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托·羅索毫無意外地被解決了。


    蕭無劫與楚璃月心情喜憂參半,喜的是這次波士頓之行可以結束了。


    憂的是維托·羅索明顯是一顆被榨幹丟棄的棋子,他的死並不意味著危機結束。


    前方,仍舊暗流洶湧,疑雲重重。


    他們並沒有即刻離開波士頓,因為當晚過後,蕭無劫一病不起。


    高燒、肺炎、咳血,昏迷了三天三夜,醒後病情依舊反複無常。


    楚璃月與林青衣寸步不離守著,連被譴回華夏的葉瑾瑜都被緊急喊了回來。


    連續折騰了近半個月,才終於見了好轉。


    別墅內,因蕭無劫生病積壓的愁雲開始散去,迸發出一片晴朗生機。


    窗外陽光正好


    客廳圓桌旁,陸逐風手捏撲克牌,手掌覆在牌麵上彎曲用力,雙手一拉,撲克牌上下翻飛,發出輕盈脆響。


    一式賭王拉牌,逼格拉滿。


    可惜有賭王風采,無賭王實力。


    發完牌後,當了農民不說,看著自己一手飛機難開,順子不成的爛牌,直扶腦袋歎氣。


    目光再觸及被初晚抱坐在腿上,環著腰的雲墨以及靠坐在楚南風身上,當了地主開心不已的冷如雪,頓時酸得不行。


    隨手把捏在手中的撲克牌倒扣在桌麵上,他屈肘搗了搗旁邊正翹腿,擺弄手機的艾若曼,衝她朝雲墨以及冷如雪努了努嘴。


    艾若曼當時臉色一黑,“陸逐風,你看看你體型,提點合理要求行嗎?”


    你要是人家蕭少爺那樣的,我天天把你抱懷裏不放下都行。


    陸逐風嘿嘿一笑,雙腿分開,一把撈過她的腰把摁坐到自己的一條腿上,姿勢豪放像個山寨大王。


    艾若曼被他這般抱在懷裏,瞬間俏臉一紅,慌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向來以知性成熟麵目示人的艾若曼,少見地目含羞意瞪向他,別有一番風情。


    看得陸逐風差點一句“迷人的小妖精”脫口而出。


    寬大的手掌輕捏了一下艾若曼的腰,他抓起被他倒扣在桌上的牌遞到她手裏,討好一笑:


    “嘿嘿,老婆,我被那矯情貨影響得數學都不好了,你來!”


    艾若曼頓時臉上羞惱更盛,“誰是你老婆,你能別亂叫嗎?”


    陸逐風突然眼底浮現些危險意味,無聲湊唇至她耳邊,聲音暗啞威脅:


    “老婆,你是我老婆這件事可不興否認。”


    “你可別逼老公晚上罰你哭著喊一千遍。”


    話落,艾若曼臉上紅霞光速蔓延至耳尖,一時眼尾都羞紅了,卻終究沒出聲再反駁陸逐風。


    因為她知道陸逐風真能幹出這事,也真幹過。


    雲墨撇嘴:“咿~老陸你又說什麽不能見人的話呢?”


    冷如雪幫腔:“大叔,有些話可不能亂說,除非說出來大家一起聽。”


    不同於他們的嬉鬧一片,不遠處,蕭無劫與林青衣優雅對坐於茶座旁。


    林青衣一襲天青旗袍,青絲垂落腰間,氣質柔美動人。


    纖細白皙素手輕執紫砂壺,微微欠身,清澈的茶湯自壺嘴流出。


    薄霧繚繞,清香彌漫間,更顯清麗之美,宛如江南畫中人。


    長指捏起精致小巧的茶杯,置於嘴邊輕輕吹拂,蕭無劫舉止中透著令人賞心悅目的優雅。


    低眉輕抿,不由笑歎出聲:


    “青衣姐手藝不減,異國他鄉,品此香茗,別有風味意趣。”


    如畫眉目微低,淺飲過後,林青衣輕柔一笑:


    “你身體未好全,仍需大量用藥,茶有解藥之性,少飲為宜。”


    見蕭無劫安然自在,不甚在意的模樣,林青衣眸中染上幾分調笑之色:


    “當心被楚姐姐知道收拾你,你怕是少不了又要哼哼唧唧。”


    正淺斟低飲的蕭無劫聞言氣息一頓,口中茶水差點嗆到氣管裏。


    蒼白如雪的俊美臉頰上浮上紅暈,暗惱地輕瞪了林青衣一眼。


    什麽叫哼哼唧唧?


    他哼唧得有那麽明顯?


    不過被她這麽一說,蕭無劫倒略有些心虛地往樓上瞥了一眼。


    前些天他病得厲害,姐姐對他雖然寶貝得緊,但看得也嚴,如果不是他抵死力爭,他怕是連自己去廁所的資格都沒有。


    好在這會楚璃月應該在與葉瑾瑜探討他手術的事情,暫時沒空管他。


    平時也就算了,這兩天是重要日子,他有重大計劃,暫時不能被姐姐收拾。


    輕輕鬆了口氣,他隨即轉頭回望向林青衣,她依舊是那副清麗柔美,唇角帶笑的模樣,但他卻明顯能感覺到她的一些變化。


    那種變化不著於相,卻化於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之間,似疾風驟雨後的天空,一碧如洗,萬裏初晴。


    微不可察,輕勾唇角,他放下手中茶杯,認真柔和望著林青衣,溫潤真誠出聲:


    “濃雲皆散,永夜已明。”


    “青衣姐,恭喜迎得新生。”


    林青衣抬眸望向他,目光如澄澈平湖,輕漾波紋,片刻,她輕輕頷首,卻沒接話。


    其實……


    她在延城,自毀未成,睜開眼睛的那天就已經迎來新生。


    隻是從前她太愚鈍,未能覺察,如今隻是徹底與那段過往揮手告別。


    她已找到自己人生的意義,每一日都是新生。


    蕭無劫:“青衣姐,後麵有什麽打算?”


    林青衣輕笑:“怕我打擾你和楚姐姐甜蜜,著急趕我走?”


    蕭無劫驀然一愣,看向林青衣的眼神像是第一天認識她。


    這還是他印象中那個優雅知性,溫柔如水的林青衣嗎?


    怎麽那麽會打趣人了?


    是女人本就善變還是都被陸逐風那狗東西帶壞了?


    不過他還是苦笑解釋:“青衣姐,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林青衣低眉頷首:“知道。”


    目光柔和望向蕭無劫,認真道:“我想治好你。”


    然後,絕不打擾,遠遠看著你,就很好。


    蕭無劫長睫微斂,又突然抬眸:“治好我後就打算跑路了?”


    林青衣微愣。


    隨後,展顏一笑:


    “隻要你需要,我便一直都在。”


    蕭無劫斂眸微笑,複雜情緒盡藏眼底。


    我知道你選擇的意義是什麽,我的心裏已經住了一個人,這樣對你不公平。


    但我了解你如你了解我,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


    你遠遠守望,我護你一生。


    猶豫了一下,蕭無劫沉吟開口:“青衣姐,我問過姐姐了,待三號試劑完善,你身上那些東西,也可以……”


    話未落,林青衣輕笑搖頭,眸中秋水長天,不染纖塵。


    心有歸程,無處不自在。


    意已通透,千裏快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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