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海龍盯上了我,還是跟常思思有關。


    常思思對楚海龍的公然羞辱,讓他一時咽不下這口氣,隻能把我當成了發泄口。


    但我並沒有跟韓風說明,我們在一艘船上,他應該保護我。


    “風哥不必擔心,我會非常小心的,盡量避開這些麻煩,不讓他們陰謀得逞。”我笑了笑。


    “以後出門辦事,就讓老黑送你,抽時間去學個駕照吧!”


    韓風認真叮囑,開車的安全性更高,畢竟車輛本身就是一種保護。


    我也有這個打算,夜美ktv的這輛專車,平日裏的利用率並不高,多數時候都停在旁邊當成了門麵。


    跟韓風聊了一陣子,我離開辦公室,又當上了男服務員。


    會員製的推廣,讓ktv時刻都處在滿員的狀態。


    拿到薪水的服務員們,工作都很勤奮,樓上樓下地奔走,不叫苦也不叫累。


    因為韓風承諾了,下個月普遍加薪百分之十。


    在我默默的期盼中,付曉雅來了。


    穿著城裏購買的時髦衣服,付曉雅立刻成為耀眼的存在,服務員們熱情主動跟付經理打招呼,眼神裏充滿了羨慕。


    付曉雅也是自信滿滿,腰杆挺得格外直。


    趾高氣揚來到我跟前,付曉雅背著手,傲氣道:“小岩,有我這樣貌美多姿的姐姐,深感自豪吧?”


    “當然,特有麵子。姐,你最漂亮!”


    我使勁點頭,神情格外認真。


    其實,沒有時髦的衣服和城裏買的飾品,我也覺得她很好看。


    付曉雅一陣大笑,繼而收斂了笑容,將我拉到了旁邊,低聲道:“徐麗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她正準備跟你爸離婚。”


    “這女人簡直壞透了!”


    我一陣火氣上湧,罵了出來。


    同時,內心也升起了憂慮。


    我爸坐在輪椅上,真離婚了,誰來照顧他?


    那個律師說過,我作為子女,擺脫不了撫養父母的責任。


    可我已經簽訂協議放棄財產,等同於被逐出家門。


    再讓我回頭照顧我爸,這也太不公平了!


    “我跟徐麗說了,不摻和這些事,隨她大小便。”


    付曉雅也為此厭煩不已,“小岩,要不你再回家看看,商議下怎麽處理吧!我剛上班,就不陪你回去了。”


    我爸真是個麻煩精,拖油瓶!


    我一百個不願意,但還是無奈答應,無精打采地出了ktv,騎上自行車,朝著家裏趕回去。


    我一直走大路,小心觀察著四周,偶爾看到小混混打扮的,我便混入人群,放慢速度跟大家同行。


    沒出事,我順利回到了家裏。


    家門鑰匙早讓我給扔了,於是用力敲了敲門。


    等了一會兒,門開了。


    麵前正是坐著輪椅的我爸,他看起來很憔悴,眼睛渾濁。


    不運動的原因吧,又胖了不少。


    “徐麗呢?”我問。


    “唉,不知道又和哪個男人鬼混去了。”


    我爸輕輕歎氣,轉動輪椅往裏走,我皺著眉跟了進去。


    屋內還是老樣子。


    我剛住過大酒店,此刻覺得家中的一切都很陳舊,充滿了沒落破敗的氣息。


    徐麗優點之一,愛幹淨!


    屋內打掃的倒是一塵不染,聞不到任何異味。


    我爸點起一支煙,問道:“小岩,你住在哪裏啊?”


    “ktv。”


    我沒說實話,其實跟付曉雅同居,卻不想傳到徐麗的耳朵裏。


    “找你媽吧,當年離婚時,她可是拿走不少錢。”


    我爸提了個建議。


    “我不去,我能養活自己。”


    我搖了搖頭,沒告訴他實情。


    我媽的眼光始終有問題,嫁給我爸就是個錯,離婚後又嫁了個賭鬼,現在一貧如洗,帶著小妹艱難度日。


    “爸廢了,真幫不了你什麽。”我爸沮喪地搓著腿。


    “不用你管!”


    我沒好氣地問:“你又要跟徐麗離婚了?”


    “嘿嘿,她提離婚不止一次了,我就是不答應,氣得她除了打罵我,也不能把我怎樣了。”我爸一側嘴角勾起,居然得意地笑了。


    我想起一句俗語,死豬不怕開水燙。


    用來形容現在的我爸,再恰當不過,這種精神我反正學不來。


    就在這時,門開了。


    是徐麗回來了。


    很妖豔的打扮,黑絲襪短裙,紅色高跟,白色的套頭衫,兩個雪白的肩膀都露在外麵。


    她的妝容很精致,高檔香水的氣味,隔著老遠都能嗅到,卻格外令人厭惡。


    “小岩,你回來幹什麽?”


    徐麗對我全無好感,語氣相當冰冷。


    “聽說你要跟我離婚了,回來看看,我爸是否還活著。”我不屑地冷哼。


    “過不下去了。相看兩厭,離婚對誰都是解脫。”


    徐麗振振有詞,踩著高跟鞋來到我爸麵前。


    “老周,我因為你失去了家庭,現在又失去了女兒,你放過我吧!”


    “我因為你,也失去了一切,你活該照顧我,不離就是不離。”


    我爸的態度很堅決。


    “我已經決定起訴,你一定會輸的。”徐麗進一步威脅。


    “別以為,你跟張律師睡過幾次,就一定能贏,法律要保護弱者。”


    我爸寸步不讓,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我踏馬的……”


    徐麗氣急敗壞地揚起巴掌,掃了眼旁邊冷冷注視的我,又放了下來。


    “你要是再打我,不好好照顧我,我就告你虐待罪,把你抓進大牢去。”


    我爸威脅徐麗,還滿不在乎地把煙吐在她的臉上。


    “你有種!”


    徐麗厭惡地忽閃著手,冷哼道:“反正你也把所有財產的處置權,都交給了我,等我都敗光了,讓你喝西北風。”


    “我沒有交給你。”


    我爸瞪圓眼睛吼。


    “白紙黑字,還有你的手印,別想狡辯。”


    “臭女人,你膽敢偽造我的簽字,還趁我睡著了按手印,老子跟你沒完。”


    我爸崩潰的大罵,脖子上青筋暴起。


    “哈哈,你一個落在我手裏的癱子,能把我怎麽樣?”


    徐麗放肆大笑,突然冷不防一巴掌,重重扇在我爸的臉上。


    “去告吧,老娘豁出去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徐麗,你過分了!”


    我臉色陰沉,當著我的麵,她都敢打我爸。


    背後的我爸,還不知道遭了多大的罪。


    “看不慣就把你爸接走啊!你不是ktv的大股東嘛,贍養父母,人之常情。”徐麗的眼神裏充滿了挑釁。


    惡毒的女人,我真想拿刀殺了她!


    突然,我看到我爸將手伸到了背後,一道寒光閃現,急忙高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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