從光幕之中,判斷出了父親的劍勢。


    “【黃金花環,百千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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