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佳紅說完後,自行車架在門口,把買回來的香蠟紙錢遞給了正在燒紙錢的長輩們,立即轉身離開,騎上自行車朝前騎去。


    剛剛騎到不遠的地方,張良友賣菜回來,喊著:“紅紅,你去哪裏呢?”


    廖佳紅聽後,淚如雨下,說:“奶奶去世了。”


    “什麽時候的事?”


    “今早上,您們前腳剛走,不到五分鍾,奶奶說、說、說要、保護我、說著說著就去世了。”


    廖佳紅低著頭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了。


    張良友迫不及待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來,你奶奶不會……不會……不會去世。”


    廖佳紅聽後,更傷心欲絕的哭著喊著:“奶奶……奶奶……她……是我害死的,不怪你們。”


    “紅紅不是你的錯……不要怪自己了,是你周伯母的錯,她不去你家鬧,就沒有這回事……對不起,需要我做點什麽?”


    “不了,張伯伯,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那行,你慢點。”


    “好!”廖佳紅傷心難過的騎上自行車離去……邊騎車邊自責,早知道就不跟磊磊哥走在一起了,我一個人去做好事該多好呀!


    再說張良友心慌意亂的邊後悔邊自責不已……


    正好路過於正義家門口時,不敢抬頭看一眼,悲傷的湧上心頭,淚如雨下,惴惴不安的走進家門,自行車一放,看見家裏沒人,大發雷霆,怒吼道:“周美鳳,周美鳳快給我出來,人呢,跑哪去了?”


    周美鳳心裏明白,嚇得不知所措,蹲在廁所裏,遲遲不肯出來……於大娘去世的消息……早已經傳到自己耳朵裏了。心裏暗想過,早上不去於家大鬧,於大娘肯定不會死,肯定跟自己脫不了幹係……雖然後悔不該衝動,但是想到兩個孩子不在一起就好!


    想到這裏,隻聽見張良友在院裏吼著說:“快點給我滾出來,人命關天的大事,你還想逃避嗎?躲得了和尚躲不得寺!”


    張美鳳滿不在乎的樣子,從廁所裏慢吞吞地走出來,理直氣壯地說:“什麽事呢?吼那麽大聲,幹什麽呀?我又不是聾子。”


    看著她擺著一副目空一切的樣子,令張良友怒發衝冠,走上前去抓住她的手擘,“把人都害死了,你還有道理了。”


    張良友走上前去,舉手打了過去,咬牙切齒的說:“氣死我了,早上叫你不去,你非要去鬧,現在好了,鬧出人命來了,你開心了!”


    周美鳳哭喊著:“張良友你有良心嗎……為你生兒育女,居然為了斷掌女打我兩次,我、我去死了算了!”


    說著就去找繩子,找了一圈沒找著,站在院裏,強詞奪理的說:“老了,臥床兩年,難道不該死……死嗎?”


    張良友聽後,勃然大怒:“明明就是你任意妄為,無理取鬧,跑去大鬧一場,於大娘才被你氣死,你還自以為是了!”


    張良友講到這時候,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拽著周美鳳朝院門走去...…


    “放手,拽疼了。”周美鳳朝後拖著不走。


    “鬧出人命來了,你還強詞奪理,真是豈有此理!快點,不去也得去,我不信,把你拖不過去了,不走是不是?”


    “你還想打,打啊,打啊,打死我……我也不去,憑什麽,又不是我弄死的。


    周美鳳胡攪蠻纏的又哭又鬧又是拳打腳踢。


    張良友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氣喘如牛,舉起手,嘴裏連聲說道:“誰叫你無中生有,惹事生非,跑到別人家去鬧了,走,走,去賠禮道歉去。”


    正在這時,張磊到村裏的孤寡老人家幫忙栽菜回來,喊道:“爸爸你在幹嘛呢?”


    張良友順口一說:“打死你媽媽!”


    “媽媽又怎麽了?”


    “磊磊,走,到你於伯伯家去一趟。”


    張磊迫不及待的問:“於伯伯家,出什麽事了嗎?”


    “你媽媽幹的好事,我們前腳剛走,你於奶奶聽到你媽媽怒罵聲,一口氣不來給氣死了。”張良友邊拽著周美鳳的手不放邊說著。


    張磊聽後,勃然變色,驚訝不已……咬了咬嘴皮,吼道:“果真出事了,媽媽,誰叫你不分青紅皂白地跑去大鬧呀!


    “我還不是為你好啊!”


    “氣死我了,你這在害我呀!”


    張磊說到這,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怒,怒不可遏,忍無可忍地吼著:“你不可理喻,這都鬧出人命來了,你為了啥呀?走吧……是該去給於奶奶燒柱香,陪不是才對呀!”


    張良友無奈的說:“周美鳳你看看,你連兒子都不如,不是你早上惹是生非,能拖你去嗎,你、你氣死我了。”


    張磊的臉上異樣地悲戚、沉痛地望著不遠處的院子,後悔莫及....


    張良友大聲的喊道:“張磊悶在那裏幹什麽?快去買些紙錢回來。”


    “噢。”張磊這才反應過來,跑進院裏,推著二六圈的自行車朝門外走去。


    周美鳳使勁的掙紮,情急之下,一口咬住了張良友的手指,慌忙掙脫後,趕快跑進房間,把門拴住,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氣喘籲籲,拍著腦門,喃喃自語:“我的媽呀,以後怎麽去見人,哎喲喂、哎喲喂,這以後的日子,咋過呀!”


    說到這裏,心煩意亂的踱起步來,嘴裏不停的說:“怎麽辦、怎麽辦?”


    還沒來得及想出辦法,隻聽見張良友握緊拳頭,站在外麵暴跳如雷的敲打著門,大聲喊著:“周美風,周美鳳,你敢咬我了……快開門,你給我出來,你想躲起來,是躲不了的,你快點出來,在不出來,我……我要砸門了。”


    周美鳳嚇得差點尿褲子了,幾十年來,從沒吼過自己,這次又打又罵,還發這麽大的脾氣,自己還咬他了……這次真錯了,想到這,不敢怠慢,戰戰兢兢地說:“我肚子痛,你們先去,我等會來。”


    張良友歎了口氣,搖搖頭,隻好朝門口走去……正巧碰到張勇回來,“爸爸你怎麽了?氣呼呼地樣子,媽媽呢?”


    “你媽媽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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