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曼華哪裏會想到,這楊大伴傳個叫自己心情沉鬱的聖旨不說,竟然還冷不防,提到生死問題上來。


    聽完對方這話,她嚇得肚子都開始抽痛了!


    覃氏忙是扶著她:“公主……”


    楊大伴聞言不快地看了覃氏一眼,提醒道:“夫人,昭國已經亡了,這裏沒有什麽公主了,還是說你們侯府有別的心思?”


    覃氏嚇了一跳,忙是道:“不敢!老身不過是一時失言罷了,還請楊公公莫要見怪!”


    楊大伴輕嗤了一聲,手裏的拂塵一揮:“那咱家就先告辭了!”


    信陽侯:“本侯送公公!”


    楊大伴也沒有推辭,他哪裏會不明白,信陽侯是想巴結自己,如今齊子賦自毀前程,他們侯府未來堪憂。


    待他們出去了之後。


    齊子賦看向容枝枝,蹙眉問道:“枝枝,你認識相爺嗎?”


    容枝枝斂下了心神,她也是沒想到,沈硯書竟然幫了自己一把。


    若沈相真是有心,想來齊子賦未曾得到副統領的位置,也是有對方助自己一臂的意思,齊子賦到底是立了功,陛下不可能一點都不賞的。


    而六品……確實是與陛下當初要親自辦接風宴的功績,低了太多。


    此刻她淡淡道:“世子多慮了,我一個閨中婦人,怎麽可能認識相爺?”


    她太了解齊家人,她若說自己先前就認識,還救過對方,那麽自今日起,他們將不止逼著自己叫父親給齊子賦走動,還會逼著自己去相府為他們走動。


    齊子賦想了想也是,相爺那樣的人,也不是一般人能輕易接觸的。


    覃氏也是不屑地道:“她認識什麽?相爺是誰也配識得的?她為府上做了任何事,都恨不得鬧得天下皆知,若是識得相爺,她還不得敲鑼打鼓,到處宣揚?”


    容枝枝嘴角浮現譏誚,她從前做的事眾人皆知,那是因為眾人欣賞自己,而口口相傳。


    她從來沒有特意去叫誰知曉,或者央著誰廣而告之自己的作為,可覃氏說得自己無比沽名釣譽一般。


    容枝枝:“婆母說是就是吧。”


    覃氏最煩的就是她這副樣子,叫自己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隻是抬眼一看,對上容枝枝的眼神時,覃氏竟然頗有些心驚。


    這小賤人……


    這是什麽眼神?瞧著自己的時候,讓覃氏有種被巨蟒盯上了一般的錯覺,無端腳下發涼,雙腿也開始發顫,她都嚇得心虛了起來。


    玉曼華忙是道:“姐姐,你早先說要與夫君和離的事……唉,想來都是因為我,你們才生出了誤會。”


    “現在相爺既然叫我做妾,姐姐與夫君便不會有齟齬了,那姐姐你……便不會走了吧?”


    作為一個剛來的局外人的她,她其實比齊家人看得更明白些。


    容枝枝若不是真的想走,想來那會兒是不會氣得掀桌,還辱罵覃氏母女是牲畜的,是以她說這話,看似是留容枝枝。


    實則是在提醒對方,你都拿到和離書了,還不快走!


    齊子賦聽到這兒,也小心翼翼地看著容枝枝,母親雖然安慰了他,說枝枝是不會走的,可他心裏總是不安,陪伴了曼華一天,心裏卻想的都是容枝枝的事。


    容枝枝正愁沒有合理的理由留下,卻不知瞌睡了便有人遞枕頭。


    玉曼華這茶香四溢的話,倒是幫了自己一把:“玉姨娘說得很是,既然你已經是妾了,我還走什麽?和離的事,就當沒提過吧。”


    玉曼華:“?”


    不是……這怎麽同我想的不一樣?


    齊子賦當即鬆了一口氣,雖然沒達到自己讓枝枝做妾的預期,但好歹她不提和離的事了。


    容枝枝盯著玉曼華驚變的麵色:“玉姨娘臉色這樣難看,莫非我留下,你不高興了?”


    玉曼華強笑道:“沒……沒有!賦郎心裏是有姐姐的,姐姐若是走了,賦郎是會傷心的。既如此,妹妹如何會希望姐姐離開呢?”


    齊子賦聽完,感動地看了玉曼華一眼:“曼華……”


    看著他這死出,朝夕氣得臉色發青。


    容枝枝卻心無波瀾,她已知道齊家並非有良心的人家,齊子賦的感動也是不值一提東西,他去昭國之前,被自己感動無數回,最後還不是這樣對她?


    本性如此,日後厭棄了,對玉曼華也不會有什麽不同。


    覃氏不快地道:“你想留下,也要問老身答不答應,你那會兒那般猖狂……”


    容枝枝臉上沒半點在意:“那我走也行,我這就回去告訴父親,婆母要趕我回去。”


    覃氏:“……”


    如今他們家已經惹了相爺不快,若是還把容太傅徹底得罪死了,兒子不是真的完了?


    齊子賦:“好了,好了,枝枝,母親是與你說笑的!既然陛下旨意都已經下來,你鬧了這許多日,也算是如所願,可以繼續做這個世子夫人了,以後你便與曼華好好相處吧!”


    容枝枝冷笑,如今祖母沒了,誰還稀罕做他家的世子夫人。


    況且這位置本就是她的,她當初明明可以嫁得更好,卻被齊子賦說得好似得拚了命爭取,才能獲得一般。


    玉曼華:“是啊,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為了賦郎和我腹中的孩子,還請你忍一忍,我們……”


    容枝枝看她一眼,打斷道:“誰準你叫我姐姐?我從來沒有與妾室稱姐道妹的習慣,玉姨娘最好是認清自己的身份,叫我世子夫人。念在你腹中有孩子,日後不必來請安。”


    從前她並不在意玉曼華,因為齊子賦要辜負她,即便沒有玉曼華,那也可能是別人。


    可麵前所有的人,都是直接或間接害死祖母的人,容枝枝自然一個都不會叫他們好受。


    今日起,每個人都會得到她不同的“饋贈”,而玉曼華,是最不必假以辭色的。


    玉曼華一臉委屈,眼淚汪汪地道:“是……世子夫人,是妹妹,不,是奴僭越了!”


    齊子賦看她這委屈的模樣,不快地與容枝枝道:“她都已經是妾了,你還要這樣欺負她?”


    容枝枝不鹹不淡:“若當日在宮宴上妥協的是我,今日做妾受欺負的就是我了。世子你還知道她是妾就好,主母說什麽,妾都是該聽著的!”


    “玉姨娘日後還是少做出這狐媚主君的模樣,沈相的話相信你還記得,這府上或許什麽都缺,但一根勒死你的繩子是不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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