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人的恩德,我們沒齒難忘!”


    老張和張寡婦作勢要給胡壺下跪磕頭,胡壺哪能承受,趕忙扶起了他們!


    “這是好事,也是另一種陪伴不是!”


    “是的,先生,我會好好待公婆的,也會好好待那隻狗!”


    明顯喊最後狗那個字有點咬牙切齒!


    “對對,我要當好狗,天天陪著媳婦,陪著孩子!”


    這剛從喜悅中回過神,小陳又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自小陳開口的時候,胡壺就給張寡婦使了個眼色,並遞給她跟柳枝!


    隨後不動聲色,為張寡婦和老張開了天眼!


    張寡婦也是好女傑隻是愣了一秒,隨後站起身一邊走一邊哭訴!


    “我的陳郎啊,你就算當狗,我也不嫌棄,你依舊是我丈夫,我天天抱著你!”


    小陳一聽立馬欣喜萬分!全然不知此時張寡婦已經能聽到他的聲音!


    “哈哈,好,天天摟著媳婦,我天天刷牙,天天和媳婦親親!”


    可沒當小陳說完,忽然狗嚎一聲,原來張寡婦的柳枝已經在他屁股上了!


    “你還想親,一條狗,沒良心的,讓你親,我天天帶你去廁所,讓你吃粑粑!”


    老張見到親家二人也是很激動!


    哎!發發善心吧,讓他們度過最後一晚,明日,就再也不能說話了!


    胡壺看著抱在一起的小陳和張寡婦,自覺的跑到院外,把時間留給他們兩家!


    隨後找個地方一坐,靜等天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雞叫劃破小村的天空,也靜了屋中的話語。


    胡壺緩緩起身,這才走進了小院,隻見老陳頭、老婦人、小陳、張老、張寡婦,他們齊齊2人3鬼,站成一排,對著胡壺深深鞠了一躬!


    “都交代完了?”


    胡壺望著他們,點點頭,這一鞠躬自己可以受著,為了他們胡壺可沒少出力!


    隻見他們個個洋溢著幸福的味道,特別是小陳和張寡婦,哪有先前的悲傷,現在張寡婦就像新婚妻子,一個勁樂個不停,胡壺也跟著笑笑搖搖頭道!


    “張姐,可不能笑,這事不能讓外人知道,你還得裝著傷心,今天還得安葬他們!”


    胡壺一提醒,小陳立馬附和著!


    “對對,不能笑,得哭,你想啊,你丈夫都成條狗了,你還能笑的出來?說不定變成狗了,口味也就變了,成天吃粑粑,你一親我,就親一嘴的粑粑,還笑的出來!”


    小陳的話,立馬讓身邊的人閃的老遠,一臉嫌棄的看著他,胡壺還真沒發現,原來這小陳還真是個活寶,難怪張寡婦喜歡他,和他整天在一起肯定歡樂無比!


    “哈哈哈哈!吃,每天都吃!”


    小陳的話沒讓張寡婦停下笑聲,反而讓所有人笑的直不起腰!


    良久之後!


    “好了,天快亮了記住我的話!”


    隨後胡壺分別拿出早就畫好的,納魂符!


    一共三張!


    “來吧!都進來,天要亮了!”


    於是三人分別飄進了符中!


    胡壺見三鬼進去之後,隨手交給張寡婦!


    “張姐,這兩張,你回到家就貼在牛肚子上,符會自燃,燃燒了不出一刻鍾,牛會生崽,他們就是你公婆,口不能言,但是能聽懂話,好生照料就行!”


    張寡婦認認真真點點頭!


    “先生放心,我家後院大,夠兩頭牛活動,我再多買點草垛子!”


    老張頭剛說到這,張寡婦立馬出聲!


    “哎呀爹呀!你忘了,先生說他們是牛身人胎,吃人的食物!”


    老張頭一拍腦袋!


    “哎喲,瞧我這記性,差點讓我親家倆吃草!”


    不過胡壺怎麽看怎麽不像忘記,就憑老張頭那壞笑的樣子,八成是報他們看不上自己女兒的仇啊!


    胡壺沒理他的惡趣味,“這個嘛就是小陳了!”


    說完把手中最後一張符遞給張寡婦!


    “此事開始,到今夜子時,你會遇到一隻難產的母狗,遇到了立馬貼上這張符,同樣符燃了,狗就會出生,不過母狗會死,到時候你好生安葬吧!”


    說完胡壺瞥了一眼遞過去的符!


    “這狗嘛,想喂他吃啥就喂他吃啥,不行牽到茅房也是可以的!”


    胡壺一臉戲謔的說道,明顯感覺符動了一下,就好像小陳在說,“不要啊!”


    張寡婦一臉笑意的望著手中的符,開開心心的說道!


    “嗯,先生我知道了,我最喜歡小狗了,最喜歡打狗了!”


    此事皆大歡喜,怎麽說都是苦命的人,這也是上天一種恩賜吧!


    很快天就亮了,自然這門就不能封了,而是被老張頭鎖住,打算偶爾過來小住也是不錯的。


    這安葬之事倒也簡單,也就三口棺材,況且老早就選好了墳地,自然也很順利,所以忙完這一切,也不過早晨9點!


    此間事了,胡壺和老張頭張寡婦在村口分別,因為還有另一件棘手的事等著自己!


    至於小陳一家後來的事,胡壺就不得而知,隻是若幹年以後,胡壺來到張寡婦家鋪子,見到了條賤兮兮的狗,翹著二郎腿,和人一樣坐在張寡婦對麵喝茶!


    想必它就是小陳了,隻不過見它鼻青臉腫的狗頭,想必沒少挨張寡婦的打!


    當時看見胡壺立馬就認出來,還人性化的把自己的茶杯推到胡壺麵前,隻不過看到它伸出老長的舌頭,還有滴口水滴到杯子裏,胡壺再渴也沒碰……


    當然,這是後話,眼下之急,胡壺還是著急忙慌趕到不語觀!


    路倒是不遠,兩三個時辰也便到了,隻是胡壺趕到道觀時,大門敞開,裏麵卻一個人都沒有,胡壺走了一圈,發現陳道長確實不在!


    因為他的被子整整齊齊,始終放在牆角的帆布背包也不見了,看來自己還是來晚一步,陳道長先一步出了門!


    於是胡壺趕忙下了山,來到了村子打聽,等問到第三家的時候,這才有人知道,陳道長大概是去了離這個村子30多裏地的東凹村!


    30裏路,胡壺的腳程再快也要3個小時,況且都是山路,恐怕花費時間更多!


    據村民說,陳道長天不亮就出發了,那麽此時已經快11點鍾,應該早就到了!


    “可千萬別衝動!”


    胡壺心中暗暗祈禱!


    “簌——增速符!”


    胡壺雙手劍訣,為自己打上一道符,隨即邁開腿就像東凹山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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