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慕月璃下了早朝,便回了禦書房,看了看掛在牆上的【射天狼】,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首詩,她回來就默寫了下來,讓人裱起來後便掛在了牆上,挨著【滿江紅】。


    朝堂上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讓她窩火,不過看了蕭逸塵寫的這兩首詩後,心情好了不少。


    坐下來,慕月璃開始批閱奏疏。


    看到桌上那多麽折子,她有些頭痛,當這皇帝也太不輕鬆了,每天一大堆折子要看,還要批注,處理。


    搞得她心煩意亂。


    趙海此時走了進來。


    “聖上,通政司那邊送來了一份奏疏,是河東郡守加急送過來的。”


    說著將折子放在了桌上。


    慕月璃道:“你看過了嗎?上奏的什麽?”


    對於趙海,慕月璃很信任,這是陪伴她長大的太監,上奏的折子,慕月璃有時候懶得看,便讓趙海看。


    一開始趙海還不敢,但隨著慕月璃對他的放縱,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現在通政司送來的折子,他都會先看一下。


    此刻聽到慕月璃問話,急忙道:“河東那邊發了大水,很多百姓的房屋,田地全都被淹了,現在那些受災百姓全都往京城這邊逃難,河東郡守希望朝廷能撥款,安置這些災民。”


    慕月璃秀眉皺了起來“多少災民?”


    “大概十萬。”


    慕月璃一驚,十萬受災百姓,居然這麽多。


    她眉頭緊皺“朕記得河東兩年前也發過大水,朝廷撥款修築河堤,怎麽還會有這麽多災民。”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


    慕月璃深吸口氣,十萬災民流竄到京城,這要是安置不好,很容易出亂子。


    “你去將丞相,六部官員都叫來商議此事。”


    趙海領命而去,不多時回到家屁股還沒坐熱的大臣們紛紛到了禦書房。


    當得知了召他們來禦書房的原因後,一眾大臣都激烈談論起來。


    口水橫飛,手舞足蹈,如何安置災民,如何災後重建,都說得頭頭是道。


    聽得慕月璃也不斷點頭,朝堂諸公經驗還是豐富的,就這麽一會,就商議好了該怎麽辦。


    然後伸手問慕月璃要錢。


    無論是安置災民,還是災後重建,這可都是要錢的,還不是小數目。


    而且災後重建需要不短的時間,也就是說這十萬災民很有可能在京城滯留數月。


    十萬人啊!


    衣食住行這不要錢嗎?


    慕月璃臉色僵住了,她現在最怕的就是大臣找她要錢,雖然她從四大商行那裏拿了不少銀子。


    但朝中這些大臣她清楚都是些什麽貨色。


    很多重臣都是父皇留下來的,而這些人無一不是貪官汙吏。


    隻不過這些官員做事十分謹慎,慕月璃沒有證據也不能將他們怎樣。


    而且這些官員都身居要職,動了的話,朝堂難免動蕩。


    梁國年年戰爭,正處於多事之秋,加上慕月璃當上皇帝也就三年時間,耍心眼耍不過這些大臣。


    這才對宦官放權,想讓宦官集團牽製一下文官集團。


    慕月璃看向丞相齊若謙,開口道:“丞相,此事你怎麽看?”


    齊若謙是三朝元老,文官首領,權利極大,而且他的女兒嫁給了寧清王,讓齊若謙又成了皇親國戚。


    此刻聽到慕月璃的問話,摸了摸頜下胡須,淡然道:“自古以來皇帝不差餓兵,老臣覺得要想解決災民問題,錢是關鍵。”


    “聖上不是剛查封了四大商行的鋪子,獲得了不少銀子嗎?不如將這錢劃撥到工部和戶部,責令他們安撫災民,重建災區,彰顯聖恩。”


    其餘官員都紛紛點頭。


    特別是戶部尚書腦袋點頭點的猶如雞啄米,四大商行的銀子,皇帝直接入了內帑,沒有放在國庫中,讓戶部尚書有些眼紅。


    那麽多錢,如果在國庫內,他至少可以刮下兩三成。


    河東大水發的真是時候,隻要皇帝拿錢出來賑災,那他就可以吞點,至於那些賤民會不會餓死,和他有什麽關係。


    慕月璃想了想,“丞相,災民的安置十分重要,其他人朕不放心,這事不如由你親自主持,銀子朕直接交給你。”


    對於齊若謙,慕月璃還是相信的,畢竟是三朝元老,又是皇親國戚,而且齊若謙的風評也很好。


    兩袖清風,廉潔奉公。


    據說丞相府年久失修,不少地方都漏風漏雨,齊若謙都沒有銀子修葺。


    錢交到他手中,慕月璃放心。


    齊若謙急忙道:“老臣必定不負聖上所托。”


    商議既定,眾臣告退,慕月璃將銀子給了齊若謙,頓時有些悵然若失。


    這些銀子她才獲得沒多久,又給出去了。


    不過想到是救濟災民,心裏好過了一點,隻是手上又沒錢了啊。


    慕月璃覺得她是最窩囊的皇帝,有些失魂落魄的去了太廟。


    看著太廟中列祖列宗的牌位,伸手撫摸上先帝的牌位,慕月璃眼睛發紅。


    “父皇,你臨終前將皇位傳與我,讓我一定要守住這江山,但太難了啊。”


    “這些年,我一直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但朝廷卻越來越窮,外有蠻夷,內有貪官,四方還有列強對梁國虎視眈眈。”


    “女兒一直搞不懂為什麽當年你將皇位傳給我,女兒太累了啊。”


    慕月璃述說著她的不容易和心酸,女子當皇帝確實比男子更難,但為了父皇的遺願,她也隻能咬牙堅持著。


    她覺得她很孤獨,連一個能說心裏話的人都沒有,趙海雖然值得信任,但有些話也不能給他說,有失威嚴。


    隻能來這太廟給靈位說。


    說著,說著,慕月璃大概是真的累了,睡了過去。


    ……


    蕭府。


    所有蕭家女眷忙成了一片,除了織布染色外,她們又多了一個任務,釀酒。


    柳錦娥和那些掌櫃簽訂了契約,光是第一批就訂購了千壇老白幹。


    靠蕭家這些女眷根本就忙不過來,蕭逸塵調了一百蕭家軍過來幫忙,算是讓這些女眷輕鬆了一點。


    在眾人忙得熱火朝天時,蕭逸塵卻在韓紫韻的房間教韓紫韻素描。


    看著韓紫韻那秀美的樣子,蕭逸塵想著如果給韓紫韻畫一幅人體藝術,會不會很美。


    不過這念頭也隻是想想,以這個時代的思想,恐怕沒人願意給自己做人體模特吧。


    當然不要人體模特,他也能畫出來。


    聽說春宮圖很掙錢……


    還是算了,自己可是侯爺,畫畫寫真就可以了,畫春宮圖有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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