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後,獨孤流雲與李蓮花相見恨晚,尤其是李蓮花嘴裏的江湖故事,聞所未聞,讓他聽的欲罷不能。


    窗外細碎的雪飄落,寒風呼嘯而過。


    獨孤流雲低頭倒了一杯茶,感慨道:“二位兄弟,在下隻恨未曾早日相遇啊!”


    李蓮花垂眸翻著書,漫不經心地問道:“獨孤公子,這龍家你可熟悉?”


    獨孤流雲聞言皺了皺眉:“荷葉兄不把在下當兄弟不成?還叫獨孤公子,叫我流雲就行。”


    李蓮花淺淡一笑,改口說:“流雲兄……”


    獨孤流雲這才滿意地笑起來:“這龍家本不是本地人,而是十年前來此地……據說是他州的什麽首富,遭了難,逃難到這裏的。”


    他不知道想到什麽,微微歎:“不過十年便在洛州混出名堂。”


    李蓮花聽出他語氣這暗藏的不屑,扯了扯嘴角:“敢問流雲,那 獨孤家呢……”


    獨孤流雲見他提及自己的家族,微微挑眉道:“我獨孤家算不得什麽大家 ……”


    李蓮花含笑點頭,緊接著就聽見他說:“也就洛州數一數二,去年我家首富 今年南宮家……”


    李蓮花抬手摸了摸鼻子,幹笑一聲。


    張口閉口喜歡李相夷的,家底都挺殷實啊。


    獨孤流雲悠悠喝了一口茶,恍然想起他方才的問題:“荷葉兄,這龍家的龍傲天喜歡楊小姐……”


    他突然回過神來,拍了一下桌子,語氣嚴肅:“荷葉兄!不會吧……”


    他指了指麵前書,臉上帶著一陣害怕:“今早發生的不就是書中的情節嗎?”


    “龍家的龍傲天曾經被南宮家退過親的!”


    李蓮花神色訝了訝:“竟然還有這等事?”


    獨孤流雲環顧一周,壓低聲音繼續道:“當時龍傲天原是與南宮家的二小姐定的婚,後來二小姐與別人相愛,離家出走,南宮家退還定親的禮物,此事兩家便也作罷了。”


    他挑了挑眉看著李蓮花,神秘兮兮又道:“您猜怎麽著?他與楊小姐在燈會湖心亭見過麵……”


    李蓮花呆了一呆,喃喃地道:“此事莫非真的在演書了……”


    獨孤流雲連連搖頭:“不不不,不會這麽巧的……可能湊巧,湊巧。”


    幾人又喝了盞茶,李蓮花也不再多待,至於第六冊先借與獨孤流雲,看完之後便遣小廝送來客棧。


    走出酒樓,張起靈睨了一眼抱月樓,跟著李蓮花又回到書鋪。


    兩人找老板打聽關於此書作者的來曆,哪知老板也不知道。


    隻知道那人每次披著鬥篷而來,麵上罩著麵具,將手稿交於他之後便消失了。


    李蓮花走出書鋪,歎了口氣道:“小哥,書中龍傲天搶婚,與楊姑娘在湖心亭一度春宵……”


    張起靈以為自己聽錯了:“湖心亭?”


    這漫天大雪……


    李蓮花同樣詫異地點頭:“沒錯,龍傲天在湖心亭第一次遇到楊姑娘,所以搶婚也是在湖心亭。”


    他略一停頓,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書中是在夏日,龍傲天原本是想給楊姑娘一個驚喜,湖心亭被布置著紅綢,哪知有個奴婢對楊姑娘心懷痛恨,給龍傲天下了藥……”


    他有些尷尬地抵唇咳了咳:“那什麽,這個故事我呢覺得很奇葩,但是書上就這樣寫的。”


    張起靈一副他懂,他明白的模樣。


    李蓮花也不知道他到底懂沒懂,兩人偶遇一個賣糖葫蘆的,一人買一串回了客棧。


    聽月客棧。


    李蓮花垂著頭看著書道:“第五冊怎的感覺好似不是之前那個人所寫。”


    張起靈從書裏抬起頭,咬了一口酸甜的糖葫蘆,迷茫看著他。


    李蓮花嗯了一聲,又翻了幾頁:“確實不像一個人的文風……”


    他拿起一旁的糖葫蘆,咬了一口:“可能代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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