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令人心痛不已……


    就在這時,院門口走進兩位男士和兩位女士,剛到房間門口,四個人不約而同地喊道:“何姨,今晚辛苦你了!”


    “廖國全,廖國民你倆過來了,快把你小弟扶起來吧……叫他把濕衣服換了。”


    “好。”兄弟倆異口同聲地回答。


    兄弟倆正準備進屋,卻被廖國全的老婆黃雲花喊住:“你倆就在外麵,我和張小英進去看看吧!”


    黃雲花眼淚汪汪的叫著:“小弟呀……小紅也不希望你這樣,你要好好的,要振作起來,剛剛出生的寶寶正需要你照顧呢。”


    廖國華聽了黃雲花的話後,頓感泣血錐心,泣不可仰,忽然間,痛心傷臆地叫喊著:“老婆,老婆,我對不住你,對、對不住你啦……眼睜睜地看著你離我而去,我卻無能為力……我怎麽這樣呢,怎麽就沒保護好你呢?一無所能的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張小英走到床邊看了一眼嬰兒,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勸道:“小弟呀,這是意外,怎能怪你呢,快起來,不要太傷心了,傷壞了身體不好。”


    話音剛落,漆黑的夜幕下,風雨交織,屋外傳來樹枝搖曳“嘩嘩”作響……緊接著“轟隆隆”震耳欲聾的雷聲;一道接一道閃電照射在每個角落裏,霎時,一股肅殺之氣彌漫在空氣中,似乎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忽然間,嬰兒嚎啕大哭起來,哭聲就好像炸裂一樣……


    讓每一個人聽了,令人心塞,淚流不止……


    廖大爺緊咬牙關,含著滿眶的淚水故作堅強,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外,驚慌失措地叫著:“國全啊,你回去拿一盞煤油燈和雨傘到、到、到你大姐家去叫、叫上你大姐帶你到弟媳婦娘家報喪去。”


    “那好,爸爸我這就去。”廖國全說完,冒著大雨走了。


    廖大爺點點頭,揮揮手,哽咽著說:“深更半夜的又吹風又下雨的路麵滑,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爸爸,雨太大了,您快進屋去。”


    廖大爺麵無表情地的點了點頭,雖然沒嚎啕大哭,更沒有無聲之泣,但是氣噎喉堵的望著天空發呆,站了一會兒,心裏自想著;突如其來的事情,來個措手不及……好似有人用刀在切割自己的喉嚨。


    廖國華不聽還好,聽後反而絕望地躺在屍身旁邊,丟了魂似的……霎時之間,胸口一起一伏,大口喘著氣,喉嚨卻發不出聲來,呼吸困難,隻見他滿頭大汗地抱著屍身不動了。


    接生婆還來不及邁出門檻,轉頭見他那樣,慌亂無措地走過去,連忙把他翻身過來,開始急救,一下兩下的按著人中,幾分鍾過去了……按著按著廖國華的雙腳一蹬,鼻孔放大,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接生婆喘著粗氣……探其鼻息已然氣絕,大放悲聲,痛苦啼泣;雙腳顫抖起來,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傷心難過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盡力了。”


    廖大娘看後,撥開兩個兒媳婦,衝上前去,用力地搖晃著,哭喊著:“兒子、兒子呀,你醒醒,你快醒醒呀!你這怎麽了?快說話,快說話呀!你不要嚇唬……媽媽呀!不要、不要、不要呀?我的媽呀,遇見鬼了,今晚上究竟怎麽了?”


    廖大娘聲聲淒寒……心碎欲裂地抱著兒子,淒涼入骨……


    廖大爺聽到哭聲,頓時傷心慘目,摧人肺腑,禁不住一陣心酸,便踉踉蹌蹌的走進房間,抱著兒子,臉貼臉,哀哀欲絕,老淚縱橫,終於忍不住便嚎啕大哭起來。


    廖國華在悲痛欲絕中,抱著心愛的女人;他來不及留下一句話給親人們,就、就、就這樣離開了愛他養他的父母,姐姐和哥哥們,還有出生不到一個小時的女兒,他在絕望中掙紮,無奈地離開了人世……


    站在門外的廖國明肝腸寸斷,多麽希望這不是真的,在不知所措中,不顧黃雲花的阻攔,傷心欲絕的跑了進去,喊道:“小弟,小弟這怎麽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走就走了呢?”


    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本來就一直在哭,突然竭盡全力的地嚎啕大哭起來,令人揪心!


    在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莫過於父母親失去孩子,孩子失去父母親,這種痛苦很強烈、很可怕,它已驚動天地泣鬼神,撕肝裂肺!


    大家親眼目睹了親人的離去……心中都湧現出無盡的悲傷,痛不欲生,仿佛天崩地裂,整個世界都變得黯淡無光……


    廖大娘那聲嘶力竭的喊叫著:“這怎麽回事啊?我們家究竟怎麽,怎麽了?老天爺呀!他還不滿二十四歲呀!”


    廖大爺涕泗滂沱的跪在地上使勁的搖著廖國華,“兒子、兒子、兒子”再也喊不出別的來。


    在這個農家小院裏,悲痛的哭喊聲如狂風暴雨般洶湧,使人心痛如絞。


    廖國民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地抱著廖大爺大哭起來。


    黃雲花心如刀絞的抱著廖大娘,“媽媽、媽媽、媽媽”的喊著,也不知道怎麽勸為好。


    張小英邊哭邊抱起哭個不停的嬰兒說:“你爸媽怎麽舍得離開你走了呢……孩子,你也太可憐了吧!”


    廖大娘停了一會,俯下身體,悲痛欲絕的撫摸他們的屍身,喊著:“兒子、兒媳婦呀……我真想、想、同你們一起去死、死了算了。”


    廖國民淚流滿麵的喊著:“媽媽、媽媽,你在說什麽呢?”


    廖大娘隻顧握著屍身的手,似乎沒有聽見他人說話。


    接生婆麵色蒼白,難過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的一瞬間,喊著:“廖大哥、廖大嫂,我該走了。”


    廖大娘用袖口擦了擦眼淚,喊著:“何大妹子,今晚上讓你受累了,看到這一切,讓你見笑了吧!”


    接生婆揉揉耳朵,又摸摸鼻子,歎道:“你在說什麽呢?節哀順變吧!”


    在看廖大爺兩眼發直,自言自語:“兒子、兒媳婦,你倆走好,走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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