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鏡就知道高懸會不高興,平靜的說道:“今天上午,他來過家裏。”


    高懸生氣了,自己緩了半天才繼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見他了。”


    “我不想的。”宴明鏡似乎沒了平時故意氣高懸的勁頭,態度平和了很多,“他突然來了,我也不知道……”


    高懸看宴明鏡這模樣,心一下就軟了,想要抱抱他又不敢輕舉妄動。


    “沒事沒事。”高懸安慰著宴明鏡,“以後咱們不理他就是了,漠北就他娘的沒好人!”


    正說著,遠處走過幾個漠北部落的人,高懸認得他們,是來給沈爭堂送貨的工人。


    宴明鏡下意識的躲到高懸身後,抓著他衣服的手抖個不停。


    高懸忙安撫嚇著的宴明鏡,輕聲道:“別怕,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從要了宴明鏡身子那天起,年紀尚輕的高懸就認準了負責宴明鏡一輩子,隻要宴明鏡還需要他高懸,高懸就願意為了宴明鏡賭上自己的命。


    宴明鏡把臉埋在高懸胸口,高懸順勢抱住他輕聲安撫:“沒事的,要不我帶你回家?”


    宴明鏡忙點頭,說道:“我們回家吧。”


    高懸摟著宴明鏡準備離開,無意中聽到旁邊的兩個中年男人閑聊。


    大胡子的笑的猥瑣,說道:“你剛才看見宴將軍了嗎,快四十了長得還是那麽帶勁。”


    大長臉的說道:“你真敢說,給人聽見當心辦了你。”


    “怕什麽的。”大胡子嘿嘿一笑,“你聽說宴將軍的二兒子在紅鸞閣讓人給輪了嗎。”


    大長臉忙點頭道:“聽說了,但是不是說讓人給救了嗎,但是那幾個漠北人可是死的夠慘的,那高懸年紀不大下手可黑了,腦殼子都打碎了。”


    大胡子壓低聲音說道:“都是騙人的,你想要是沒得手,高懸至於殺那麽多人嗎,現在也看不見宴明鏡出門,肯定是出大事了。”


    “有道理誒!”大長臉也猥瑣了起來,“但是話說回來,宴明鏡那小模樣是挺勾人的,跟宴將軍年輕那會兒一模一樣。”


    大胡子也跟著笑道:“嘿嘿,沈修寧也好看,但是他本事隨宴將軍,人狠手黑的,沒人敢招惹他,還是他弟弟看著招人喜歡,那小臉蛋兒那腿那腰,我要是漠北人哪怕知道會死也要死之前在他身上爽一把!”


    高懸聽不下去了,提著佩劍就要過去砍人。


    突然一隻手臂攔住了高懸,高懸轉頭過去見是沈爭堂。


    高懸錯愕道:“王爺,您……”


    沈爭堂麵帶微笑,卻看得像在壓抑怒氣,說道:“交給我。”


    沈爭堂比那兩個人高了足足一個頭,站在他們麵前像一堵牆一樣。


    “二位,覬覦我老婆孩子呢?”沈爭堂臉上的笑已經很難看了,“話說的這麽猥瑣,看來是不知道這邊關城中以及周邊是我沈家和宴家的天下,我合理懷疑你們要對我老婆孩子圖謀不軌,定你們個罪名現在就拉去砍腦袋,你們看好不好啊?”


    兩個人被嚇得不敢說話。


    沈爭堂又說道:“二位不是邊關城中的人,哦,我想起來,周邊小部落的,來我這賣土特產的對吧?我還記得我多給了你們雙倍的價格收購,看來你們是不滿意啊。”


    兩個人忙跪下磕頭求沈爭堂原諒,說他們再也不敢了。


    沈爭堂招手叫來邢易,說道:“這兩個外部的人對宴將軍和世子圖謀不軌,按律當斬,派人處理了吧,以後誰再敢多說我老婆孩子一句,就和他們一樣,斬!立!決!別跟我提王法,我姓沈,沈氏王族一天不倒,我就是王法。”


    沈爭堂瞥了那兩人一眼,轉身去看宴明鏡,微笑道:“老二,別怕,高懸陪他回去吧。”


    宴明鏡愣在原地,問道:“父王,你們年輕的時候,我爹是不是也被他們這般言語羞辱過。”


    “哼,那可是常事。”沈爭堂些許的無奈,“你要知道這世間沒本事的男人最看不得別的男人有本事,如果這個有本事的男人再長的好看一些,那在他們眼裏就是大逆不道橫豎該死的存在,你爹這輩子為了這片土地快要累死了,他的本事人人都知道,但是到今天為止你依舊能聽到有人說他是靠著爬了沈介音的床才有今天,不必理會,螻蟻罷了。”


    宴明鏡也聽到過這種傳言,問道:“陛下真的沒幫過爹嗎?”


    “他幫個錘子!指望著那小子三天餓八頓!”沈爭堂翻了個大白眼,“我跟你說,中原能平平安安到今天,一大半功勞是宴家,我們沈家後麵這幾代人沒什麽本事的,就你哥還拿得出手,那不也是姓宴的生的。”


    宴明鏡可憐的說道:“我哥真的很厲害,我就不行了,給你們丟臉了。”


    沈爭堂笑道:“你姓宴,丟你爹的臉沒關係。”


    宴卿鳴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麽,在不遠處牽著沈清焰的手喊沈爭堂。


    “沈爭堂!你幹嘛去了?過來抱女兒,她累了!”


    沈爭堂馬上換了一副嘴臉,諂媚的跑了過去:“來了來了,寶貝女兒累了父王抱!老婆累不累?夫君也抱你!”


    “別鬧!”宴卿鳴看沈清焰趴在沈爭堂肩膀上打嗬欠,“我們回去吧,小老三困了要睡覺了,讓那幾個男孩子自己玩吧。”


    “行!”沈爭堂一手抱著女兒,一手牽著宴卿鳴的手,“走,回家!”


    宴明鏡看著他們三個往家的方向走,轉頭看向高懸。


    高懸沒敢說話,他不知道宴明鏡聽到剛才那些屁話會怎麽想。


    宴明鏡悄悄拉住高懸的手,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瞅著他,問道:“高懸,你會嫌棄我嗎。”


    “我不嫌棄!我不可能把嫌棄兩個字用在你身上!”高懸忙表忠心,“我永遠愛你!你怎麽樣我都喜歡,我都要你!”


    宴明鏡瞅著高懸,小聲說道:“其實這幾天我一個人睡害怕,你今晚能陪我睡嗎。”


    高懸的嘴角瞬間咧到耳根,忙點頭道:“能!我每天陪你睡都行,走,我們回家!”


    沒人注意的角落裏,獨自一人的沈修寧被躲在暗處的赫米提一下子拉走。


    沈修寧嚇了一跳,罵道:“你是鬼嗎!躲暗處幹嘛!”


    赫米提藍色的眼睛在火光和月色下格外明亮,他輕聲道:“想你了行不行,過來讓我耍個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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