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無垠的雪原之上,一片片白色的羽毛般輕盈的雪花從天際緩緩飄落,掩蓋了一切人跡。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銀色的點,並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最終顯露出是一架造型優雅、線條流暢的銀色戰機。


    隨著轟鳴聲越來越近,銀翼戰機平穩地降低高度。


    穿過雲層和紛飛的雪花,最終降落在了一片相對平坦的雪地上,激起一陣陣細密的雪霧。


    機身上反射著冰冷而耀眼的光芒,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耀眼。


    直到戰機的引擎聲漸漸減弱至完全停止,四周再次恢複了寧靜,隻留下雪粒輕輕落下的聲音。


    戰機的艙門緩緩打開,三道身著大衣的身影緩緩自其中走出。


    正是乘著“太空人”一路追趕到此的蕭無劫、陸逐風、林青衣三人。


    雖然在戰機裏也看得真切,但當親身走進這片遙遠而神秘的冰雪世界仍是忍不住感到驚奇。


    微微震撼了一下,三人便很快回過神來。


    環顧了一眼一片蒼茫,毫無人跡的四周,林青衣微蹙了下眉頭。


    雖然張口吸入的便是刺骨的寒風,她卻總感覺空氣中留下了一絲讓她厭惡的氣息。


    眼裏帶著些茫然地望著蒼茫的雪原,陸逐風聲音沉聲道:


    “北山的求救信號最終便是定位到了這裏!”


    可是人在哪裏呢?


    眼睛掠過四周,最終眼神微顫地望了一眼那片陰森可怖的峽穀。


    縱使心裏有一些猜測,卻是強迫著不讓自己開口,害怕自己一語成讖。


    媽的!


    老子可不是烏鴉嘴!


    可千萬別是啊……


    外麵冰涼的空氣與艙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穿著黑色厚重大衣與高領毛衣的蕭無劫忍不住地輕咳了兩聲。


    眼神環過四周,同樣是一無所獲,旋即聲音暗沉開口:


    “確定北山的求救信號最終便是定位於此?”


    陸逐風聞言艱難地點了點頭。


    眼神不自覺望向那片峽穀,插在大衣口袋裏的手不自覺捏緊了一些。


    他感覺自己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心神一時有些發慌。


    他猛地深吸了一口冷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冰冷的風灌入肺腑,帶來胸腔一陣刺痛,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大腦也隨之清醒了一些。


    狂風暴雨中,需要的不是更快的奔跑,而是穩住腳步。


    慌亂解決不了任何事,天塌了還得人來頂。


    他本就是泰山崩於身前而不驚的人,關鍵時候自然不會自亂陣腳。


    雙眼一閉,精神力如潮水一般向周圍散去,不願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突然他雙眼猛地睜開,淩厲的眼神陡然投向一處雪堆。


    腳步一邁,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雪堆前。


    屈指一彈,積雪瞬間崩開,露出一個大洞,裏麵是一個眼淚汪汪,嘴唇都凍僵了的胖子。


    溫暖的機艙內,北山嘴唇微微顫抖,雙手緊握著一杯熱騰騰的茶水,感受溫度從指尖傳遍全身,喚醒每一寸被寒冷侵襲過的肌膚。


    凍得發紫的臉龐漸漸恢複過來些紅潤,睫毛上掛著的細小冰晶融化成水,順著臉頰流下。


    “……”


    “雲墨把我藏在了雪窟裏,我才沒有被發現,那兩波人已經先後跟著雲墨進入了冰封鬼域。”


    聲音顫顫巍巍地交代完事情,北山用力搓了搓自己依舊麻木的臉。


    隨著北山的話音落下,艙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蕭無劫坐在北山對麵,麵沉如水,一言不發。


    根據北山的交代,他幾乎可以肯定他口中的三個女子便是楚璃月、冷如雪與初晚,另一名男子就是那個維托·羅索。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的。


    對於三號試劑,他一直都做了兩手打算。


    一手是派雲墨與北山盜取相關配方,另一手就是楚璃月成功取回試劑。


    最好的結果顯然是二方都能得手,他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隻有一方得手,不太可能出現兩方同時失手的情況。


    god的水太深,就算是他能安插進去的人手也是十分有限。


    他不想讓雲墨與北山牽扯太深,所以隻交給了他們盜取試劑配方的任務,並沒告訴他們太多其中的秘辛。


    知道的太多隻會害了他們。


    可沒想今日竟因這些小小的信息差,陰差陽錯之下同樣害了他們。


    他自詡心思縝密,算無遺策,到頭來竟麵對這般局麵。


    可笑的是事情的結果卻是那個曾經預設兩者兼得的最好結果。


    一念至此,他竟忍不住地搖頭失笑了一下。


    很多東西真是讓人說不清道不明,隻能說人算不如天算。


    他縱使機關算盡,手眼通天,卻終有他觸及不到,把握不了的事情。


    抬眸望向那道如地獄般的深淵,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到這時候,他反而不慌了。


    某種意義上說,他的算計也不算失敗。


    至少三號試劑的配方與三號試劑不都擺在他麵前了嗎?


    剩下的事也很清晰明了,你們既能甘願為我下地獄,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會將你們帶回來。


    大不了,我陪你們埋葬於此!


    他旋即長身而起,拽過一包物資,向艙門外走去,淡淡留下了句:


    “你們在這等我,我帶他們回來!”


    語氣平淡,好像在說一件家常一樣。


    陸逐風開始愣了一下,旋即猛地反應過來,瞳孔瞪大,站起身來一把拉住他。


    “你他娘的在放屁?”


    那他媽是什麽地方,被你說得像進去撒泡尿一樣輕鬆。


    林青衣也是立即反應過來,當即起身,表情嚴肅,冷聲說道:


    “不行!你絕對不能一個人進去!”


    蕭無劫目光平淡卻又無比堅定有力地與他們對視著,良久,陸逐風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我跟他一起進去,林青衣還有北山,你們留在這等我們!”


    “那種地方人多並沒有意義!”


    蕭無劫聞言將目光投向他,他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著。


    過了一陣,蕭無劫垂下了眼眸,輕聲開口道:


    “依你!”


    見林青衣欲要張口說些什麽,他輕勾了勾嘴角,眼神清亮,聲音淡然又溫潤:


    “青衣姐,我需要一個替我守在後方的人!”


    相信我!


    最終,在他溫和的目光下,林青衣輕點了一下頭。


    隨後他便轉身走向了艙門,步伐和緩卻有力。


    陸逐風一把扯過一個物資包,又拉過他肩上的物資包,與他並肩而行。


    就你這弱雞模樣,背著那麽重的玩意能走幾步?


    還是哥來吧!


    艙外,風雪漫天,鬼域的入口雪霧纏繞,如群魔亂舞。


    兩人的風衣隨風飛舞,站在如深淵般的鬼域前顯得渺小不堪。


    蕭無劫目光含笑:“怕嗎?可能會死!”


    陸逐風輕嗤一聲:“命都是你救的,就當還你了!”


    強風狂舞,卷起地上的雪塵和霧氣,如張牙舞爪的惡魔,吞沒了騎士的身影……


    ps:乖寶和他的大兄弟帥嗎?


    我感覺挺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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