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高興:“願意聽。”


    許攸說:“袁紹的糧食都放在烏巢,現在由淳於瓊守著,他愛喝酒,沒防備。你選精兵假裝是袁軍將領蔣奇的人,去那裏護糧,趁機燒了糧食,袁紹的軍隊三天內就會亂。”


    曹操很高興,好好招待許攸,留他在營中。第二天,曹操選了五千馬步軍,準備去烏巢劫糧。


    張遼說:“袁紹的糧食地,怎麽可能沒防備?丞相不要輕易去,小心許攸有詐。”


    曹操說:“不會,許攸來是天意要袁紹敗。現在我糧食不夠,不能持久;不用他的計策,就是等死。他如果有詐,怎麽會留在我營中?我也想劫糧很久了。現在劫糧是必須的,你別懷疑。”


    張遼說:“也要防袁紹趁機來攻。”


    曹操笑:“我已經考慮好了。”


    就讓荀攸、賈詡、曹洪和許攸守營,夏侯惇、夏侯淵帶一隊伏左邊,曹仁、李典帶一隊伏右邊,以防萬一。讓張遼、許褚在前,徐晃、於禁在後,自己帶將領在中間:一共五千人,打著袁軍旗號,士兵們背著草,嘴裏含著東西,馬嘴也勒著,黃昏時出發去烏巢。那晚星光燦爛。沮授被袁紹關在軍中,那晚看到星星很亮,就讓人帶他出來看天象。


    突然看到金星逆行,侵犯了牛、鬥星區,大驚:“大禍臨頭了!”就連夜求見袁紹。


    袁紹已經醉了,聽說沮授有急事,就叫他進來問。


    沮授說:“我剛才看天象,金星逆行,照到牛、鬥星區,恐怕有賊兵來劫。烏巢屯糧的地方,一定要小心。快派精兵猛將在小路巡邏,別讓曹操得逞。”


    袁紹怒斥:“你這罪人,敢胡說八道擾亂軍心!”


    又罵看守:“我叫你關著他,你怎麽敢放他出來!”


    就命令殺了看守,換了人看管沮授。沮授出來,流淚歎氣:“我們軍隊快完了,我都不知道我會死在哪兒!”


    曹操夜裏帶著部隊偷偷摸摸地行軍,路過袁紹的地盤,袁紹的守衛問:“這是誰的部隊啊?”


    曹操派人回答說:“蔣奇領命去烏巢保護糧食。”


    袁紹的士兵一看,喲,自家人,沒多想。曹操就這樣一路騙過去,沒遇到什麽麻煩。


    到了烏巢,天快亮了。曹操讓士兵們把草捆起來點火,大家一哄而上,鬧騰得跟過年放鞭炮似的。


    淳於瓊這哥們兒,正和幾個將領喝酒喝得醉醺醺的,聽到外麵亂哄哄的,心想:“這是誰啊,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


    話音未落,就被鉤子一鉤,翻倒在地。眭元進和趙睿剛從運糧的路上回來,看到營地起火,急匆匆地跑來救火。


    曹操的部隊報告說:“敵人在後麵,要不要分兵抵擋?”


    曹操大喝一聲:“別管後麵,隻管往前衝,等敵人到背後再回頭打!”


    於是,大家像打了雞血一樣,衝得更猛了。火勢越來越大,煙熏得天空都看不清了。眭元進和趙睿帶兵來救,曹操一馬當先,兩人打不過,都被曹操的部隊幹掉了,糧食也燒了個精光。淳於瓊被抓,曹操讓人把他的耳朵鼻子手指都割了,綁在馬上,送回袁紹的營地,讓他丟人現眼。


    袁紹在帳篷裏,看到北方火光衝天,知道烏巢出事了,急忙召集手下商量救援。


    張合說:“我和高覽去救。”


    郭圖卻說:“別急,曹操去搶糧食,肯定自己去了,他的營地肯定空了,我們先打他的營地,他聽到消息肯定會回來,這是圍魏救趙的計策。”


    張合說:“不對,曹操這人狡猾,出去肯定留了後手,如果打不下他的營地,我們就得被抓了。”郭圖堅持要打曹操的營地。袁紹就派張合、高覽帶五千人去打曹操的營地,派蔣奇帶一萬人去救烏巢。


    曹操把淳於瓊的部隊打敗後,把他們的衣服、旗幟都搶了過來,假裝是淳於瓊的部隊撤退。在一條偏僻的小路上,遇到了蔣奇的部隊。蔣奇的部隊問他們是誰,他們說是烏巢敗回來的部隊,蔣奇沒懷疑,就讓他們過去了。


    張遼和許褚突然出現,大喝一聲:“蔣奇,別跑!”


    蔣奇措手不及,被張遼一刀砍了,蔣奇的部隊也被全殲。


    曹操又派人假裝報信說:“蔣奇已經把烏巢的部隊打散了。”


    袁紹信以為真,就沒再派人去烏巢,而是增兵去官渡。


    張合和高覽攻打曹操的營地,結果被夏侯惇、曹仁、曹洪三路夾擊,袁軍大敗。曹操又從背後殺過來,把袁軍圍得水泄不通。張合和高覽好不容易逃了出去。袁紹收到烏巢的敗軍,看到淳於瓊被割了耳朵鼻子手指,氣得不行,直接把淳於瓊給砍了。


    郭圖怕張合和高覽回來揭穿他,就先在袁紹麵前說他們的壞話,說他們故意不用力,導致部隊損失。


    袁紹信了,派人去叫他們回來問罪。郭圖又先派人告訴張合和高覽,說袁紹要殺他們。使者到了,高覽問為什麽叫他們,使者說不知道。高覽一劍把使者砍了,張合嚇了一跳。


    高覽說:“袁紹聽信讒言,肯定會被曹操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不如投降曹操。”


    張合說:“我早就這麽想了。”


    於是兩人帶著部隊去投降曹操。


    夏侯惇說:“張合和高覽來投降,不知道是真是假。”


    曹操說:“我用恩情對待他們,就算他們有異心,也能變好。”


    就讓兩人進來。兩人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曹操說:“如果袁紹聽你們的,就不會敗了。你們來投降,就像微子離開殷商,韓信投奔漢朝一樣。”


    就封張合為偏將軍、都亭侯,高覽為偏將軍、東萊侯。兩人高興壞了。


    袁紹失去了許攸、張合、高覽,又丟了烏巢的糧食,部隊人心惶惶。許攸勸曹操趕緊進攻;張合和高覽請求當先鋒;曹操同意了。就讓他們帶兵去劫袁紹的營地。夜裏三更,三路部隊一起出動,混戰到天亮,各自收兵,袁紹的部隊損失了一大半。


    荀攸出了個主意,說:“現在可以假裝調動部隊,一路去酸棗,攻擊鄴郡;一路去黎陽,切斷袁軍的退路。袁紹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驚慌,分兵抵抗;我們趁他們調動的時候攻擊,袁紹就能被打敗。”


    曹操用了這個計策,讓部隊到處宣揚。袁紹的部隊聽說這個消息,來報告說:“曹操分兵兩路:一路去鄴郡,一路去黎陽。”


    袁紹嚇壞了,急忙派袁譚帶五萬人去救鄴郡,辛明帶五萬人去救黎陽,連夜出發。


    曹操知道袁紹的部隊調動了,就分出大隊人馬,八路一起出擊,直接衝向袁紹的營地。袁軍都沒有鬥誌,四散逃跑,結果大敗。袁紹連盔甲都來不及穿,隻穿著單衣就上馬跑了;小兒子袁尚跟在後麵。張遼、許褚、徐晃、於禁四個將領帶兵追趕袁紹。


    袁紹急忙過河,把圖書、車輛、財物都扔了,隻帶了八百多騎兵逃走。曹操的部隊追不上,但得到了很多戰利品。殺了八萬多人,血流成河,淹死的人不計其數。


    曹操大獲全勝,把得到的財物分給士兵。在圖書中發現了一堆書信,都是許都和軍中的人和袁紹暗中勾結的信。


    手下人說:“可以一個個對照名字,抓起來殺了。”


    曹操說:“袁紹強盛的時候,我自己都保不住自己,何況別人呢?”


    就下令把信都燒了,不再追究。


    袁紹兵敗逃跑,沮授因為被囚禁,跑不掉,被曹操的部隊抓住了。曹操和沮授早就認識。


    沮授看到曹操,大聲說:“我不投降!”


    曹操說:“袁紹沒腦子,不聽你的話,你怎麽還這麽固執呢?我要是早點得到你,天下就不用擔心了。”


    就好好對待他,留在軍中。沮授在營中偷了匹馬,想回袁紹那裏。曹操生氣了,就把他殺了。沮授死的時候臉色都沒變。


    曹操歎氣說:“我錯殺了忠義的人!”


    就命令好好安葬他,在黃河渡口建了墳墓,墓碑上寫:“忠烈沮君之墓。”


    曹操於是下令進攻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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