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項,小項,想什麽呢?小項?”苦等在李振醫療倉旁邊的項天明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張胖乎乎的臉,不是薩馬特經理還能是誰?


    :“薩經理,你來做什麽?”項天明把頭又轉過去,不想給這人好臉色。即使是在回憶中,這個人也沒能給兩個項天明留下任何的好印象,畢竟太空艙年久失修就有薩馬特一份“功勞”。


    :“唉,小項啊,我說,你成天坐在李飛行員麵前幹什麽嘛?他現在又不會突然開飛船來撞你,你說是不是。到時候等他醒了,把事故責任認定書一簽,你手裏可就好幾萬到手了。用不著這麽斤斤計較嘛。你看,怎麽還皺起臉來了?”薩馬特一邊說,一邊轉到項天明對麵,那張臉本來很寬,可項天明一看,分明擰巴到一塊兒去了。


    :“我說,薩經理,你怎麽就覺得我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小人呢?


    我這人任勞任怨地幹了5、6年了,我這老實巴交的你還不清楚嘛?我就是想著等這人醒了,和他說說話,認識認識,你就別擔心了。


    畢竟人家可沒整天讓我住壞掉的太空艙啊。”項天明咬了一口蘋果風味合成水果,故意對著薩馬特挑釁。


    :“你什麽意思?項天明!你不要不知好歹,公司給你批假,還給你用這麽好的醫療條件,你就這麽跟我說話!


    我可是代表公司來看望你的。真是世風日下,禮崩樂壞!”眼見薩馬特越說越激動,文藝青年項天明骨子裏的氣血一下子就湧上頭來。


    :“怎麽了?我就這麽說話,怎麽了?你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克扣了公司宿舍的資金,常年不維修,項天……我能差點死在裏麵嗎?


    這事故賠償金,到我手裏好幾萬,你指不定又貪了多少!要我說,你也是凶手!”項天明接著血氣越說越激動,腎上腺素快速分泌,使他滿臉通紅,抬手作勢就要打人,薩馬特嚇得愣在原地,隻知道抬手護住圓圓的腦袋。


    抽時間來看望項天明的薩爾瓦多在門外聽到爭吵,趕忙衝進來拉住上頭了的項天明。


    :“哎哎哎,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嘛,小項。經理他是好意來看望你,犯不著生氣對不對。宿舍太空艙卡住那個誰說得好呢,你又不是沒修過東西。


    至於那個事故賠償金,經理肯定心裏有數嘛,李飛行員肯定也不會少給,你就放心好了。對不對,薩經理?”老好人薩爾瓦多趕忙給兩人打圓場,並給了個眼神讓胖子經理體會。


    薩馬特也不想再待下去,裝模做樣的整了整被崩開的衣領和袖口,冷哼一聲便離開了。


    薩爾瓦多目送薩馬特離開病房,消失在門外,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放下拳頭握緊的項天明的手,眼裏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小項啊,你呀,還是這麽衝動。你才恢複一些,不要生氣,對你身體不好。再者,公司畢竟高高在上,你和薩馬特鬧起來,最後還是你吃虧啊!


    你要是沒了工作,你妹妹讀書怎麽辦?你吃什麽喝什麽?喝太陽風啊?”薩爾瓦多苦著臉,他知道這個歲數的年輕人氣血方剛,就是認死理,等磨圓了棱角也就渾渾噩噩,甘於低頭了。


    :“薩爾瓦多老頭子,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啥他們公司的一個經理就可以高高在上,就可以明目張膽的貪汙犯法?就可以不把我們當人?他可是害死了我!”


    項天明把手裏吃了一半的水果丟進垃圾桶,心裏依舊是憤懣不已。他一個熱血青年,平生就愛打抱不平,無論如何,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瞎說什麽呢,你不好好地在這呢嘛,怎麽自己咒自己呢?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不了解這世道嘛?


    除了聯邦腹地那幫懶漢,誰不是過得苦哈哈的,我聽說財團那邊才是真的人間地獄啊。唉,年輕人,人年輕啊。”


    薩爾瓦多看著麵前的年輕人,心中感慨萬千。有那麽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很多年以前的自己,也是那麽意氣用事,棱角分明,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成了一個整天圓滑處事,得過且過的老頭子的呢?


    :“算了,說這麽多,你是聽不進去的,日後你便知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薩爾瓦多止不住地念叨讓項天明煩躁不已,可是腦海裏的記憶卻告訴他麵前這個老頭子是真心地關心自己,將自己視為己出,這讓他又實在罵不出口。


    兩人對視良久,末了,項天明率先打破了沉默。


    :“老頭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放心好了,等那個飛行員醒來,我不要他的錢!那胖子更是一分別想拿到!我要成為星際飛行員!到時候就沒人敢瞧不起我,瞧不起你了!老頭子,你看好吧!”項天明喘氣如牛,眼裏似有火焰在燃燒。


    他沒有說出來的是,大概是由於兩個世界的項天明記憶融合的關係,那種窩囊和挫敗感極大地刺激到了他,他不求別的,就是想擁有尊嚴,不再被人指手畫腳,戲弄嘲諷。他項天明想堂堂正正,有滋有味地活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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