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此事的臣子盡數被清算,其中當屬在裏麵出力最大的趙將軍。


    幫助靖王謀反,罪不容誅。


    趙家都被趙將軍和趙瑜鬆牽連,滿門抄斬,秋後問斬。


    聽到這個消息的左靈若並不意外,隻是趙瑜鬆卻想要見她一麵。


    左靈若欣然同意了,她最喜歡痛打落水狗的戲碼了。


    天牢內。


    穿著白色囚衣,滿身狼狽的趙瑜鬆看了一眼光鮮亮麗的左靈若,內心充滿了苦澀。


    “靈若,我現在已是階下囚,我知道我之前因為宣荷的緣故,帶著惡意接近你,你能原諒我嗎?”他的眼中滿是愧疚和愛意。


    他是真的因為愛上了左靈若,才開始反思自己之前想做的事情。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若是換成心軟的其他人,說不定還會同意。


    但是左靈若心硬如鐵,“不能哦。”


    原主可是被他編織的愛網以及所謂的惡意,害的很慘,左靈若絕對不可能原諒他。


    趙瑜鬆一頓,“我是說,如果我沒有因為那些事,你會選擇我嗎?我知道,你的心中,其實也是對我有意的,對不對?”


    左靈若被他逗笑,說出話語卻無比絕情,“我早就知道了你和左宣荷的計劃,我也是將計就計,誰知道啊,你竟然這麽好騙,真的對我動心了。”


    他捂著胸口,整個人都被打擊到了,左靈若的話像是淩遲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身上,他的心上。


    “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得到愛。你不會以為左宣荷愛你吧?她啊,一聽到趙家的消息,就立刻與你們撇清關係,左右她還是個未過門的妾,還未進你們將軍府的門,處罰也到不了她的頭上。”


    雖是如此,左靈若也不會放過她,隻是沒必要和趙瑜鬆說。


    “你當真沒有愛過我?”趙瑜鬆如同沙漠中將要幹涸而死的旅人,希冀著眼前出現真正的綠洲。


    “從未。”左靈若臉上帶著絕情的笑,裙擺搖曳著,竟是連一個眼神都不再給趙瑜鬆。


    他就要被問斬,左靈若竟然是連騙都不願意騙他,一時之間,他心如死灰,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精力。


    靖王謀反一事,尚書府也悄悄參與了,隻是程度卻沒有將軍府深,因而隻是被流放到寒冷偏遠的地帶,終年不見春。


    左尚書還有些不服,“我女兒是皇後,皇帝為何不網開一麵?”


    旁人嘲笑道,“你不是早已和皇後娘娘撇清了關係嗎?從尚書府除名了嗎?”


    左尚書語塞,若是左靈若還在府中,即使他參與了謀反,也至多被削去官職,哪裏還需要去偏遠蠻荒之地?


    他後悔不已,自己居然是錯了,滿盤皆輸,尚書府的未來,毀在了自己的手上。


    皇宮,早已住進坤寧宮的左靈若有些困倦了。


    她就這麽在坤寧宮的大床上睡著了,等她醒了過來,司臨玄早已坐在床邊看著她。


    “怎麽不叫醒我?”左靈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今夜她要和司臨玄一起去摘星閣上看煙花。


    “時間還早,看你睡得熟,不舍得叫你。”他身穿一身墨色的衣,整個人無比慵懶,麵對左靈若時,並不如在外那般冰冷。


    “走吧。”左靈若握住了他的手。


    夜色如水,宮燈燃著,摘星閣簷下掛著的風鈴晃動著,發出清脆的響聲。


    從摘星閣上往宮外看去,外頭的百姓在忙著過新年,叫賣糖葫蘆的小販,帶著虎頭帽的小孩,攜手一同行走的男女,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


    天空被煙花點亮,左靈若抬頭望去,心中卻滿是對明年的期許。


    司臨玄從背後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輕微呼吸著帶來的熱氣也在兩人的頸間交纏。


    “司臨玄,你抱得好緊。”她喚他。


    “嗯。”他卻抱的更緊了。


    煙花的餘焰消失,左靈若感覺風似乎有些大了,怕著涼,便喊著司臨玄回去。


    “走吧,回宮。”她拍了拍司臨玄。


    司臨玄將她打橫抱起,左靈若掙紮無果,“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等下被宮人看到了。”


    話雖如此,她的手卻勾緊了他的脖子。


    宮內溫暖如春,而尚書府的左家卻如寒冬一般。


    左宣荷好不容易才從將軍府逃了出來,那門納妾的事也才好不容易掰扯幹淨,卻得知了尚書府也參與了謀反的事,頗有些晴天霹靂。


    她回尚書府是準備當大小姐的,重新謀劃婚事的。


    雖然她的事情有些臭名遠揚了,但是也還是能靠著左尚書,找到好拿捏的青年才俊。


    她才不要跟著尚書府去往偏遠的地方呢,那地方可是窮得很,去了根本就沒有什麽前途可言了。


    此時的左夫人也有些受打擊,她知道了被尚書府放棄的左靈若,如今很得皇帝寵愛,還是皇後,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有些欣慰。


    即使左靈若不再認她了。


    “我不會跟著你們去那的。”左宣荷收拾著包裹。


    “宣荷,你什麽意思?我們一家四口,去到那裏,重新開始不好嗎?”左夫人因著這些事,都瘦了一些。


    “我不是左家的女兒,你們又不是我的父母,憑什麽讓我跟著你們一起去受罪。”到了這個時候,左宣荷也不裝了,徹底了暴露了她自私涼薄的真實麵目。


    左夫人整個人搖搖欲墜,不敢相信自己疼愛了這麽多年的女兒原來是這樣的,“宣荷...我從未對不起你過,甚至靈若回來了,我都是站在你那一邊的。”


    左宣荷的眼睛卻帶著厭惡,“你若是真的愛我,就不會讓左靈若回來。”


    到了這個時候,左夫人才真正認識了到了左宣荷。


    左蒼鳴冷笑一聲,上前用力的打了左宣荷一巴掌,“真不愧是那對賤人生出來的種,果然龍生龍,鳳生鳳,歹竹出不了好筍。”


    “娘,就讓她去吧,沒了我們尚書府,她也好過不到哪裏去。”是他們尚書府眼瞎,這麽些年來,對著一個冒牌貨千嬌百寵。


    落得這般下場,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想得他那個在宮中當皇後的妹妹,還有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的祖母,左蒼鳴心裏就一陣後悔。


    若是,若是他們對靈若好些,是不是結局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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