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是答卷,很多事情沒有對錯,隻是選擇。做了就是做了,回頭已無任何意義,向前看才有海闊天空。”


    見葉瑾瑜一臉複雜的神色,陸逐風難得正經勸慰道。


    “這是你能想出來的話?”


    葉瑾瑜聞言一臉狐疑地望向他。


    媽的。


    怎麽還看不起人呢?


    不過最終他還是黑著臉承認:“是那個矯情貨說的。”


    葉瑾瑜低眉輕笑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再度將目光投向了遠方。


    一個人有浩瀚星空般的襟懷,又不失那些細膩入微的心思,難怪那麽招人喜歡。


    “不過話說,你是什麽時候看上林青衣的?我也就最近才察覺到,看你這副用情至深,要死要活的模樣,估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見葉瑾瑜情緒緩和了一些,陸逐風十分沒心沒肺地問道。


    奶奶的。


    我這又是回答你問題,又是勸慰開導你,口水都快說幹了,你小子還想一點瓜都不爆?


    聊天可不是那麽聊的!


    被他這近乎戳肺管子般地提問,葉瑾瑜倒也不惱,反而是眼底流露出些思索之色,目光深邃複雜。


    是啊!


    他是什麽時候栽在她手裏呢?


    他其實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蕭無劫來帝都之後,他受楚璃月委托成為他的主治醫生。


    當他拿到那一係列的檢查結果時,他簡直懷疑人生,這人能活到現在也實在是不容易了。


    這其中固然有楚璃月不顧一切代價地砸各種頂級醫療資源的緣故,但他同樣可以肯定蕭無劫身邊絕對有一位長期為他服務,醫術了得的醫生。


    從蕭無劫身上很多治療痕跡來看,對方明顯是一位造詣深不可測的華夏中醫。


    他一向醉心醫術,看到對方很多高明又超出他所學領域外的治療手段,他不由得感到心底發癢,十分想會會這位低調又高明醫者。


    未謀其麵,已慕其名。


    或許那時起,他心中已經埋下了一顆關於她的種子。


    第一次見到她是楚璃月自極北回來之後,她也一起住在了璃月莊園。


    也就是那第一次見麵,他就被驚豔到了。


    本以為這位造詣深厚的中醫會是一名仙風道骨的長者,哪承想是這樣一位氣質出塵,顧盼生姿的的江南美人。


    她宛如從一幅精致的水墨畫中走出的風采,與帶著煙雨江南獨有的溫柔與詩意,瞬間讓他眼前為之一亮。


    當兩人真正坐下來,一起探討蕭無劫的病情以及對醫術的各種見解,他徹底為之傾倒了。


    她那種優雅從容,溫婉動人的氣質、高明的醫術見地以及與他驚人一致的醫者理念,讓他第一次對一個女性產生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


    在他的生活中,還從沒有一個人能給他如林青衣一般的特殊感覺。


    他開始不受控製地想接近她,哪怕隻是和她坐在一起,也會給他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最終化為高興愉悅,流遍身體每個角落。


    可漸漸地他也發現,林青衣雖然外表溫婉隨和,但實際上無論他怎麽靠近,她總給他一種莫名的距離感。


    後來他又發現,這種距離感不隻是針對他,似乎對任何人都是如此。


    除了蕭無劫……


    他喝的每一碗湯藥,從配藥到起爐到出湯,事無巨細,每一步她都要親自著手,直到看著他把湯藥喝下去,才會默默離開。


    楚璃月不在莊園時,她會精心幫他調安神香,細心地幫睡著的他蓋被子,有時還會靜靜地注視著他睡顏好久。


    她和蕭無劫坐在一起,臉上那種由心而發的動人笑容以及她默默地看著蕭無劫與楚璃月在一起眼中劃過的那抹令人不易察覺的黯然,讓他的心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酸澀。


    那一刻,他知道,他栽了。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時喜歡上她的。


    隻知道很久以前埋下的種子在心靈的土壤中默默生根發芽,春風一過,遍地花開。


    待他驚覺之時,已是萬紫千紅,爛漫心海。


    “我……也不知道,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沉默了許久,葉瑾瑜啞聲說出了一句真心話。


    “額……”


    尷尬地張了張嘴,陸逐風有心想安慰他兩句,卻發現自己好像詞窮了,最終隻是默默地與他碰了一杯,一飲而盡。


    “有時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有些東西注定像天上的星星一樣,讓人無法觸及。”


    “也正是因為無法觸及,始終保持距離,才顯得更加美麗。”


    白皙的臉上浮著大片紅暈,葉瑾瑜眼神略帶著幾分恍惚地望著頭頂的夜空喃喃輕語。


    “沒媳婦的一般都這麽說!”


    陸逐風麵無麵無表情地回懟了一句。


    這種話那個矯情貨也不是沒說過,可自從他回到楚大小姐身邊之後……


    去他奶奶個腿的距離感,誰都沒他貼得緊!


    葉瑾瑜被他這一句話激得差點被口水嗆死,屬實殺傷力過大。


    良久,葉瑾瑜才緩過勁來,學著他的口吻,破天荒地爆了粗口。


    “媽的,怎麽那麽有道理!”


    眼見酒喝得差不多了,他突然饒有興致地望向陸逐風,輕笑道:


    “不像我這般自作多情,我倒感覺楚璃月身邊那個助理對你挺有意思的,你不是也誇過她長得漂亮。”


    “你們兩家老板恩愛至此,你們這兩個帳下大吏要是走到一起,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被他這般調笑,陸逐風倒是難得一見地臉紅了一下。


    “你可別亂說,我和她可沒有什麽。我一個老爺們倒是沒什麽,你這要是說出去,可是有損人家清譽的。”


    “現在沒什麽,不代表未來也沒什麽,有個人作伴總歸是好的。”


    聽到這話,陸逐風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不過卻是沒有接過話來。


    未來誰又說的準呢?


    或許他這般刀口舔血之人,孤獨才是最好的宿命。


    葉瑾瑜見他微微恍惚的模樣,暗道自己終於扳回一城的同時,也是有些感慨。


    眼前之人,雖終日以嬉笑示人,實則也是內心藏著許多故事的人。


    或許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故事,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心酸。


    今天這場酒,挺好。


    最終陸逐風率先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蕩一笑,轉身離開。


    “人生難能幾回醉,夜了,該回了!”


    媽的,都給老子整傷感了!


    徒留葉瑾瑜一人坐在天台上,吹著晚風,目光微閃,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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