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若曼成功發出了朋友圈。


    圖片是她與陸逐風十指相扣,握著兩本通紅的結婚證。


    配文:老公,餘生好。


    陸逐風也發了一個同樣的朋友圈。


    配文:“老婆,餘生多指教。”


    因為兩人身份的緣故,他們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公開,而是將可見範圍限製在了少數信得過的朋友之間。


    之所以是朋友,是因為兩人都沒有還在世的親人存在。


    一朝領證,也真的算是綁定彼此的餘生了。


    朋友圈發出去,點讚回複的很快。


    第一個跳出來的是冷如雪。


    她在兩人評論區各發了一串“999”,還不忘調侃陸逐風一句“恭喜大叔,喜提曼姐老公新稱呼。”


    陸逐風回:“你再長兩年,必能喜提‘楚家太子妃’寶位。”


    他這話倒也不全是開玩笑,冷如雪性格活潑大方,慢慢地相處下來,很討楚雲天與白靜萱的喜歡。


    已經有了長住楚家老宅的跡象,很難在莊園天天見到她了。


    楚南風緊隨其後:“恭喜陸兄,恭喜艾小姐,喜結連理。”


    雲墨:“恭喜二逼老陸坐穩正宮,999……”


    陸逐風:“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帶初晚小妹妹去相親角,帶個幾房小男郎回來,和你良性競爭。”


    很快,初晚、林青衣、葉瑾瑜、北山甚至楚璃月都發來了祝福。


    陸逐風一一瀏覽,一一回應。


    因設置可見範圍小,評論區很快就沒了聲音,陸逐風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劃。


    評論區刷新,最後一條評論依舊停留在楚璃月那裏。


    沒有新的評論出現。


    *


    陸逐風開著車,帶著艾若曼回了莊園。


    回到莊園後,與雲墨嬉笑打鬧了一陣。


    幾人親自動手,做了一桌子菜,吃飽喝足後,各自離開。


    長廊中,陸逐風麵無表情,緩步行走,窗外風光正好,春景明媚。


    他看了一眼,目光微微波動了一下,隨後走進了走廊盡頭的電梯,按下了負一層。


    這裏是莊園的地下實驗室。


    占地龐大的實驗室,設備先進,裝置齊全,隱約有聲音從緊閉的實驗室門內傳出。


    那裏日夜不停地推進著遺忘試劑的研究。


    繞過一道道曲折的長廊,陸逐風來到地下實驗室盡頭的一處房間前。


    智能的門鎖發出一道藍光,掃向陸逐風的麵龐,“滴”的一聲,銀色的厚重鐵門緩緩打開。


    偌大的實驗室,除了一張銀色的床艙,空無一物。


    床艙內,蕭無劫雙手交疊於平坦的小腹上,麵色沉靜,俊美如畫。


    隻是那雙藏著滿天星河,山海萬裏的雙眸緊閉著,就像陷入了永無止境的夢境中。


    半個月前,蕭無劫的情況基本穩定,從醫院轉移回了莊園。


    而他的情況,征得楚璃月的同意下,葉瑾瑜悉數告知了他們。


    他無法形容那種感覺。


    崩潰嗎?


    談不上。


    至少沒有像得知他心髒呼吸全無時,那種全世界都塌了的感覺。


    傷心,難過,後悔……好像都有。


    總之是不好受。


    如影隨形,如附骨中。


    這時,實驗室的門再度打開,穿著白色小西裝的艾若曼走了進來。


    陸逐風抬眸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艾若曼衝他輕笑了一下,放輕腳步來到他身前,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


    吃飯時,她就發現了陸逐風情緒不對,飯後他也是不動聲色離開,她猜想他是來了這裏。


    他們領證的日子,他收到了很多人的祝福,唯獨沒有那個他最期待的人。


    她沒說什麽,隻是與他一同靜靜望著床艙中的蕭無劫,目光微閃。


    一百多天了。


    最難熬的凜冬過去了,人間春意融融,可倒在凜冬中的人,沒有迎來他的春暖花開。


    陸逐風望著蕭無劫的臉,目光有些恍惚。


    “大概就是去年的這時候吧,嗯……還得早點,我跟著這個矯情玩意來了帝都。”


    “剛下飛機,就看著他跟楚大小姐摟摟抱抱,把我這單身狗虐得想死。”


    “雖然他當時也是個單身狗,但聰明如我,一眼就看出來這狗東西對楚大小姐圖謀不軌。”


    “果不其然,來後整天茶裏茶氣,憋著點地讓人家楚大小姐哄著,抱著。”


    “臭不要臉的,一個月不到就爬上了楚大小姐的床。”


    陸逐風驀然笑了一下,回眸望向身旁的艾若曼。


    “我那時想著,我與其天天吃著這狗東西的狗糧,不如給自己保養保養眼睛,陶冶下情操。”


    “我就天天看,這莊園裏,除了楚大小姐外,哪個最好看?”


    “我一眼就看出來,就曼曼你最亮眼。”


    艾若曼白了他一眼:“色狼。”


    陸逐風嘿嘿笑了一下:“好色是男人的天性。”


    “再說曼曼那麽漂亮,我哪裏頂得住,我當時就想,這麽漂亮的女人,要是能當我老婆就好了。”


    他看著蕭無劫,笑罵了一句:“更丟人的是還被這狗東西看出來了,他還慫恿我,讓我大膽追,他給我兜底。”


    “還說你性格好,會疼人,跟了你不吃虧。”


    艾若曼不由彎了下眉眼,輕笑:“蕭少爺看人真準。”


    陸逐風撇嘴:“嘁,說得好像我那麽不值錢似的,除了看我,看誰都準。”


    “哼,他鼓動我去勇敢追你,結果我追到了你,就因為晚告訴他一會,拉著我公開處刑,真沒人情味。”


    他似乎陷入了回憶中:“哼!”


    “算他還有點良心,事後還知道討好我,又是送祝福,又是催我們領證,還答應給我當伴郎……”


    他突然停了下來,狠狠瞪向床艙中的蕭無劫,眼圈卻紅了:


    “狗東西,老子證領了,把人徹底拐到手了。”


    “說好了入春辦婚禮,你給我當伴郎,可你呢?”


    “不守信用,不仗義!”


    他越說越激動,說到後麵眼眶紅透,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艾若曼眼眶也不由紅了,她清楚陸逐風與蕭無劫的羈絆有多深。


    這一百多天來,他沒有一天的好心情,沒睡過一天的好覺,半夜時常被噩夢驚醒,口中喊著“不要”。


    她能感覺到他心中那種壓抑到極致的情緒,再不讓他釋放一下,他恐怕就要憋瘋了。


    所以她主動要求去領證,就是希望他能開心一點。


    她忍不住踮腳,抱住他,手掌輕拍著他顫成一片的寬大後背,摁著他的頭埋在她肩膀上,紅著眼安慰:


    “沒事,想發泄就發泄,想哭就哭吧,這裏沒有別人。”


    陸逐風緊緊地抱住她,縱然咬著牙,還是沒能阻止大滴的濕熱浸濕艾若曼的衣襟。


    “他吃了那麽多的苦,受了那麽多的傷,苦熬過了生死的難關,老天爺卻要把他鎖在一個永無止境的夢境中。”


    “有些人,明明壞到了骨子裏,惡心透了,卻像條踩不死的爬蟲,苟且偷生。”


    “這不公平!”


    ……


    所以,我想替他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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