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謝璟獨自一人走著,突然,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定了定神,然後一臉嚴肅地轉頭看去,他穿了一身簡單的黑色長袍,一手執劍,另一隻手做好了拔劍的動作,劍是從宗門拿的訓練用的下品靈劍。


    “小兄弟,一個人啊?”一道聲音自後邊響起,謝璟可以聽到來人那沉重的腳步聲正不緊不慢地朝他逼近。


    “……”不必多言,謝璟唰的一下就拔劍而出,動作如行雲流水,他拿著劍指向了暗處,敵暗我明,這形勢於他不利。


    “哎哎哎,別怕別怕啊,我就是過來打個招呼。”一個身上穿著寬鬆長袍的男人舉起手走了出來,長袍似是還有些補丁,看上去就很瓊,並且沒有乾坤袋。


    “那個,我和我的同伴們走散了,一個人走有點害怕,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嗎?”男人笑嘻嘻地想要湊過來,但是謝璟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我習慣自己一個人走。”謝璟那麽說著,意思很明確地拒絕了對方。


    “這樣啊,那可真是……”男人撓了撓頭,語氣頗為無奈地開口了,而就在這個時候,謝璟似有所覺地看向了周圍,男人見他這般動作,不禁笑出了聲。


    “太可惜了。”


    謝璟可以在四周感覺到那若有若無的氣息,上麵,左邊,右邊,一共有三人,加上眼前這一位就有四人,可是,人數不對,剛剛談話裏,一共有五人,所以還有一個人還沒有現身。


    謝璟握住劍,朝著上邊揮劍而出,上邊那人心知暴露連忙攀岩在牆上滑至一頭進行躲閃,而就在謝璟出劍的時候,前麵的男人和左右兩邊的人舉著武器衝了過來。


    謝璟的身體迅速對其做出反應,他踩著厚實的地麵借力跳了起來,那些武器紮了個空,而謝璟跳起來後利用一隻腳落在了武器上,另一隻腳橫掃過去其中一位頭部。


    那人連忙後仰躲閃,腳尖擦著他的發絲而過,而後那些舉著武器人見此反應也快直接鬆手讓謝璟踩著武器落在了地上,然後他們又拿出自己的另一把武器再次攻擊上去。


    上邊那人躲完後,便自空中揮舞著繩索落下,試圖將謝璟困在其中,而此時謝璟左右為敵,一時之間竟然脫不開身,眼看那人就要成功將謝璟捆住的時候,突然一道身影自黑暗一閃而過,等其他人看清情況的時候,便發現原來是不知道哪來的少年一腳將空中的人踢開。


    在空中這人比較難做出反抗的行動,隻能任由石澤竹將人一腳踹在了牆壁上,揚起的塵土頓時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


    說那時那時快,謝璟見機行事,迅速用劍刺傷其中一人的胳膊,然後隱入塵土中,那人捂著傷口後退幾步,惡狠狠地瞪著謝璟躲入的方向。


    在一旁的同伴見到這一幕,連忙用起了旋風術,頓時周圍卷起了不少狂風,他要將這塵土給吹散。


    “媽的,他們這是有備而來!!”


    “張軒!!你沒事吧?!”


    被石澤竹踹在牆壁的男人在塵土裏回應道,“操,有大事!!老大!!”


    張軒驚險地躲過了石澤竹的拳頭,拳頭打在石壁上,打出了不少深深的裂痕,石澤竹見他躲過去,在張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俯身衝過去,張開手掌給人來了個鎖喉,然後石澤竹死死地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並且將人舉了起來。


    石澤竹這些年壯了很多,身高比謝璟和唐山玉都要高許多,用唐山玉的話來講,長成雙開冰箱門的未來指日可待。


    “咳咳咳!!!”因為缺氧而劇烈咳嗽的張軒臉色漲紅。


    謝璟也在這個時候衝到了石澤竹身邊,待塵土散去後,那些人看到的就是那麽一幕,他們的同伴張軒被一個壯實的少年舉著,而另一個提劍少年舉著劍橫在了張軒的脖子處,少年神色很淡,隻是其中的威脅用意很明顯。


    “…可惡!你們這般……”


    “慢著,劉威,不要輕舉妄動。”


    被喚作劉威的男人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有些委屈地喊道,“老大!你終於肯出來了!”


    那個傳說中的老大終於現身了,他戴著一條厚厚又破舊是黑色圍巾,臉上有著猙獰的疤痕,他似乎瞎了一隻眼,此刻正用他那唯一一隻眼睛看著謝璟和石澤竹。


    “兩位道友,此次是我們的錯,我先說聲抱歉,可否將張軒平安歸還於我們,價格好說,我們將保證接下來不會再幹擾兩位小友半分。”


    “能把搶劫那麽輕輕鬆鬆掀過去,你倒是臉皮厚。”謝璟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比起這個,你是怎麽進入劍塚的?”謝璟隻用了你,意思很明確,獨眼男聽到這話,他用那隻眼睛平靜地看了過來。


    “怎麽進來的?當然就是這樣進來的,沒想到道友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築基初期了,倒是讓我們好生羨慕。”仿佛什麽話都說了,又什麽都沒有說,他看上去有點疑惑。


    “……”油鹽不進,很難搞的家夥。


    “道友想要提什麽要求,我們會盡我們所能滿足道友們的,隻求你們能高抬貴手放過張軒。”獨眼男的態度很是恭敬,但是越是恭敬,越是讓人覺得他的難搞程度越來越高。


    可謂是能屈能伸。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在隱藏什麽,才不肯開口。


    謝璟沒有開口,而是看了一眼石澤竹,石澤竹心領神會地將張軒自空中砸到了地麵上,骨頭和地麵相撞的聲音聽著就很痛。


    事實也是如此,張軒忍不住痛呼出聲。


    “…道友這是何意?”獨眼男臉色一沉,壓抑著他的情緒繼續有禮開口問道。


    然而,還沒等他想清楚,突然,他似是發現了什麽,他一把抓起身後的幾人往遠處拋去,不知道哪來的星火伴隨著一張快要燃燒殆盡的符紙,符紙上的紋路閃著火紅色的光芒。


    在符紙燃燒殆盡後,那其中無法壓製的靈力瞬間在獨眼男身前爆炸開來,這就是修仙界的爆破符,以將火係靈力壓抑在符中極致,最後以火重新燃燒爆炸開來,相當於現代的炸藥。


    “如果單單隻是築基的話,不死也會半殘。”唐山玉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們的身後,他背著一隻手,另一隻手裏正夾著一張黃色符紙,符紙上的紋路也是火紅色的。


    “大叔,你可真厲害……”


    話還沒說完,突然,唐山玉猛地往後快速退了好幾步,隻見一隻手自燃燒的火焰中猛地伸出來朝著唐山玉狠狠抓去,火焰也因此扭曲了一瞬,而唐山玉在那一瞬間也舉起符紙燃燒它後狠狠打了過去。


    爆炸聲在倆人之中劇烈地響了起來,其他人可以感覺到這個空間在不停地震動著。


    那手狠狠將那符打出去,獨眼男那毫發無損的身影自火焰中浮現,他打算也抓一個人當人質,奈何唐山玉的警戒性高得離譜,他抓了個空,最後隻得黑著臉站在了原地。


    “搶劫的勾當幹了多久了?”那邊的謝璟用劍挑起了張軒的下巴審問道。


    “…沒!沒幹多久!才剛剛開始的!”張軒咬牙切齒地開口了。


    唐山玉已經退到了安全的地方,正笑著看著其他人,他對著獨眼男喊道,“哎呀,大叔,你就從了我們吧?要是沒多久那也好辦啊,說明你們還能從事其他工作,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哦。”


    獨眼男:……


    “回頭是岸啊,大叔,我們可是隨清宗的弟子呢,有元嬰長老坐鎮的哦,真的真的不要作死哦。”唐山玉繼續“勸說”他們放下屠刀,做個好人。


    這是勸說嗎?這怕不是威脅吧?還有,你說這句話的時候為什麽一臉驕傲啊喂。


    其他人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向了老大。


    獨眼男看了看謝璟,他身上沒有穿隨清宗的衣服,很顯然,是故意換上尋常衣服引他們上鉤的。


    栽了,他栽得死死的,從他們開始對謝璟下手開始,就已經算是在無意中得罪了元嬰修士了。


    “…你們想知道什麽?”


    “之前不是問過了嘛,好吧那就再問一遍好了,我們好奇你是怎麽進來的。”唐山玉笑著打了個響指,笑眯眯地看著獨眼男。


    “甚至氣息壓製到了築基初期,如果不是我們法寶多我們還真的不知道呢。”坦坦蕩蕩的唐山玉有意露了一下富。


    “…我是在某個攤子上得到這個東西的,賣這個東西的是一個包得厚厚實實的黑袍人,那人說了隻要有了它,就可以隨意進入劍塚了。”獨眼男拿出了那塊黑色牌子,唐山玉在看到那個黑色牌子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耳朵上的黑色耳墜。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謝璟皺了皺眉,看著那黑色牌子。


    “也就是最近吧,我知道的就是最近的時候,我特地留意過了,他發放這些牌子的家夥要麽是凶惡之徒,要麽是要錢不要命的家夥,反正都不是什麽好人。”


    “…確實是個壞消息呢。”唐山玉想了想,對獨眼男伸出手,“讓我看看這牌子?”


    像是在商量,但是態度很強硬。


    “…不行,給了你我會被排斥出去的,我不能讓我的同伴們和你們待在一塊。”獨眼男拒絕了這個要求,並且重新將牌子收回了口袋裏。


    “行吧,那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熟人啊?”看看能不能薅一個過來。


    “沒有。”這次獨眼男回答得很果斷。


    謝璟將劍收回了劍鞘中,石澤竹也微微鬆開一點控製張軒的力度,獨眼男似乎臉色這才好看了許多,他默默握緊了拳頭。


    唐山玉,閃身來到了謝璟和石澤竹旁邊,他正慢吞吞地數著一疊符紙,最後從中抽出了一張。


    “走吧,先去找你的老婆。”


    謝璟:……換個詞成不。


    唐山玉樂嗬地給他們貼上了提升速度的符紙,然後衝著那邊幾個人揮了揮手,準備告別離開了。


    不是,怎麽離開還和敵人揮手告別的?


    不知道為什麽,獨眼男頓覺不妙,下一秒,他看到了那三人如同風一樣消失在了他們眼前,其他人跟著圍過來似乎想問接下來怎麽辦,張軒因為活下來連滾帶爬地爬到獨眼男腳邊,就在他正要抱住大腿哭訴的時候。


    他們地下突然亮起一個法陣,法陣不是很大,剛剛好夠塞他們幾個,獨眼男想要立馬離開,但是他被他的同伴們圍在中間,一時之間居然沒能成功逃離。


    接著,他們眼神迷離了起來,陷入了無人知曉的無限夢境中了。


    “山玉,山玉,你剛剛在地上畫了什麽好東西呀?”石澤竹想起那人仗著沒有人發現在地上塗塗畫畫的場景。


    “哦?那個啊,是我不停疊加的畫出的法陣啦,我怕困不住金丹,所以我畫了很多符文上去呢,有什麽畫什麽,隻要表麵上看上去複雜就對了,應該能困住一會,就算困不住,他還要給他同伴們解困呢。”


    “總能拖一會。”


    實際上隻是築基後期半步金丹的獨眼男:…………


    “對了,謝師兄,你的劍還有多遠。”唐山玉回答完石澤竹的問題後,就想起了什麽,轉頭看向謝璟。


    “快了。”謝璟走在前麵,他伸手撫上旁邊的牆壁,感受著其中的靈力波動。


    的確是有什麽東西在前麵吸引著他,這個東西讓他的靈力深處為此而不停戰栗著,又深深為此而著迷。


    這就是他的本命劍嗎……


    ……


    “你們是哪一方的人?”秦蘭時坐在一堆疊起來的“屍體”的頂端,正把玩著一塊小小的黑色令牌。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不說嗎?果然,隨著主線發展,沒有嘴的人類也在不停地增加呢,真是麻煩啊。”秦蘭時踹了一腳身下的“屍體”,然後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


    “好吧,那我搜魂……”


    “……”


    “…你們的體內居然都沒有靈魂,這是被什麽人培養出如此合格的死士。”


    身軀,靈魂,都將屬於另一個人的,這種合格的死士,會先從身軀的死亡再到靈魂的死亡,而這種死士一旦死去,那麽便不入輪回,再無來生,徹底地死於這天地間,無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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