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此刻也沒有吃東西的心情,當即上了樓。


    三人坐在桌前,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房間安靜地極為詭異。


    今日這事實在是奇怪。


    且不說碧落客棧的小二有鬼,連帶著碧落客棧都不在陰河鎮存在。


    可是三人都曾親眼所見,又怎會有假。


    這陰河鎮之中,究竟有什麽秘密。


    李蓮花單手撐著頭,緩緩開口:“那碧落客棧……”


    吅叩!


    小二提著茶壺走進來:“客官,我來給你們送熱茶來了。”


    李蓮花蹙眉睨了一眼,指尖碰了碰茶壺,縮回手,開口問道:“小二哥,敢問這鶴溪村呢,在陰河鎮的哪個位置?”


    小二見他問及鶴溪,連連搖頭:“客官,那地方可去不得啊,咱鎮子裏麵的病,都是從那裏開始有的,您去那,小心得病。”


    李蓮花淡淡一笑,解釋道:“我們是來尋友的,當年有一個故人就是鶴溪村人,景州一別已經是十年之久,恰巧路過此地,想著去探望探望。”


    小二微微歎,頗為惋惜道:“客官,您的好友啊,怕是已經……如今鶴溪哪裏還有活人啊。”


    李蓮花抬手拭了拭眼角:“哎,總歸有個墓,去上兩炷香,也當是來看過了。”


    “可惜啊,當年同窗多年,不想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小二提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客官,您節哀,鶴溪村,就在陰河鎮以東十裏的地方,那裏啊,白天都感覺讓人毛骨悚然,到了晚間啊,那更加是陰風陣陣。”


    “前些年有些膽大的,喝了一些酒,去鶴溪村尋寶,結果活活嚇死。”


    “自那以後啊,早就荒廢了。”


    李蓮花噢了一聲,擺手道:“我明日大中午去……此時陽氣最是旺盛。”


    他頓了頓:“不知小二哥,這個,賣祭拜用的東西,在哪處可以買?”


    小二見他問這個,當即熱情地開口:“您啊,往西邊走,那裏是本鎮最大的白事鋪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那是我家開的,您放心,東西都好著呢!”


    李蓮花幹笑一聲,連連道謝。


    隨著小二離開,笛飛聲開口:“想去探一探?”


    李蓮花擱在桌子上的手,有節奏地敲了敲:“不管是真的碰見不幹淨的東西,還是人為。”


    他手指驟然一停,語氣平淡且堅定:“這鶴溪村,是最先出事的地方,我們定要去看一看。”


    陰河鎮,這些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


    隻有查清楚其中的原因,或許能減少人得病。


    翌日清晨,三人退了房,果真去了小二介紹的鋪子。


    這間鋪子叫通靈白事鋪。


    李蓮花覺得跟張起靈的名字一樣,不吉利。


    不過嘛,兩個名字倒是也能搭的上幹係。


    給他們賣香紙的正是小二的哥哥,與小二相貌和身姿倒是頗像,一看就是親兄弟。


    張起靈接過他手裏的籃子,裏麵堆滿祭拜所用的東西。


    笛飛聲從另一邊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個布袋:“買好了?”


    李蓮花往前走了幾步,低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那個通靈白事鋪子,生意還挺紅火的……我看那裏紮的紙人,屋子什麽的,都挺多。”


    笛飛聲嗯了一聲,側頭道:“前麵有一戶人家的女兒,剛得病……”


    李蓮花眼底一亮,挎著藥箱道:“辦的不錯啊。”


    都說得了病,卻沒有一個人說,具體什麽症狀,隻說七竅流血。


    病人如何發病,隻有眼見為實才知道。


    想到此處,李蓮花快步走到遠處的門前,抬手敲響了門:“有人嗎?”


    沒多久門後傳來腳步聲,木門從裏麵被打開,一個中年婦人立在門口,眼底帶著焦急和疑惑。


    李蓮花抬手抱了抱拳:“在下江湖人稱李神醫,途經此地,原準備祭拜好友,聽聞家中有病患,想來看了看。”


    說著,他往裏麵探了一下頭。


    婦人上下打量他一眼,看見藥箱子的時候,眼眶一紅,緊緊抓住他的手,涕淚橫流:“神醫,求您救一救我的女兒……救一救她!”


    李蓮花的衣服被緊緊抓住,他依舊溫和笑著,點頭道:“您先帶我先去見一見。”


    婦人不好意思地鬆開手,抬手抹去眼淚:“瞧我心急的,冒犯神醫了。”


    “我家那口子也因為這個病走了,如今我的女兒也……,她若走了……我可怎麽活啊。”


    笛飛聲將門關上,隨著他們走進去。


    這個院子種著不少菜,牆角開著花。


    溫馨,寧靜。


    李蓮花走進屋子,床上正躺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孩,頭上綰著雙丫髻,額頭微微發黑,嘴唇烏青。


    他拿起手看了看手指,指甲泛紫黑。


    婦人緊張地看著他:“神醫,有救嗎?”


    李蓮花切上脈,對著她道:“你先燒些熱水來。”


    婦人見他與尋常的郎中不一樣,沒有讓她準備棺材,神色大喜:“我這就去,這就去。”


    笛飛聲見婦人走出來,當即和張起靈邁步走進去。


    “什麽症狀。”


    李蓮花歎了一聲,將手放回被子裏麵,又歎道:“亂呐。”


    “這病,很怪……”


    他抬手道:“你看,她的額頭,嘴唇都好像是中了毒……可是,這症狀,又好似不是毒……”


    “你看她的耳朵,不出一日,明日這孩子,估計也要七竅流血。”


    李蓮花垂頭思索道:“我倒是感覺,更像是蠱毒,至於什麽蠱毒,便不得而知。”


    笛飛聲拉過一條長板凳坐下:“蠱毒是什麽?”


    李蓮花看著兩人迷惑的表情,解釋道:“這個蠱毒,又分為,情蠱,癲蠱,犬蠱,蛇蠱等……”


    “其中最為讓人熟知的,就是蛇蠱。蛇蠱又分生蛇蠱,陰蛇蠱。其中這生蛇蠱與陰蛇蠱相似卻又不同……”


    “若是中了這生蛇蠱,便會即腫起物,長二三寸,能跳動,吃肉則止,入則成形,或為蛇,或為肉鱉,在身內各處亂咬……”


    “當初我在四顧門之時,有一個小門派傳承著這些手段,後來其中一個門人,因愛生恨,以蠱毒殺了女子家族三十八人,其門人更是助紂為虐,將不少無辜百姓牽連。”


    他悠悠歎了一聲,繼續回憶道“當時我獨自前往,那些人不僅不交出那人,甚至紛紛驅使蠱毒……致此這個門派滅門。”


    時隔多年過去,突然出現蠱毒。


    莫非這個門派當年還有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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