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徽道長是遇到什麽事了嗎?還是說與沙某逛這沙皇城很無趣,為何一臉愁容?”


    譚西沙陪同青徽道長走在臨淵河邊,看著華燈高懸,熱鬧非凡的街道,打趣問道。


    青徽道長聞言,趕緊拱手致歉,說道:


    “是老道著了相,擾了譚城主的雅興,實在抱歉,譚城主莫怪。”


    譚西沙哈哈大笑,擺擺手說道:


    “道長天人,哪敢當的上道長致歉,可是折煞譚某了。譚某粗壯漢子一個,不懂什麽大道理,眼見青徽道長有憂愁,開個玩笑緩解一下道長的煩悶,啊哈哈哈~。”


    青徽道長慈眉善目,聞言唏噓道:


    “譚城主這才叫大智若愚,活的灑脫,如老道這般煩憂,實屬杞人憂天了。”


    “不過,這麽久了,那止水小友卻一直不見蹤跡,好容易發現一個好苗子,老道有意與之結交,奈何尋不到蹤跡啊!”


    譚西沙這才明了,眼中精光一閃而逝,笑道:


    “道長這哪是杞人憂天,分明是動了收徒之念啊~,哈哈哈!我觀那小子是真的不錯,根基身後,為人灑脫不羈,倒的確是個可造之材!可是他也太能惹禍了,這才入世,就敢得罪這麽多大勢力,屬實是個惹禍精啊!”


    “那君莫愁前兩天到我府邸,讓我多派些人手與他抓捕止水,看得出來,他這是動了真怒,立威來了。”


    青徽道長聞言,雙手背負,說道:


    “君莫愁這孩子,還是很不錯的,天賦、血脈、體質都是萬裏挑一。隻不過被花雨樓過分鞭策,如今有了進入極端的征兆。好戰、嗜血,容易暴怒,前麵太過順利,不容許自己失敗,這樣的人一旦經受重大挫折,容易產生心魔,剛過易折啊~!”


    對於這位老人的眼光,譚西沙絕對不會質疑,曆經滄桑、閱人無數,眼光十分老道,他這麽說了,那就絕不會錯。


    譚西沙點點頭,歎息道:


    “道長眼光獨灼,看人向來很準,經曆過一次痛失愛徒的絕望,花雨樓性格變得更加古怪,戾氣橫生,不希望自己親手培養的第二位弟子重蹈覆轍,所以才在性格方麵,強加暴力。若是那第一位弟子不出事,現在的成就怕是不會低的。”


    “對了,君莫愁如此大張旗鼓尋找止水,萬一真被他遇到,道長覺得那止水能否在他手下保全性命?”


    青徽道長不假思索說道:


    “放在沒有進入臨淵秘境中時,止水在他手底下走不出幾個回合,靈君境和靈王境,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天塹,除非有超強的戰技保命,否則幾無可能。”


    “但是現在嘛!難說,據天玄宗那幾個小娃娃放出的風聲,說是止水在那蓮花寶殿中搶奪了自己師弟的機緣,得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寶物,據說至少是皇階法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即便他的實力無法全力催動法器顯威,倒也能抵擋一二,留出逃生的間隙也並非不可。”


    譚西沙皺眉,疑惑說道:


    “道長真的相信天玄宗放出來的消息嗎?皇階法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君莫愁此次下山,怕不是報仇那麽簡單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想必是衝著止水手裏的皇階法器來的。”


    青徽道長臉色點點頭,說道:


    “天玄宗蕭寒,痛失機緣,自然不甘心,放出這樣的風聲出來,是為了打草驚蛇,讓君莫愁找出止水與之對戰,逼迫他交出異寶。我所料不差的話,以周雅詩現在的處境,定然會不顧身份行一些不軌之事,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


    譚西沙摸摸鼻子,說道:


    “嗬~,我怎麽沒想到呢?”


    心裏暗道:


    “嗬嗬~,定然不能讓你如願,否則的話,公子交代的任務,豈不是泡湯了嗎?”


    岔開話題,譚西沙繼續問道:


    “道長覺得李長生怎麽樣?”


    青徽道長聞言,難得笑了笑:


    “骨玄門的骨飛陽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把李長生這小子供養起來,給了很大的權利。一個老不正經,一個小不正經,聽說骨飛陽到處屁顛屁顛跑著給他擦屁股,還一天樂此不疲。”


    “李長生這娃不好說,無拘無束,太過散漫,修為戰力卻高的一匹,做事老練,跟誰都能交到一塊兒去。估摸著,現在也隻有水雲天能穩穩壓他一頭了。”


    “喲~,哈哈哈~,你這老不正經果然不經念叨,剛說到你,你就來了,屬狗的麽你~!”


    譚西沙聞言,四周望去,並沒有發現異常,不禁有些納悶兒,又有些心驚。


    “骨門主來了嗎?為何我沒有感應到?”


    “呶~,攤位上吸溜麵條的糟老頭子不就是了。”


    譚西沙順著青徽道長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到,麵攤上一個頭發稀疏,穿著破爛的老頭子,邊吃麵還邊摳腳丫子,一副乞丐般的邋遢模樣。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骨飛陽了,記得根本不是這般模樣啊,不會認錯了吧!


    就見那邋遢老漢呲溜吸完最後一根麵條,剛摳完腳的手指又在鼻孔裏一陣掏騰,看的譚西沙一陣膈應。


    “你這牛鼻子老道,怎麽哪兒都有你在?這麽大年齡還不死,在外邊瞎晃悠什麽?”


    骨飛陽走過來,把挖出來的一顆鼻屎彈飛了出去,撇嘴罵道。


    青徽道長也不生氣,笑嗬嗬道:


    “我也想早些升天,可就是死不了啊,倒是你這老東西,越活越回去了,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成何體統。”


    骨飛陽撇撇嘴,說道:


    “那你別管,我願意咋滴!你個牛鼻子道士一天天都不閑著,東奔西跑的操心的也太多了些,那些狗雜碎要是想出來,你我也攔不住啊,一天混吃等死他不好嗎?”


    聽到這話,譚西沙心中猛的一緊,他們怎麽會知道,那邊要出來了?若是這些人插手的話,這件事情真就不好做了,看來,他必須要加緊行動了。


    青徽道長笑著,沒有回答,說道:


    “你既然下山了,你那徒兒怕是也在附近吧!怎麽?也是來給弟弟報仇的?我可是知道,傳言李長生對那李威疼愛有佳的話是騙人的,李長生應該不會在意他的死活吧,畢竟那可是仇人的兒子。”


    骨飛陽撇撇嘴,不屑道:


    “什麽仇人,惡毒潑婦罷了,我徒兒顧念他那死鬼老爹舊情,不願意傷他,他倒好處處宣揚與長生的情愛,到處惹是生非。怎麽會給他報仇呢,廢了他算是好的了,給我的話不給他轟成渣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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