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似乎知曉了她的企圖,跟在了她的身後。


    兩人沉默著,最終還是傅深打破了這個沉默。


    “小唐,重新開始好嗎?我不和父親回去了,我們依舊待在這裏...”


    “我不想再騙自己了,傅深,這麽些年來,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自己的仇恨。”


    時間淡化不了一切,即使夢中的父親也勸她放下。


    “唐柳!你真的不識好歹,想想溫言,想想我們的兒子,你真的就能放下他不管嗎?”


    “有何不可?他長大了,成年了,也該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了。”


    兩人爭吵著,沒有注意到人行道那變換的紅燈。


    附近的一輛大車伺機而動,隻是還沒有等到“醉酒”的司機動手,一輛疾馳的車飛速駛過。


    傅深下意識護住了妻子,但兩人還是隨著鐵皮慣性的帶動,飛出去了幾十米。


    死之前,最後落在傅深眼中的,是妻子的不甘和濃烈的恨意。


    她似乎知道了一切,也知道了今日的車禍怕是離不開傅老爺子的手筆。


    隻是算無遺漏,沒人想到傅深也跟著一起去了。


    傅老爺子也沒有想到自己安排的人沒有來得及動手,就出現了意外,連帶著兒子也一同死了。


    除了痛心,傅老爺子其實還夾雜著慶幸,兒子多喜歡那個女人,他也是知道的,既然兒子也跟著一起去了...


    那他還有孫子,傅家也不算是斷了根。


    對於那對意外出現的夫妻,傅老爺子也沒有過多追究,隻是以他們犯下的罪名送進了監獄。


    對於孫子恨上了那對夫妻的女兒,傅老爺子的態度其實是淡淡的,畢竟遭受了這麽大的打擊,總得找個人怨恨,才能成長。


    待到時機成熟,傅老爺子又想故技重施,讓那個女人去死,結果又差點送走了自己的孫子。


    經此一遭,傅老爺子也老實了,決定就這樣了,老老實實什麽都不幹了,別到最後失去了傅家最後的希望。


    他派了自己的小女兒去接傅溫言回來。


    傅氏也全權交由了傅溫言掌管,他也接手了傅家所有的勢力。


    開了一半文件的內容記錄著父母死亡的真相,是一直以來自己最敬愛的爺爺做的。


    他恨錯了人,也怨錯了人。


    寄希望於夏茵月是個貪財拜金丟下他跑路的壞女人,這樣他所做的一切,心中還能好受些。


    可是夏茵月不是。


    剩下一半的揉皺的文件內容,清楚的記錄著傅溫言出事後夏茵月所做的一切。


    再也不能欺騙自己的心。


    而爺爺做的那些錯事,傅溫言當場找到傅老爺子對峙,傅老爺子則是中風進了醫院。


    威風凜凜大半輩子的人物,現如今躺在醫院中,殘缺脆弱,下半輩子隻能在病床上度過。


    傅姑姑勸這個侄子放下,“你的爸媽已經死了,你還要將爺爺也帶走嗎?”


    傅溫言沉默了。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選擇將一切的一切塵封。


    可是卻沒有想到,有人不願意讓傅家好過。


    到底是誰?要對付傅氏?


    看到麵前的女人時,傅溫言簡直難以置信:“楚靈若,是你?”


    “很意外嗎?傅總。”楚靈若雙手交疊,漫不經心道。


    “你怎麽會有這等本事,你...”不是隻有一個扶月嗎?


    “誰告訴你我隻有一個扶月的?”


    傅溫言瞪大了眼睛,“r是你對不對?”


    這幾年新出現的一個人,傅氏的死對頭,一直搶奪傅氏的資源。


    “呀,還不算笨呢傅總。”楚靈若輕笑。


    “就算傅氏曾經幹過違法的勾當又怎麽樣,十幾年過去,難道你還想翻舊賬?”


    那些罪證早就隨風湮滅了。


    楚靈若說:“不是十幾年過去哦。”


    “感謝你那躺在病床上的老頭子,前段時間娛樂圈的瓜,傅氏也是有參與其中哦。”


    打瞌睡送上枕頭,剛好給靈若提供了機會,更加容易吞並傅家。


    “這不是真的...”


    “鐵證如山,還想狡辯呢。”


    電視中正播報著傅氏集團卷入非法活動,股價暴跌,十幾年前唐家滅門慘案,罪魁禍首竟然是傅老爺子。


    楚靈若幾乎是以一種悲憫的目光俯視著他。


    原劇情中,傅溫言雖然還了夏茵月清白,卻在後麵中再也沒有提起過她,是因為心虛於因為自己的爺爺害死了她,不敢再提她?


    才傾盡一切補償於夏茵月的妹妹?


    傅氏天涼王破的時候,電視機中剛好播放到夏茵月在國際上領獎,拿了影後,整個人熠熠生輝。


    當被提問到最感謝誰時,夏茵月俏皮道:“當然是我最親愛的老板,楚小姐啦,楚小姐你在看麽?我真的做到啦!”


    這個楚小姐是誰?很快就有網友去扒扶月,發現扶月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傳媒公司,一直未露麵的老板也在前段時間將巨頭傅氏吞並,取而代之,成為了娛樂圈新一霸。


    這還隻是其中的一個產業。


    楚靈若輕笑著搖了搖頭,自那日她救過她之後,夏茵月就好像打通了什麽奇妙的開關一樣,時不時總是過來找她,瘋狂給扶月掙錢想要報答她。


    “茵月...”傅溫言低聲喃喃道,心髒痛得無以複加。


    偌大的傅氏倒台,傅溫言並沒有外人想象的那樣頹靡,甚至於,他有一種替父母和母親的親人報仇的釋然。


    夏茵月不想見他,傅溫言也沒有臉再見夏茵月。


    隻是偶爾夜深驚醒,總是會想起那年在破舊小區,老舊沙發上,夏茵月抱著一臉不情願的小黑,拿著它的爪子,靠在他的身上。


    “溫言,我們將來結婚了要換個大房子,最好還是有個小花園,可不能委屈了我們的寶寶。”


    “哪來寶寶?你有了?”


    “瞎說什麽呢,小黑也是我們的寶寶啊,是不是啊小黑寶寶。”


    夏茵月想親它的狗頭,小黑拿著爪子抵住她,一臉生無可戀。


    明明是普通的一幕,卻叫如今的傅溫言日思夜想,做夢都想回到過去。


    傅氏倒台,吞並接手它的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


    楚父正想著如何與這個厲害的女人攀上關係,轉而卻發現那張熟悉的臉。


    這個不是他的女兒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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