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爭堂是故意沒告訴宴卿鳴的。


    沈爭堂不知道自己會經曆什麽,他害怕自己痛苦的模樣被宴卿鳴看到。


    沈爭堂害怕宴卿鳴擔心。


    第一次解毒的日子很快到了,秋月帶著藥來找沈爭堂。


    宴卿鳴犯困躺在茅草屋裏睡著了,沈爭堂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悄悄起身,出門到秋月麵前:“我們走吧。”


    秋月看向屋裏的宴卿鳴:“等下他醒了找你怎麽辦?”


    “隨便扯個理由。”沈爭堂心裏也沒底,“就說我下山幫天師買東西去了。”


    秋月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這種蹩腳謊話八成宴卿鳴不信。


    秋月微微歎了口氣:“走吧,別耽擱時間了。”


    菩提洞在半山腰的位置,一條細長貼著山崖的路能走過去。


    這條路細的啊,沈爭堂走上去都腿軟,生怕一不留神滾下去成為山下亡魂。


    沈爭堂忍不住吐槽:“這鬼地方你們怎麽發現的?”


    “天師摔下來發現的啊。”秋月實話實說,“摔斷了腿,躲在這個洞裏直到別人發現她。”


    沈爭堂苦笑:“這是自己摔一次,巴不得其他人也摔一下啊,這條路就不能修寬一點嗎。”


    秋月也覺得危險:“沒人會修啊,其實有時候我覺得這裏沒男人也挺不方便的,姑娘們都十幾歲的年紀,修路這種事情肯定做不來的。”


    沈爭堂確實沒看到除了天師以外的年紀大的人,問道:“這裏除了天師和做飯的嬤嬤,不會是你年紀最大吧?”


    秋月翻了個白眼:“不是!但也差不多,以前天師閣就十幾個人,現在你看到的這些姑娘們都是最近幾年上山的。”


    沈爭堂好奇道:“她們為什麽上山啊?”


    “原因很多。”秋月指著前麵的山洞,“我有空慢慢和你說,我們到了。”


    山洞裏的溫度驟降,沈爭堂甚至覺得有點冷。


    秋月拿出藥丸,遞給沈爭堂:“天師說藥效會持續五個時辰左右,我在山洞裏準備了被褥食物和水,藥效過了你就休息,明天我來接你出去。”


    沈爭堂接過藥丸,給了秋月一個輕鬆的笑容:“你回去吧,我可不想藥效起來傷了你。”


    秋月點點頭:“我先走了。”


    沈爭堂保持微笑:“走吧,我老婆今天拜托給你照顧了。”


    秋月轉身離開菩提洞,沈爭堂靠著洞壁坐下,吞下那顆藥丸,等著解藥起效。


    人對未知的恐懼讓沈爭堂坐立難安,他感覺的到身體忽冷忽熱起來。


    一股無名邪火往下腹部衝,沈爭堂的理智慢慢抽離,他越發沒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和四肢。


    沈爭堂慢慢倒了下來,把自己縮成一團,止不住的發抖。


    和第一次毒發一樣,沈爭堂全身都在裂開那種小小的傷口,每個傷口都在流血,全身都疼。


    萬蟻蝕骨不過如此。


    喉嚨一股鹹腥湧上,血從沈爭堂唇邊流了出來,順著臉頰流在地上。


    這種疼沈爭堂真的受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爭堂的意識漸漸模糊,他緩緩閉上眼睛。


    昏過去也好,昏過去就沒有那麽疼了……


    *


    宴卿鳴轉了三圈都沒找到沈爭堂。


    秋月假裝忙碌在躲著宴卿鳴,可還是被宴卿鳴抓到了。


    “秋月!”宴卿鳴攔住秋月,“你看到爭堂了嗎?”


    “沒有……”秋月心虛,“他……他好像是,下山去了。”


    宴卿鳴一愣,問道:“下山去幹什麽?他沒跟我說起過。”


    秋月忙組織謊言:“山下去幫天師買東西了!”


    宴卿鳴不信:“他不會不告訴我的,他到底去哪裏了?”


    秋月就知道騙不了宴卿鳴,幹脆閉嘴不說話。


    一著急腹部就有點疼,宴卿鳴捂著腹部:“算了我自己去找。”


    秋月答應沈爭堂要照顧好宴卿鳴,追著他往前走。


    宴卿鳴莫名的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心慌成這樣,他必須馬上找到沈爭堂。


    宴卿鳴不知道該去哪裏找,腹部一陣劇痛讓他蹲下身來。


    秋月嚇壞了,忙上前:“你怎麽了?是不是肚子疼,壞了壞了!我扶你去屋裏躺下!你們誰去叫天師來,快點!”


    宴卿鳴的腹部越來越疼,疼的他冷汗直冒,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秋月魂兒都要嚇沒了,這要是出什麽事等下沈爭堂回來怕是要發瘋的。


    秋月握住宴卿鳴冰涼的手,焦急道:“會沒事的,你別怕,天師很快就來。”


    天師趕來的時候,宴卿鳴已經渾身被汗濕透,一診脈嚇得天師臉色都變了。


    天師問秋月:“到底什麽情況?他怎麽就這樣了,這……你快去準備熬藥給他服下!”


    秋月也沒空解釋,快跑出去拿藥材熬藥。


    李瀠兒也被這場麵嚇到了,問道:“天師,他到底怎麽了?”


    天師歎了口氣:“我再晚來半個時辰,他這孩子就沒了。”


    李瀠兒一驚,沒想到會這麽嚴重,呢喃道:“真嚇人啊,還好我沒有生孩子的打算。”


    天師沒好氣的看向李瀠兒:“沒成親的丫頭瞎說什麽呢,我就說過男人生孩子比女人更辛苦,卿鳴的身體算是極適合的都要這麽遭罪,其他男人怕是更難。”


    天師又診了一次脈:“他的心跳還是太快了,剛才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李瀠兒回憶了一下,說道:“剛才他在追問師姐,問沈爭堂去哪裏了。”


    天師這才想起來沈爭堂今天服解藥,怕是這會兒正在痛苦。


    天師看著宴卿鳴慘白色臉色,不由得感慨:“難不成夫妻做久了真的能和對方有心靈感應……”


    *


    沈爭堂猛地一口氣喘了上來,瞬間驚醒。


    手上摸到地上黏膩的觸感,周圍全是血腥氣。


    沈爭堂才想起來自己流了不少血,現在八成躺在血泊裏。


    身上沒有那般巨疼了,卻也還是渾身上下都疼的難受。


    勉強掙紮著爬起來,地上的血看的人觸目驚心。


    沈爭堂看看山洞外麵,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不知道宴卿鳴現在怎樣了,會不會在到處找他。


    宴卿鳴一定會生氣自己沒提前告訴他,沈爭堂想好了,就是跪下求他原諒都好。


    反正沈爭堂不會把這種事情提前告訴宴卿鳴,絕對不會!


    心髒的位置隱隱作痛,這感覺比流血還難受。


    沈爭堂開始坐立難安,他捂著胸口盯著山洞外麵越來越暗的天色。


    這到底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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