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在家的三河城居民們,始終緊張關注著外麵的局勢,幾天前,當他們得知盧子軒率領大軍包圍了蕭家的時候,幾乎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蕭炎。


    他們沒有奢望蕭炎能再給他們帶來奇跡,也不奢望十方劍陣的君子盟會出現在這裏,他們隻希望蕭炎能帶來一點好運氣,能拖住盧子軒,為朝廷大軍的援救贏得時間。


    然而事情的進展竟然比他們期待的還要好,盧子軒三千大軍覆滅,四大長老死了,盧子軒也死了,蕭炎竟然殺進城了。


    熱血沸騰的市民們終於從家裏走出來,拿著武器,高喊著無敵的口號,匯聚在一起,開始為他們的家園,他們的城市而戰。


    貴族世家們則驚疑不定,直到看到東城門上空再次飄蕩起雪鷹旗幟,終於相信了蕭家長老的話,紛紛帶著家丁武士殺出來,對把守在各個要地的叛軍展開突襲。


    整個城市沸騰了,仿佛被點燃了一般,殺聲震天。


    黃昏時分,城中留守的三千叛軍,幾乎全部被殲滅,三河城的百姓們,重新奪回了這座城市。


    他們並不知道,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是雪鷹公國一敗塗地的戰局,唯一的一抹亮色,一線曙光。


    也正是因為這一戰,打斷了玉龍大軍的全盤計劃,為搖搖欲墜的雪鷹贏得了寶貴的喘息之機。


    城主府,此刻已經成為護城軍的大本營,古樸華麗的大廳,二爺蕭洪濤意氣風發,正向各路的世家代表們描述著他們大戰盧子軒的每一個場景。


    蕭洪濤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風光過,他作為蕭家的家主,作為這次擊敗盧子軒三千大軍的領軍人物,當仁不讓地要成為三河城的領袖。


    想一想,在他的帶領下,守城大軍向著叛軍發起毀滅性的反擊,力挽狂瀾,蕭家不但將成為護國之家,而他蕭洪濤,作為護國領袖,也將名垂青史,受到無數人的膜拜。


    蕭洪濤越想越激動,唾沫星子四處飛濺的時候,忽然一位代表的一句話,好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讓他霎時清醒了過來。


    “二爺,我們不是來聽你說故事的,我們想見見蕭炎。”代表們早就聽得心不在焉,城南陸家的代表肅聲說道,打斷了蕭洪濤的故事。


    “蕭炎啊,他正在後園療傷,有什麽事跟我說就行了。”蕭洪濤陰沉的臉上堆滿了笑意,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陸家代表也不繞彎子,直接道“二爺,城裏的老百姓在這個時候,他們更願意聽從有氣運的人,所以蕭炎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們來之前已經商量過了,民間軍團的統領,由蕭炎來擔任,至於貴族世家的私兵,由我陸家長老和蕭家的大長老共同率領。”


    眾位代表紛紛點頭,然後看向旁坐的四位長老。


    蕭洪濤神情慍怒,臉色發紅,他從眾人的眼裏看到了輕視,看到了嘲諷,甚至有幾人低著頭,已經發出了輕笑聲,充滿了不屑。


    再聯想剛才自己的慷慨激昂地表演,蕭洪濤無地自容,恨不得找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他的大手緊緊握著座椅的護臂,片刻後才緩緩鬆開。


    四大長老早對蕭洪濤失望透頂了,現在聽到代表們願意扶持蕭炎上位,心裏自然高興,隻是蕭炎那邊,似乎還在為以前的事耿耿於懷啊。


    想到這裏,眾人對蕭洪濤當初勾結河東一脈迫害大爺他們的事情,更加地反感甚至厭惡。


    大長老假意遲疑了一下,謹慎道“蕭炎連番血戰,已經疲憊不堪,尤其是孤軍深入、刺殺盧子軒的時候,受了不輕的傷,這樣吧,各位,容老夫先和他商量一下吧,蕭炎畢竟年幼,老夫也怕有什麽閃失。”


    眾人早得知蕭炎刺殺盧子軒的壯舉,如今聽大長老“無意”提起,紛紛翹起大拇指,讚歎後生了不得。


    送走了貴族代表們以後,四大長老激動不已,有說有笑地來到了後園,遠遠看到蕭炎站在那裏,大長老喊了一聲,走上前去。


    蕭炎已經洗掉了身的血跡,換了一件藍色長衫,幹淨的臉上除了幾道疤痕外,看不出任何殺氣,和之前的蕭炎判若兩人。


    看到四大長老滿臉笑容地走了過來,蕭炎的目光陰冷下來,從空間手鐲裏取出黑色的腰帶,直接扔給了大長老。


    大長老蕭道臨臉上的喜色漸漸收斂,狐疑道“蕭炎,你這是”


    蕭炎木然道“大長老,我剛離開莊園,就遭到盧家人的伏擊,有人提前走漏了風聲,所以他們提前設下了埋伏。要不是我運氣好的話,隻怕早就葬身在樹林了”


    蕭道臨驚愕地瞪大眼睛,片刻臉布滿了殺氣,白發無風自舞,怒聲咆哮道“誰,是誰”


    其他幾位長老也是神情震怒,似乎在表明,這件事和他們無關。


    蕭炎淡淡道“大長老,您曾經親口對我說,不會再犯第三次錯誤,我也信了,可是我們都錯了。是誰出賣我,我已經不關心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為蕭家而戰,最後送你們一句話,不要指望會有援軍,不會有援軍了”


    說罷,蕭炎向著四位長老點點頭,轉身大步離去。


    他對蕭家,已經是問心無愧,他沒興趣知道究竟是誰出賣了自己,隻想盡快離開這裏。


    我不過是個小人物,是一顆任人擺弄的棋子,我改變不了時局,能夠幫到蕭家,幫到城裏的百姓,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能力了。


    一心修行,不問蒼生,品鑒會才是我的舞台,隻有征服修行界的天才精英,世俗的世界才會匍匐在我的腳下。


    隻有成為強者,才能保護自己,保護那些自己在乎的人


    蕭炎一聲長嘯,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消失在黑暗。


    幾人長老看著蕭炎離去的背影,又是羞愧又是憤怒,他們對不住蕭炎啊,換做他們自己,在前麵衝殺還要防著背後有人暗算,恐怕也會寒心的。


    大長老蕭道臨淚流滿麵,拿著黑色的腰帶,跪倒在地,低垂著白發蒼蒼的頭顱,發出痛苦的哭聲。


    三河城外,北郊的一座秘密莊園,柳雲煙穿著白色的真絲睡衣,躺在床上,不時發出夢魘地呻吟聲。


    夢境中,她一會看到蕭炎拿著劍四處砍殺,威猛如一座戰神,時而又看到蕭炎那幹淨靦腆的笑容,到了最後,蕭炎那隻血淋淋的大手撕開自己的衣服,在自己柔軟的胸膛撫摸著,揉捏著,一直摸到了大腿內側,讓她渾身發軟,發出急促的鼻息。


    當蕭炎那強壯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準備做什麽的時候,柳雲煙猛的驚醒,從床上坐起來,臉色潮紅,起伏著,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小姐,您沒事吧”外麵傳來一位老媽子的聲音。


    “我沒事。”柳雲煙怔怔躺在床上,回憶著夢境那讓她恐懼而又銷魂的一幕,呼吸開始變得沉重起來,雙手撫摸著自己傲人的胸膛,兩條修長的白腿糾纏在了一起。


    “蕭炎,你說過,你要霸占我,你敢嗎”柳雲煙眼神迷醉,貝齒咬著紅唇,全身繃緊,兩隻手撫摸著自己光滑的肌膚,發出悠長而顫抖的喘息聲。


    十二月初十,三河城的百姓沒有盼到援軍,卻盼來了玉龍公國的兩萬大軍。


    三河城堅守了不到一刻鍾就淪陷了,留給世界的隻有衝天的火光,還有無助的雪鷹人逃難的背影。


    十二月旬,蒼龍山脈,好像是一條白色的巨龍,匍匐在大地之,連綿不絕的山峰白雪皚皚,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戴著無數頂白玉王冠。


    大山深處,一片密林,一位少年穿著破爛的衣衫,背著一件生鏽的鐵衣,正坐在篝火旁,大口啃著一條吱吱冒油的野豬腿。


    少年正是蕭炎,五天前他進入了蒼龍山脈,專門尋找低級魔獸練手,為三個月後的品鑒會積極備戰。


    自從見過了尚青雲一行人,蕭炎發現拿到挑戰權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以他現在的實力,連尚青雲都打不過,更不要說天元十絕這樣的超絕人物了。


    所以未來的三個月很重要,他需要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品鑒會將是他的第一次公開亮相,絕對不能演砸了。


    原本蕭炎打算去雪鷹城看望大伯和三伯他們,但一想到萬一把柳家的仇恨也吸引過去,恐怕隻會對三伯他們不利。


    畢竟他劫持了柳雲煙,殺了盧子軒,打下了三河城,這可不是小事,玉龍公國那邊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反正龐家和柳家是穿一條褲子的,有龐家的人暗中照應著三伯他們,應該沒什麽問題。


    想到這裏蕭炎不禁自嘲一笑,按道理他應該恨龐家才對,可偏偏恨不起來,反而因為胖子的緣故,對龐家留有幾分好感。


    蕭炎吃飽了,擦幹淨手和嘴,從空間手鐲裏取出青銅鼎,然後把這幾天獵殺到的火屬性魔晶核放進青銅鼎裏。


    過去的幾天裏,青銅鼎幾乎吃光了蕭炎身上的石頭,但卻依舊沒有蘇醒過來,仿佛那天在樹林,它擊殺了兩名靈露境高手後,傷到了元氣,這讓蕭炎很不安。


    本來他還打算著用青銅鼎直接把情敵給滅了呢,現在看來用不了了,再者說,用了一次沉睡了這麽久,實在太辛苦了。


    就在蕭炎喂鼎的時候,渾然沒有覺察到,一隻體型巨大的魔獸從黑暗中站起身,無聲地向著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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