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你怎麽搞的,一連串的案件都跟你有關聯,這也沒完沒了啊!”


    常勇皺緊眉頭,還說出不高興的原因。


    “今天下午,市裏有關領導還打來電話,認為我辦事不利,沒管好東安縣的治安,不行就下崗。”


    事情居然鬧到了這種地步,是我始料未及的。


    “常局長,非常對不起!”


    我誠惶誠恐地道歉,繼而氣憤道:“都怪楚海龍那個渾蛋,一直咬著我不放,怎麽都甩不掉。”


    “楚海龍沒有好下場,我們已經重點關注他。”


    常勇繼續冷著臉,又不客氣指出:“你身邊的朋友,也很成問題!


    韓風一直跟楚海龍較勁,發展江湖勢力,還想搞出事端。雲夢迪更差勁,搶了魅麗酒吧後,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你,進一步激化矛盾。


    她還向市裏舉報我,有點臭錢就自以為了不起,手伸得太長了!”


    常勇不喜歡韓風,我早就知道,怕他帶壞了我。


    萬萬沒想到,常勇也討厭雲夢迪。


    一個“搶”字,足以說明他對雲夢迪的成見很深。


    雲夢迪也是過分了,怎麽可以舉報常勇。


    如果常勇失去公安局長的職位,我的日子隻怕更不好過。


    “等回去後,我跟雲董……”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常勇打斷了。


    “周岩,嘴巴嚴一點,別跟雲夢迪說,這女人的心機深不可測。”


    好吧!


    都聽你的。


    我幹脆閉嘴了,撓了下頭,神情不免尷尬沮喪。


    常勇發了一頓牢騷,心情好了些,這才說起一件令我格外心驚的內部消息。


    公安部門已經掌握,有一男一女兩名逃犯,進入了東安縣。


    男人叫闞山,三十出頭,身負兩條命案,是個不折不扣的亡命徒。


    此人曾獲得過工藝製造大賽的獎牌,會製造攻擊性很強的武器。


    女人名叫姚真香,化名芙蓉,長相漂亮,勾引男人方麵經驗豐富,涉嫌多起詐騙案件,涉案金額巨大。


    “芙蓉出現過,她勾引了李威。”


    我一著急,還是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常勇麵上罩起一層寒霜:“我知道此事,這個姚真香暴露了,更可惡的是,竟然有人配合她作案。”


    闞山也出現過,騎著破摩托,扔個鐵球,差點毀了我的車。


    我還是沒告訴常勇,僅憑這點線索,抓不到此人的。


    “周岩,千萬注意安全,可以確定,這兩人都是衝你來的。”常勇正色提醒。


    “是楚海龍把他們找來的,我跟他沒完。”


    我心中怒氣升騰,狗日的楚海龍,簡直太瘋狂了,向別的幫派借人,竟然借來了兩名逃犯。


    “冷靜點兒,警方也懷疑這一點,但沒有切實證據,不能對楚海龍采取措施。”


    常勇擺擺手,語重心長道:“你進入社會沒多久,根本不清楚,楚海龍等人有多頑劣,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多一個字都問不出來。”


    “常局長,真是對不起,給你添了那麽多的麻煩。”


    我再次表達歉意,心裏清楚,常勇跟我說了這麽多,是真把我當自己人看待。


    我決不能不識好歹,寒了他的心。


    “不用客氣了!”


    常勇臉色緩和許多,又問:“你知道楚海龍為什麽針對你嗎?”


    “他認為我跟韓風是一夥的,給他使絆子。”


    我坦言道,又補充一句,“我早就離開ktv,也從不去酒吧,更不參與江湖,隻想一心做好企業。”


    “有這份覺悟,我就放心了。”


    常勇欣慰地點點頭,又提醒道:“憑借我多年辦案的經驗,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不一定跟韓風有關。”


    “那跟誰有關?”


    我驚愕當場,怎麽都想不出除了韓風的第二個人。


    “我也不知道。”


    常勇搖頭,“存在一種可能,有人出巨額資金買你的命,楚海龍接單了。”


    五雷轟頂!


    我震驚到無以複加,脊背卻冒出了寒氣。


    “金錢的誘惑,讓人喪失理性,變得無比瘋狂。”


    常勇感慨一句,接下來的話,卻像是故意說給我的。


    “保持理智和善良,對一個人的發展尤其重要,還有回饋社會的良心。”


    我點了點頭,很有眼色地拿過打火機,幫常勇點著了香煙。


    飯菜上桌了,每一樣都很精致,孟婉瑩用心了。


    常勇一改剛才的嚴肅,跟家人有說有笑,還勸我多吃點。


    常思思總是偷著給我夾菜,我心不在焉,強顏歡笑,吃了不知道多少,直到一口也吃不下。


    航航沒吃幾口,就下桌去玩了。


    雙手各持著一個玩具,口中叨叨咕咕,上演著變形金剛大戰奧特曼。


    我很羨慕他,這樣無憂無慮的年紀,早已離我遠去。


    快九點了,我告辭離開。


    常思思將我送到樓下,發現車貼不見了,叉著腰嘟著嘴,很是不滿。


    我連忙解釋,敵人太多,不想太張揚。


    “周岩,你可以五年不結婚嗎?”


    常思思突然莫名其妙地反問。


    嗯?


    我一愣,這跟車貼有什麽關係嗎?


    “說啊!”常思思催促。


    “大概,可以吧!”


    我脫口而出。


    我還年輕,又沒真正戀愛過,結婚這種事情,更是遙不可及。


    “希望那時候,我們還是朋友。”


    常思思說著,突然擁抱了我。


    我一時驚慌失措,唯恐被樓上的人看見,想要推開她,但動作更像是握住她纖細的腰肢。


    幾秒鍾,常思思便放開我,開心笑著,轉身上樓去了。


    愣了片刻,我這才開上車,駛離了安和小區。


    路燈明亮,綿延遠去。


    三三兩兩的行人,聊天散步,輕鬆愜意。


    常勇的一番話,卻讓我的心頭沉甸甸的,一種焦慮的情緒在蔓延。


    如果常勇的猜測是真的,有人出錢買我的命,那就太恐怖了,我的煩惱將會無窮無盡。


    即便楚海龍失敗了,沒準還能冒出李海龍或者張海龍。


    巨額金錢的誘惑下,即便是飛蛾撲火,也會有人在所不惜。


    我一邊小心開車,一邊不斷安慰自己。


    現在是法治社會,這麽窮凶極惡的事情,是很難完成的。


    如果勇敢麵對也無法規避,還剩下一條出路。


    那就是,跑路……


    想到這裏,我不由苦笑一聲。


    跑路容易,毀掉的卻可能是整個人生。


    胡思亂想中,山河小區到了。


    就在這時,路邊一名搖搖晃晃的老者,倒在了地上,身體抽搐抖動,像是突發了急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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