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的兩人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江越冬想再問些什麽,那陌生人不再回答了。


    陌生人說他要離開了,宴卿鳴拉過邢易,兩人的身影隱於黑暗之中。


    房間的門打開,江越冬送那人從裏麵出來,兩人簡單道別,那人便匆匆離開。


    江越冬則是轉身去了關宴卿鳴和邢易的房間那邊。


    宴卿鳴悄悄和邢易說:“幫我拖住江越冬,我很快回來。”


    邢易滿眼都是恐懼,卻還是點點頭,跟上了遠去的江越冬。


    宴卿鳴跟上了那個遠去的陌生人,此人腿腳不慢,看來也是武將出身。


    宴卿鳴擋住他的去路時,他先是一愣,隨後驚呼道:“宴卿鳴?你怎麽在這!”


    宴卿鳴手握江越冬的佩刀,緩步上前問道:“你為誰做事。”


    那人向後退了兩步,說道:“我憑什麽告訴你!你以為我怕你?笑話!”


    宴卿鳴冷笑一聲,說道:“哼,你現在不就是在怕我麽,不管你背後的人是誰,敢動我的家人,你就絕對不能活著離開邊關城。”


    那人依舊不服氣,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我不信你成親又生了孩子,還能像當年戰場上一樣!來啊!”


    宴卿鳴把手中的佩劍耍了一圈,握緊後直衝上前。


    那人還沒有任何反應,低頭就看見自己腹部橫向被切了開來,血流如注。


    宴卿鳴那一刀力道剛好,不會讓他有任何逃走的機會,眼看著那人應聲倒地,宴卿鳴收起了佩劍。


    那人躺在地上,腹部流著血,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什麽,卻沒能說出來。


    宴卿鳴上前,蹲下身冷漠的看著正在慢慢變成屍體的人,冷冷說道:“你背後的人我大概猜的到,所以留你沒用,我是成了親有了孩子,不代表我不再是當年戰場上的那個宴卿鳴,你低估了我也高估了你自己。”


    *


    宴卿鳴回到菜市場的時候,聽到江越冬在打罵邢易。


    江越冬暴怒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宴卿鳴跑哪裏去了?今天你不把他去哪裏了給我交代出來,你就給我死!”


    宴卿鳴徑直進了房間,江越冬看了過來,當場愣住。


    邢易身上被打的全是傷,嘴角的血順著脖子流了滿身,見到宴卿鳴回來,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跑過去躲在他身後。


    江越冬見邢易躲在宴卿鳴身後,吼道:“你給我滾回來!”


    宴卿鳴抬手,手中握著江越冬的佩劍,說道:“你先別說他,咱倆聊聊。”


    江越冬見自己的佩劍在宴卿鳴手裏先是一愣,隨後看見血跡,驚訝道:“哪裏來的血!”


    宴卿鳴冷哼一聲,說道:“你剛才見的人我已經處理掉了,你熟悉做事的風格的,下手很快,他走的很安詳。”


    江越冬臉色煞白,想要奪回自己的佩劍,才一出手就被宴卿鳴躲開,反身一腳把江越冬踢翻在地。


    宴卿鳴上前蹲下身,盯著江越冬緩緩說道:“我教過你,佩劍不能離開自己身邊,你忘記了?”


    江越冬剛想反駁,宴卿鳴一巴掌就把他的話扇了回去。


    宴卿鳴繼續說道:“這一巴掌打你身為武將丟失佩劍,我一手提拔你,你現在看我落魄對我如此,是你不義,所以這第二巴掌也是你應得的。”


    說著,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江越冬直接被打的口齒流血。


    宴卿鳴不慌不忙,繼續說道:“你和那人商量的事情我聽得出是對邊關城不利,你身為武將不光不保護城池安定,還要與人勾結將邊關城陷入水深火熱,我要你何用?”


    宴卿鳴第三巴掌格外狠的扇了過去,冷聲道:“追日營不需要你這樣的隊長。”


    江越冬怕極了,被打的滿臉是血也不敢說什麽。


    宴卿鳴決定給他個痛快:“你自己解決吧,我就不動手了。”


    宴卿鳴把佩劍放在江越冬麵前,示意他自己動手。


    江越冬不想死,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哀求道:“宴將軍饒命!我不想死!”


    江越冬忙著求饒,宴卿鳴冷眼旁觀。


    一旁的邢易害怕的拉了拉宴卿鳴的衣袖,比劃著雙手問他是要殺了江越冬嗎?


    宴卿鳴看向邢易:“他該死,你想放過他?”


    邢易看著江越冬,拚命搖頭。


    江越冬本以為邢易是給他說話,見他這樣馬上破口大罵:“賤人!你想要我死是不是?我要你跟我一起死!宴卿鳴你信他?你看他人畜無害的,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麽人!他是……”


    江越冬話還沒說完,邢易不知何時拿起了他的佩劍,雙手握劍衝過去把劍刺進了江越冬的身體。


    江越冬愣愣的看著邢易:“你……”


    邢易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用力又把劍推進去半分。


    宴卿鳴沒想到邢易會動手殺了江越冬,剛才江越冬的話是什麽意思?邢易的身份難道還有什麽秘密?


    邢易等到江越冬死透了,才渾身無力的倒在地上。


    宴卿鳴把瘦小的邢易扶了起來:“跟我走吧,今天的事情你當不知道。”


    邢易還沒從驚恐中緩過來,隻木訥的點點頭,乖乖跟著宴卿鳴離開。


    宴卿鳴把邢易帶回了苦工睡覺的房間,一進門就是震天的呼嚕聲和汗臭味。


    紀長工沒睡,正焦急的等著,見到宴卿鳴回來忙迎了上來。


    紀長工急切道:“怎麽去了這麽久,他們沒難為你吧?”


    宴卿鳴搖搖頭:“讓這孩子睡我那裏吧,你跟我出去一趟。”


    紀長工忙把邢易帶到床邊躺下,又忙不迭的跟著宴卿鳴出去。


    出了門,紀長工忙問道:“你怎麽跟那個小叫花子混一起去了?我們去幹啥啊。”


    宴卿鳴帶路走在前麵,語氣平靜的說道:“跟我去處理兩具屍體。”


    “屍體?!”紀長工瞪大眼睛,“哪裏來的屍體?”


    宴卿鳴依舊平靜:“我殺的,趁沒人看見,我們去埋了。”


    紀長工半天都反應不過來,最後決定不問了,順手拿了鐵鍬跟著宴卿鳴走。


    兩個人忙活了半天,才挖好坑把那陌生人和江越冬的屍體埋起來。


    紀長工累的渾身是汗,擦著汗說道:“隻要是你做的事情我無條件支持,但是可不能天天這樣,大半夜幹體力活兒很累的!”


    宴卿鳴踩了踩腳下的土,確認埋的結結實實。


    宴卿鳴抬頭看向紀長工:“我還有件事要麻煩你。”


    紀長工警惕的問道:“什麽事啊?你說!”


    宴卿鳴淡淡一笑,說道:“你去和廖將軍商議一下,派人回京通報,內容就說……宴卿鳴疾病過世。”


    紀長工眨巴著眼睛愣了半晌:“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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