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樊城,派人過江到襄陽,叫劉琮來見他。劉琮害怕,不敢去。蔡瑁和張允說他們去。


    王威偷偷告訴劉琮:“將軍既然投降了,劉備也跑了,曹操肯定放鬆警惕了。希望將軍能組織一支奇兵,在險要的地方襲擊他,這樣就能抓住曹操。抓住曹操就能威震天下,中原雖然大,但可以很容易地控製。這是難得的機會,不能錯過。”


    劉琮把這話告訴了蔡瑁。


    蔡瑁罵王威:“你不懂天命,怎麽敢胡說!”


    王威生氣地罵:“賣國賊,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肉!”


    蔡瑁想殺他,但蒯越勸他不要。


    蔡瑁和張允去樊城見了曹操,他們說話的樣子特別諂媚。


    曹操問:“荊州的軍隊和糧食有多少?”


    蔡瑁說:“騎兵五萬,步兵十五萬,水軍八萬,總共二十八萬。大部分錢糧在江陵;其他地方的也足夠用一年。”


    曹操又問:“戰船有多少?原來是誰管的?”


    蔡瑁說:“大小戰船七千多艘,原來是我和張允管的。”


    曹操就封蔡瑁為鎮南侯、水軍大都督,張允為助順侯、水軍副都督。兩人高興得不得了,連忙感謝。


    曹操又說:“劉表死了,他的兒子投降了,我會向皇帝報告,讓他永遠當荊州的主人。”兩人高興地退下。


    荀攸說:“蔡瑁和張允是諂媚的人,主公怎麽給他們這麽高的爵位,還讓他們都督水軍呢?”


    曹操笑著說:“我當然知道他們是什麽人!隻是因為我帶的北方兵不擅長水戰,所以暫時用他們;等事情辦成了,我會另有打算。”


    蔡瑁和張允回去見劉琮,告訴他曹操保證讓他永遠當荊州的主人。劉琮高興極了。


    第二天,他和母親蔡夫人帶著印章和兵符,親自過江去迎接曹操。曹操安慰了他們,就帶著軍隊進駐襄陽城外。蔡瑁和張允讓襄陽的百姓燒香迎接。


    曹操都用好話安慰他們。進了城,坐在府裏,就召蒯越來,安慰他說:“我不是高興得到荊州,是高興得到你。”


    就封蒯越為江陵太守樊城侯;傅巽、王粲等人都是關內侯;讓劉琮當青州刺史,讓他立刻出發。


    劉琮聽到命令很驚訝,推辭說:“我不想當官,想守在父母的土地上。”


    曹操說:“青州離皇帝近,讓你去朝廷當官,免得在荊襄被人害。”


    劉琮再三推辭,曹操不同意。劉琮隻好和母親蔡夫人一起去青州。隻有老將王威跟著,其他官員都送到江邊就回去了。


    曹操叫於禁來,囑咐說:“你帶輕騎追上劉琮母子,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於禁領命,帶人追上,大聲說:“我奉丞相的命令,來殺你們母子!早點投降吧!”


    蔡夫人抱著劉琮大哭。於禁命令士兵動手。王威憤怒地抵抗,但被士兵殺了。士兵殺了劉琮和蔡夫人,於禁回去報告曹操,曹操重重地賞了於禁。


    然後派人去隆中找諸葛亮的家人,但找不到。原來諸葛亮早就讓人把他們送到三江內隱藏了。曹操很惱火。


    襄陽安定後,荀攸建議說:“江陵是荊襄的重要地方,錢糧很多。如果劉備占領了那裏,就很難動搖他。”


    曹操說:“我怎麽會忘記!”


    就命令襄陽的將領中選一個帶兵開路。將領中隻有文聘不在。曹操派人找他,他才來見。


    曹操問:“你怎麽來得這麽晚?”


    文聘說:“作為臣子,不能讓主人保全土地,心裏很慚愧,沒臉早點來見。”說完,哭了起來。


    曹操說:“真是忠臣!”


    就任命他為江夏太守,賜給關內侯的爵位,讓他帶兵開路。


    偵察兵報告說:“劉備帶著百姓,一天走不了多遠,總共才走了三百多裏。”


    曹操命令各部挑選五千鐵騎,連夜前進,一天一夜內追上劉備。大軍陸續跟上。


    劉備帶著一大幫子百姓和三千多士兵,一路向江陵進發。趙雲負責保護老弱婦孺,張飛則在隊伍後麵押陣。


    諸葛亮說:“關羽去了江夏,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他那邊怎麽樣了。”


    劉備說:“那就麻煩軍師親自跑一趟吧。劉琦對您一直很感激,如果看到您親自去,事情肯定能順利。”


    諸葛亮答應了,就帶著劉封和五百士兵先去江夏求援了。


    劉備和簡雍、糜竺、糜芳一起走。走著走著,突然一陣大風刮起,塵土飛揚,連太陽都看不見了。


    劉備驚訝地說:“這是什麽征兆啊?”


    簡雍對陰陽五行有點研究,他算了一卦,驚訝地說:“這是大凶之兆,今晚可能會有大難。主公,咱們還是趕緊扔下百姓自己跑吧。”


    劉備說:“百姓們跟著我從新野來到這裏,我怎麽忍心扔下他們?”


    簡雍說:“如果主公舍不得,那災難就在眼前了。”


    劉備問:“前麵是什麽地方?”


    旁邊的人回答說:“前麵是當陽縣,有座山叫景山。”


    劉備就下令在景山紮營。


    那時候是秋末冬初,天氣寒冷;天快黑的時候,四周都是哭泣的聲音。


    到了深夜,突然聽到西北方向傳來震天的喊聲。劉備大驚,趕緊上馬帶著兩千精兵迎戰。


    曹操的軍隊來了,氣勢洶洶,劉備拚命抵抗。就在危急時刻,幸好張飛帶兵趕到,殺出一條血路,救劉備向東逃去。


    文聘擋在前麵,劉備罵道:“你這個背叛主子的家夥,還有臉見人嗎?”


    文聘羞愧地低下頭,帶著兵往東北方向去了。張飛保護著劉備,邊打邊走。到了天亮,聽到喊聲漸漸遠去,劉備才停下來。


    看看身邊的人,隻剩下一百多騎兵;百姓、老弱婦孺和糜竺、糜芳、簡雍、趙雲等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劉備大哭道:“十幾萬條生命,都是因為我而遭受這場災難;各位將領和老小,生死未卜:就算是泥塑木雕的人,也會感到悲傷吧!”


    正難過的時候,突然看到糜芳身上插著幾支箭,踉蹌地走來,說:“趙雲投靠曹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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