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駝子堅稱閔海諾沒跟他來,就他一個人跟著沈修寧他們一行人上雪山。


    沈修寧有點不信他的話,到處尋找閔海諾的人影。


    宴明鏡好奇的問道:“哥,找啥呢?”


    “我看看藏沒藏人。”沈修寧確定閔海諾沒在,才拉著宴明鏡去繼續準備,“明鏡,等下你要是看見閔海諾那個家夥,隨時告訴我,把他趕走!”


    宴明鏡笑了,說道:“他要是來也是想跟你一起上雪山吧,人家是擔心你的安全。”


    “我謝謝他!”沈修寧一點都不想帶著閔海諾,“我不需要他保護,歇著吧他。”


    準備好所有的東西,整隊人馬集結完畢,隻等待確認出發的日子。


    沈修寧下意識的往西疆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裏想著赫米提和孩子們。


    相信很快就能處理好一切,再見麵時就能過上他們想要的安穩生活。


    宴明鏡則是看著邊關城的方向,沒人知道他是不是在想念高懸和孩子。


    不遠處傳來一陣騷亂,所有人看過去才發現是閔海域出現在了聚居地。


    族長看著自己的兒子,心裏五味雜陳,張了張口還是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麽,隻能低頭歎氣。


    閔海域是族長家的長子,曾經的下一任族長,但也是叛逃者的領袖,是叛逃離族群的叛徒。


    其他先知族人看著閔海域的表情都有些複雜,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麽。


    閔海域身型挺拔,衣著永遠都是幹淨華麗的,站在那裏儼然一副一族之長的做派。


    閔海域向一旁移動了半步,大聲說道:“我是來送這位姑娘上來的。”


    閔海域身後出現了喘著粗氣的秋月,秋月一眼就看見了宴卿鳴,指著他半天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高原地區稀薄的空氣讓秋月想罵人都張不開嘴,她需要休息。


    宴卿鳴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秋月,問道:“你還好吧?”


    “宴卿鳴……你大爺……”秋月真的罵人了,“你……給我等著……你等我……好一點……你看我怎麽……罵你的!”


    秋月這一路上高原,幾次險些厥過去,終於是活著見到了他們,也確實沒有了一點力氣。


    秋月身子一歪直接倒在地上,宴卿鳴上前把她抱起來。


    “爭堂!”宴卿鳴回頭喊沈爭堂,“快請大夫來!”


    秋月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頭重腳輕難受的厲害,每一口氣都像是吸不進來又呼不出去。


    宴卿鳴坐在床尾,閉著眼睛養神。


    沈修寧和宴明鏡坐在地上,整理著秋月帶來的東西,大概是秋月路上遇到了大雨,行李裏麵全是水,擺了一地正在晾幹。


    兩隻小雪狼在他們身邊追跑打鬧忙的不行。


    “啊……”秋月張口呼出一口氣,“救命呐……”


    宴卿鳴睜開眼睛看著秋月,問道:“感覺如何?”


    “感覺……要死了。”秋月評價的十分客觀,她是覺得真的快要死了,“好難受……你們為什麽沒事。”


    宴卿鳴也沒法解釋為什麽他們幾個沒事,除了沈爭堂有那麽一丁點的難受,他和倆兒子都沒事。


    秋月難受的甚至想吐,爬起來幹嘔了好幾下,又頭疼的躺了回去。


    秋月想要找個舒服的姿勢,找了半天都沒抬,當真是哭了出來,遭了大罪了。


    宴卿鳴看秋月在床上扭來扭去,不知道她怎麽了。


    宴卿鳴輕聲問道:“秋月,你怎麽了?”


    “過來扶我……”秋月真的眼淚掉了下來,“我難受……”


    宴卿鳴起身過去,坐在床頭讓秋月躺在他腿上試試。


    秋月哭道:“平躺頭暈……坐起來頭疼……靠著枕頭頭暈目眩……這樣還好……”


    “那就這樣吧,我不動。”宴卿鳴坐著不動,“大夫說你是高原反應強烈,等下給你熬一些當地的藥喝下去能緩解。”


    “嗚嗚嗚嗚……”秋月平日裏也是個堅強的女人,這會兒被高原反應折磨的哭個不停。


    兩個小的都沒見過他們姑姑這副模樣,都好奇的看向這邊。


    宴明鏡感慨道:“我一直好奇,如果姑姑嫁給男子會找個什麽模樣的人,沒想到姑姑和爹在一起看起來好和諧。”


    沈修寧哼了一聲說道:“那你好奇過爹娶個女子會是什麽模樣呢?”


    宴明鏡雙手做了個“請看”的姿勢,說道:“那不也是這副模樣嗎,還挺般配的呢。”


    沈修寧搖搖頭說道:“不可以亂說,會被父王打的。”


    “你們兩個要是收拾完了就去睡覺。”宴卿鳴嫌那兩個小子煩人,“寧兒去跟你父王說,秋月難受的厲害,讓他快些送藥過來。”


    沈修寧答應了下來,拉著宴明鏡一起出去找沈爭堂,兩隻小雪狼也乖乖的追上他們一起出去。


    過了半晌,沈爭堂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進門來,一眼就看見秋月躺在宴卿鳴腿上,宴卿鳴正在幫她揉著額頭。


    “你倆有點曖昧了哦。”沈爭堂有那麽一點不爽,“秋月好些了嗎?”


    宴卿鳴看了沈爭堂一眼,眼神示意他不要亂講話。


    秋月倒是不在意那麽多,說道:“我快難受死了……還管曖不曖昧嗎……再說了……我說了很多次了……我不拿他當男人看的……”


    這倒是實話,也許是相處的過於熟悉,秋月早在很多年前就不拿宴卿鳴當男人看了。


    宴卿鳴扶秋月起來,沈爭堂把藥碗遞過去,讓她趁熱把這碗藥喝了下去。


    秋月可憐兮兮問道:“喝下去能立馬見效嗎?”


    “不能。”沈爭堂抱歉的搖搖頭,“大概過半個時辰,你會好受很多的。”


    “要命啊……”秋月又虛弱的躺了回去,還捏了捏宴卿鳴的大腿,“沒什麽肉……硌得慌……”


    沈爭堂有點羨慕的看著,說道:“你還挑上了,我想躺他腿上都沒什麽機會呢,好羨慕。”


    “換你來難受好不好。”秋月又想吐了,“幫我坐起來,我要吐……”


    在先知聚居地的第一個晚上,秋月一分鍾都沒能睡著,這一夜簡直是她這輩子最痛苦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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