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爭堂不知道宴卿鳴在發愁什麽,見他不搭理自己,隻能鬼鬼祟祟的跟著他。


    宴卿鳴連著三天沒去管軍中的事,大小事務都靠紀長工盯著,每天晚飯前回來和宴卿鳴簡短的匯報。


    漠北部落的人也都安頓好了,沈爭堂每天都去看看他們還需要什麽。


    再看宴卿鳴,天天陪著三個孩子玩兒。


    真的就是隻陪著他們玩兒,沈修寧高興壞了,宴明鏡緊張壞了,高懸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宴明鏡人小鬼大,悄咪咪的跟他哥哥說:“爹爹是不是摔壞腦袋了?為什麽天天陪著我們啊。”


    沈修寧嚴肅道:“你說爹爹壞話是要挨打的,你可以選擇我打你還是父王打你。”


    “不要打我,我說真的呢!”宴明鏡瞅了瞅正在幫高懸梳頭的宴卿鳴,“他以前不這樣,我小時候他連跟我一起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我幾個月看不到他都正常,他剛才陪我抓螞蚱誒!好嚇人!”


    沈修寧驚訝道:“你小時候爹爹也不陪你的?你不是一直在他身邊嗎。”


    宴明鏡搖頭:“爹爹可忙了,根本就不陪我,我也不需要他陪我,他在家就要說我管我,他不在家我想玩兒什麽就玩兒什麽,開心著呢!”


    沈修寧沒想到弟弟也沒被爹爹照顧過,心裏有些上不得台麵的竊喜。


    宴卿鳴抬頭看見兩個兒子在竊竊私語,忙招呼他們過來。


    “你倆聊什麽呢,過來。”宴卿鳴把高懸的頭發梳好,“懸兒,梳好了玩去吧,該你倆了。”


    沈修寧看見宴卿鳴就從冷漠小孩變成黏人小孩,乖乖坐在宴卿鳴身邊。


    宴卿鳴散開宴明鏡的頭發,看著他明顯比沈修寧發黃的發色有些難過。


    懷宴明鏡的時候宴卿鳴一直在戰場上,吃不好睡不好,宴明鏡生下來的時候就被奶娘說孩子胎裏不足一腦袋小黃毛。


    宴明鏡自己倒是不在意,手裏不知道從哪裏抓了兩隻螞蟻,看它們在手上爬。


    沈修寧看著宴卿鳴給弟弟梳頭,問道:“爹爹,以後你會給妹妹紮小辮子戴花花嗎?”


    宴卿鳴回頭看沈修寧:“為什麽要戴花花呢?”


    “其他女孩子都戴,她們還會穿很難走路的裙子。”沈修寧搖搖頭,“我不想我妹妹穿那種裙子,她要穿她覺得舒服的衣服。”


    宴明鏡的好奇心上來了,問道:“我可以戴花花嗎?”


    “可以。”宴卿鳴同意,“墨青,找朵花來給狗兒戴著玩。”


    墨青找來了一朵花交給宴卿鳴,問道:“將軍,世子是男孩子也要戴花嗎?”


    宴卿鳴笑道:“他好奇的事情無傷大雅沒有危險就讓他去試試。”


    宴卿鳴又看了看沈修寧:“寧兒的話也對,妹妹不用必須穿走路都困難的裙子,她可以選擇她喜歡的。”


    墨青有些不理解,問道:“可郡主是女孩子啊,女孩子還是……”


    “女孩子怎麽了?”宴卿鳴語氣依舊溫柔,“每個人都是一樣的,都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沒必要對他們過於規訓。”


    “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墨青還是有些怕宴卿鳴,“我有個姐姐,我很小的時候她就被管束著,要她會操持家務恭順賢良,出嫁後多生子嗣讓夫家滿意,我以為有女孩子的家裏都是這樣教的。”


    宴明鏡突然像個小大人似的搖搖頭:“不是的喲,我爹爹是男人,爺爺說他是宴家嫡長子長孫,是中原的第一武將,父王一樣要他多生子嗣的呀,所以男孩子也要生孩子的對吧。”


    宴卿鳴不知道自己給孩子做了是好是壞的榜樣。


    沈修寧先表態:“我不生。”


    高懸也乖乖的說道:“我聽哥哥的。”


    宴明鏡驕傲的仰起頭:“我生!”


    宴卿鳴扶著額頭瞅著這三個孩子,心想這下沈爭堂以後有事做了,可以帶孫子。


    墨青覺得三個小孩圍著宴卿鳴的畫麵有趣極了,忍不住偷笑。


    旭爾法想來代表族人和宴卿鳴道謝,剛好也看見這溫馨的一幕。


    “宴將軍。”旭爾法走到宴卿鳴麵前,“我是來和你道謝的。”


    宴卿鳴站起身:“不必客氣,接下來你怎麽打算?”


    旭爾法有些猶豫的說著:“我來還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的部落有很多老弱婦孺,都是戰亂時其他部落托付給我們的,我想他們不適合跟著我們東奔西跑,我想讓他們留在這裏,或者暫時留在這裏,他們不會白吃飯的他們能幹活兒,你可以收留他們嗎?”


    即便旭爾法不提,宴卿鳴也想勸他留下那些老弱婦孺,既然他提了,那就直接安排吧。


    “城南有很多舊房子,我會派人去整修,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那一片讓你的族人住下。”宴卿鳴還不忘補充道,“但是,留在邊關城就要聽從我中原的規矩,安分過日子就好。”


    旭爾法鄭重的向宴卿鳴行了個禮:“謝謝將軍。”


    宴明鏡歪著頭瞅旭爾法:“你要走了嗎?”


    旭爾法回頭看宴明鏡,這小孩兒給他莫名的壓迫感,警惕的回答道:“是。”


    宴明鏡哦了一聲,又問:“什麽時候?”


    旭爾法回答:“三天後。”


    “不妥哦。”嚴明眨巴著眼睛,“最近是狼群活躍期,出門容易被野狼追著咬屁股。”


    提到野狼,旭爾法驕傲道:“我們漠北的遊牧民族自幼和野狼打交道,不必擔心。”


    “哦?”宴明鏡沒反駁,“那好吧,祝你好運。”


    等旭爾法走了,宴明鏡跑到宴卿鳴身邊:“爹爹,過來咬耳朵。”


    宴卿鳴蹲下,讓兒子跟他咬耳朵說悄悄話。


    宴明鏡在宴卿鳴耳邊小聲說道:“三天後那個人肯定會被野狼追著咬屁股,我們要救他嗎?”


    宴卿鳴看著兒子問道:“那為何不阻止他,晚幾天再走就是了。”


    宴明鏡搖搖頭:“阻止他他又不聽嘍,咬了他的屁股他才知道厲害。”


    宴卿鳴笑道:“你怎麽會這個方法的?”


    宴明鏡抱著自己的腦袋抱怨起來:“我要捅馬蜂窩的時候父王就鼓勵我,我被咬的滿頭包就再也不敢了。”


    宴卿鳴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讓他知道危險,再救他才能長記性?”


    “不是。”宴明鏡嘿嘿一笑,“先故意看他的熱鬧,再救他,我就是他的神了呀。”


    原來如此,不知道為什麽,宴卿鳴總覺得宴明鏡被沈爭堂教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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