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急忙說:“不行。呂布已經連敗,士氣低落,軍隊的士氣主要看將領,將領沒鬥誌,軍隊也就沒戰鬥力了。陳宮雖然有計策但行動遲緩。現在呂布還沒恢複元氣,陳宮的計策還沒定下來,我們趕緊進攻,肯定能抓住呂布。”


    郭嘉說:“我有個計策,下邳城馬上就能破,比二十萬大軍還管用。”


    荀彧問:“是不是決開沂河和泗河的水?”


    郭嘉笑著說:“正是這個意思。”


    曹操大喜,立刻命令士兵決開兩條河的水。曹軍都駐紮在高地,看著水淹沒了下邳城。下邳城隻剩下東門沒水;其他各門都被水淹了。士兵們趕緊報告呂布。


    呂布說:“我有赤兔馬,過水跟走平地一樣,怕什麽!”


    然後每天和老婆們痛飲,因為酒色過度,身體都消瘦了;一天照鏡子,嚇了一跳:“我被酒色害慘了!從今天開始,我要戒酒。”然後就下令城裏,誰敢喝酒就斬。


    侯成有十五匹馬,被馬夫偷走了,想獻給劉備。侯成發現了,追上馬夫,把馬奪回來;其他將領都來祝賀侯成。


    侯成釀了五六斛酒,想和將領們一起慶祝,但怕呂布生氣,就先拿了五瓶酒去呂布府上,說:“托將軍的福,追回了失馬。大家都來祝賀。我釀了些酒,不敢自己喝,先給您送來。”


    呂布大怒:“我正禁酒呢,你倒好,自己釀酒慶祝,是不是想造反啊!”


    命令推出去斬了。其他將領都來求情。


    呂布說:“明知故犯,按理應該斬首。看在大家的麵子上,打一百板子!”


    其他將領又求情,打了五十板子,然後放了。其他將領都很沮喪。


    宋憲、魏續去侯成家探望,侯成哭著說:“沒有你們我就死了!”


    宋憲說:“呂布隻關心老婆,把我們當草。”


    魏續說:“城被圍了,水都圍到壕溝邊了,我們死期不遠了。”


    宋憲說:“呂布無情無義,我們不如跑了算了。”


    魏續說:“那不是男人幹的事。不如抓住呂布獻給曹操。”


    侯成說:“我因為追馬受罰,呂布最依賴的是赤兔馬。你們要是能開門抓呂布,我就先去偷馬見曹操。”三人商量好了。


    那天晚上,侯成偷偷到馬廄,偷了赤兔馬,直奔東門。魏續開門放他出去,假裝追他。侯成到了曹操營地,獻上馬,詳細說了宋憲、魏續準備開門抓呂布的計劃。曹操聽說後,就準備了幾十張榜文射進城裏。


    榜文上寫著:“大將軍曹操,奉皇上命令,征伐呂布。誰敢抵抗,破城那天,全家抄斬。上到將領,下到百姓,誰能抓住呂布獻給我,或者獻上他的頭,重重有賞。看到這個榜文的,都應該知道。”


    第二天天亮,城外喊聲震天。呂布大驚,提著方天畫戟上城,巡視各門,責怪魏續放走了侯成,丟了戰馬,想治他的罪。城下的曹軍看到城上的白旗,拚命攻城,呂布隻能親自抵抗。從天亮打到中午,曹軍稍微退了。


    呂布在門樓上休息,不知不覺睡著了。宋憲趕走了左右,先偷了他的方天畫戟,然後和魏續一起動手,把呂布綁得嚴嚴實實。呂布從睡夢中驚醒,急忙叫人,但都被兩人殺了,舉著白旗,曹軍都到了城下。


    魏續大叫:“已經活捉呂布了!”夏侯淵還不信。


    宋憲在城上扔下呂布的方天畫戟,大開城門,曹軍一擁而入。高順、張遼在西門,被水圍住出不來,被曹軍抓住了。陳宮跑到南門,被徐晃抓住了。


    曹操進城後,立刻下令把之前決堤放的水給堵上,然後貼出告示安撫百姓;接著,他和劉備一起坐在白門樓的高台上。關羽和張飛站在他們旁邊,把捉到的一幫人帶了上來。


    呂布雖然長得高大,卻被繩子捆得像個粽子,他喊道:“綁得太緊了,能不能鬆點?”


    曹操調侃說:“綁老虎當然得緊點。”


    呂布看到侯成、魏續、宋憲這些人都站在旁邊,就問他們:“我對你們不薄,你們怎麽忍心背叛我?”


    宋憲回懟說:“你聽信老婆的話,不聽我們的計策,這叫不薄?”呂布無言以對。


    不一會兒,高順被帶了上來。


    曹操問他:“你有什麽話要說?”


    高順一言不發。曹操生氣了,下令把他斬了。接著,徐晃把陳宮帶了過來。


    曹操打招呼說:“陳宮,好久不見,你還好麽?”


    陳宮回擊說:“你心術不正,所以我才離開你!”


    曹操反問:“我心術不正,你怎麽還跟著呂布?”


    陳宮說:“呂布雖然沒計謀,但至少不像你那麽狡猾陰險。”


    曹操又問:“你不是自詡足智多謀嗎?現在怎麽樣了?”


    陳宮看著呂布說:“我恨他不聽我的,如果聽我的,可能就不會被抓了。”


    曹操問:“今天這事兒怎麽辦?”


    陳宮大聲說:“今天隻有死路一條!”


    曹操又問:“你死了,你的老母親和妻子怎麽辦?”


    陳宮說:“我聽說用孝治國的,不會害別人的親人;用仁政的,不會斷人家的後代。我家人的生死,就看你了。我既然被抓了,就請殺我吧,沒什麽好掛念的。”


    曹操有點舍不得。陳宮徑直走下樓,旁邊的人拉都拉不住。曹操起身,流著淚送他。陳宮頭也不回。


    曹操對旁邊的人說:“把陳宮的老母親和妻子送回許都,好好養著。誰敢怠慢,就殺了誰。”


    陳宮聽到這話,也沒說話,伸長脖子就等死。大家都流下了眼淚。曹操用棺材裝了他的屍體,葬在了許都。


    當曹操送陳宮下樓的時候,呂布對劉備說:“你是貴賓,我是階下囚,你就不能幫我說句話,讓我鬆口氣嗎?”劉備點了點頭。


    等曹操上樓來,呂布又說:“大人你擔心的不就是我嗎?現在我服了。你當大將,我當你的副手,天下不難平定。”


    曹操回頭問劉備:“你覺得怎麽樣?”


    劉備回答說:“你不記得丁原和董卓的事嗎?”


    呂布瞪著劉備說:“你這小子最不講信用!”


    曹操下令把呂布拉下去絞死。


    呂布回頭對劉備說:“大耳朵,不記得轅門射戟的時候了嗎?”


    突然有個人大聲說:“呂布你這家夥,死就死,怕什麽!”


    大家一看,原來是張遼被刀斧手押著。曹操下令把呂布絞死,然後砍了他的頭。


    接著,武士把張遼帶了上來。曹操指著他說:“這個人看著挺眼熟。”


    張遼說:“我們在濮陽城見過,你怎麽忘了?”


    曹操笑了:“原來你還記得!”


    張遼說:“隻是可惜!”


    曹操問:“可惜什麽?”


    張遼說:“可惜那天的火不夠大,沒把你這個國賊燒死!”


    曹操大怒:“你這個敗將還敢侮辱我!”


    拔出劍來,親自要殺張遼。張遼毫無懼色,伸長脖子等死。


    曹操背後有兩個人,一個抓住他的胳膊,一個跪在他麵前,說:“丞相先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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