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咱們沒關係,徐麗相信情夫,把我爸的車禍賠償金給弄沒了,那可是五十萬啊!”


    我煩躁地吼著。


    沒有這筆錢,我爸的後半生如何保障,徐麗可真是個喪門星。


    付曉雅愣在當場,深為有這樣的母親而感到恥辱,拿出手機,就撥打徐麗的電話。


    我連忙阻止,大聲提醒道:“姐,你冷靜點,錢沒了,你逼死她也沒用。”


    “我冷靜不了!”


    付曉雅咣當關上了門,緊跟著,客廳裏就傳來了她的怒罵聲。


    我斜靠在床上,心裏不停咒罵張義。


    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稱得上是衣冠禽獸。


    他給徐麗出主意,逼我放棄財產,真實目的就是想騙走這筆錢。


    不,他是想財色雙收。


    徐麗被毀容了,他就恢複了本來麵目。


    我又想到一點。


    張義不惜代價要挾,想要把李奇弄出來。


    兩人的關係一定非同尋常,可能一起做過很多壞事。


    張義怕李奇熬不住,把他給供出來,一起去坐牢,成為難兄難弟。


    張義……


    我不會放過你!


    半晌後,付曉雅推門進來,讓我往裏靠一靠,氣鼓鼓地躺在我身邊。


    “姐,別生氣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我隻能這麽安慰她。


    事實上,付曉雅自力更生,比我更早跟這個家沒了關聯。


    況且,她才不在乎我爸是死是活。


    付曉雅的這種表現,隻能說明,徐麗到底是她的母親。


    恨歸恨,罵歸罵,終究無法真正放下。


    “我讓她明天去報案,這種事不能吃啞巴虧。”付曉雅氣咻咻的。


    報案,未必能追回來。


    那筆錢,可能早就讓騙子揮霍一空。


    但我還是支持這麽做,報案!


    不能讓張義有好日子過,我點頭道:“嗯,就該這麽辦,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徐麗這個人,真是夠悲哀的。”付曉雅歎息。


    “她一直相信男人,依靠男人,隨後拋棄男人,又被男人拋棄。”我客觀評價。


    付曉雅被逗笑了,翻了我一個白眼,“瞧你說的,跟繞口令似的。照我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除了我!”


    我很自覺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哈哈,目前看,你還不算太壞。”付曉雅笑了起來。


    安安靜靜聊天,也是一種放鬆。


    在付曉雅看來,徐麗一直卷在欲望的漩渦裏。


    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都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的狂熱,在漩渦裏無法掙脫。


    當然,她也很壞。


    都是些女人自私的壞心思,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我認為,我爸也跟徐麗差不多,沾花惹草,不是個本分的男人。


    我爸還輕信女人的話,有時做事很莽撞。


    現如今,他們都受到了懲罰,過著較常人還不如的生活。


    聊了好一陣子,付曉雅的心情才好了起來。


    她輕輕擁抱我一下,這才出去洗澡,換睡衣,回房去睡覺。


    我的枕邊還殘留著她的香氣,這讓我一夜睡得格外安穩。


    次日上午,我又去健身,瘋狂練習打沙袋。


    我希望能擁有老黑一樣的好功夫,不懼打手們的圍攻,最好將他們都打趴下。


    然而,當我走出健身房,卻看見一個武藝絕對不俗的年輕女子,正抱著膀不屑地看著我。


    我認識她,剛見麵不久,正是跟穀爺同來的女保鏢。


    穀爺稱呼她,小雪。


    我裝作沒看見,就想擦身而過,小雪卻伸開突然伸開臂膀攔住了我。


    “你想幹什麽?”我冷冷問。


    “小子,健身有個毛用,都是花架子。”小雪勾唇嘲笑。


    “多管閑事。”


    “我一拳就能把你放倒,信不信?”


    “我信,但你憑什麽打我?”


    我並不在乎,牆角就有攝像頭,她敢動手我就敢報警。


    “嗬,多少男人都想求著我打他們。”


    小雪給出的理由,非常荒唐,也很無恥。


    “他們都很賤,你去找他們好了。”


    我對此嗤之以鼻,伸手就去推小雪的胳膊,沒推動。


    但是,小雪自己收了胳膊,從身側背著的小挎包裏拿出了一封信,遞了過來。


    “穀爺特意派我過來交給你,你麵子還真夠大的。”


    小雪哼了聲,轉身揚長而去。


    穀爺給我寫信?


    我捏著手裏的牛皮紙信封,不可置信。


    信封口用膠水粘著,可能連小雪都不知道上麵的內容。


    看了眼攝像頭,我沒有貿然打開,回到家裏後,才小心地拆開信封。


    我將胳膊伸很長,同時屏住呼吸,才將信封倒著抖了幾下。


    沒有毒粉末!


    隻有一張賀年卡大小的硬紙,精美的花邊。


    是我想多了,穀爺沒必要設套毒害我這種小人物,更何況還是派他的心腹送來的。


    我拿起比巴掌大點的硬紙,上麵的字跡,卻讓我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通告:平川界江湖諸位謹記,誰敢動周岩,就是與我穀某為敵,恩斷義絕,陌路相殺,絕不會輕易罷休!”


    這些字是用毛筆字寫的,標準的行楷,書法家的水平。


    下麵還有簽名:穀衛南。


    一個圓形的紅色印章,上麵是篆書,我半天沒看懂,可能是“穀衛南印”。


    穀爺,是什麽意思?


    這更像是給了我一塊免死令牌。


    平川市所轄區域,當然包括東安縣。


    所謂的江湖,自然也有楚海龍管理的義和堂。


    如果我拿著這張紙去見楚海龍,會不會被一通嘲笑,然後打死在當場?


    猶豫再三,我還是將這份通告書,重新塞回信封,又放進了包裏。


    出去吃了午飯,我又去ktv。


    來到韓風的辦公室,他正站在地上,抱著吉他彈唱一首歡快的歌,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我看到韓風兩條一般長的腿,不由也笑了起來。


    “風哥,恭喜!”


    “哈哈,終於可以拋棄拐杖,穿一雙鞋了,更不覺得比人矮一頭。”


    韓風扔了吉他,開心大笑,緩緩邁動腳步,卻差點摔倒,我連忙扶住了他。


    “沒關係,多練習就好了。”


    韓風挪回辦公桌後坐下來,點起一支煙,又笑了起來,“他娘的,終於可以有模有樣的蹺起二郎腿了。”


    “風哥,我收到穀爺的一封信。”我不隱瞞道。


    “這,這,怎麽可能?”


    韓風難以置信的瞪圓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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