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幹什麽的?在磚瓦廠門口幹什麽?哪裏人?統統別動。”


    嘩啦一下子,這群人裏麵突然衝出來七八個人直接子彈上膛,步槍槍口對準林瑞他們,大聲的喝問著。


    後林隊的社員一下子呆住了,看著黑洞的的槍口,下意識的把手舉了起來。


    林瑞也是豁然一驚,也想下意識的把舉起來,可是他手裏卻拿著手槍啊。


    嘩啦,槍口調轉,直接對準林瑞:“別動,把槍放下,把槍放下。”


    沒有人可以麵對一把手槍而無動於衷,不管這個人是誰,民兵組看到林瑞手裏的手槍的時候,都是一驚,如果不是平時訓練有素,但凡有人心理素質不過關,恐怕一梭子子彈一經把林瑞打成蜂窩了。


    林瑞隻覺得毛骨悚然,腦海裏瘋狂的示警,一種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他的心頭,這種感覺就跟當初在孫營被敵特用手槍指著他的感覺是一樣,不,應該比那個時候更加的強烈。


    林瑞的胳膊一下子僵硬在半空,動都不敢動一下,腦袋上的汗珠子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強自鎮定的說道:“我是後林隊社員林瑞,我們是來公社磚瓦廠拉任務磚的,這把槍不是我的,是這個可疑份子的,他說是你們民兵組組長,我們懷疑他是敵特,就把他槍給下掉了。”


    林瑞快速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並直接表明了雙方的身份。


    聽到林瑞這樣說,對麵的這八個民兵才算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大家才覺得那種肅殺的氣氛才為之一鬆。


    “肖鬆,去,把他的手槍給下了,你們誰是帶隊的?把介紹信拿出來我檢查一下。”這個時候,民兵組的其中一個比較威武的民兵站了出來,對旁邊的一個民兵一使眼色,讓他去拿林瑞手裏的槍,此人手裏的步槍依舊穩穩的指著林瑞。


    那個叫肖鬆的民兵,走過去,一把拿奪來林瑞手裏的手槍檢查一下保險便跑回了隊伍。


    “誰是隊長?介紹信呢?把介紹信拿過來給我看驗證一下。”這位威武的民兵依舊沒有讓人放下手裏的長槍,對著後林隊的社員大聲的喝問著。


    “林漢雲,趕緊把介紹信給人家啊。”這種被長槍指著的感覺真特娘的不好,林瑞真不想在經曆第二次,看著身邊被嚇傻的林漢雲,惱怒的衝著他大聲嗬斥著。


    林漢雲這才反應過來,三兩下掙脫掉手上的綁繩,連忙從身上拿出介紹信,一邊嘴裏大喊道:“民兵同誌,我是後林隊這次車隊的帶隊隊長,這是介紹信跟提磚條子。我舉報,舉報我隊的社員林瑞跟林雲生倆人合謀搶奪你們民兵組長的手槍。就是這兩人,我懷疑他們正在做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們倆人有可能是隱藏在人民群眾中的破壞分子,你們民兵趕緊把他們抓起來,你們隊長還在他們手裏呢。”


    林漢雲一邊拿出來介紹信跟批條遞給對麵的民兵驗證真偽,一邊激動的指正著林瑞,林雲生二人進行告狀。


    這番操作隻看的後林隊的社員目瞪口呆,你特娘的怎麽說也是後林隊的人,不但不想著為自己隊裏的社員分擔責任,一轉眼就把自己的社員給賣了。


    就連原來跟著他身邊當狗的幾個二傻子,再看他的眼神裏都不自覺的帶了幾分的疏遠的眼神,誰在跟這玩意兒混誰特娘的就是個二傻子啊。這一次能出賣林瑞跟林雲生,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出賣他們啊。


    看著林漢雲對人家民兵一副帶路漢奸的模樣,林雲生氣的想要破口大罵,如今被那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恨不得咬碎一口牙齒,卻不敢說出話來,生怕引起其他更大的誤會就麻煩了。


    那個民兵隻是冷冷的看了點頭哈腰一副帶路狗漢奸模樣的林漢雲,並沒有做出他想要的動作來,反而是一把奪過來他手裏的介紹信跟批條看了起來,然後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林漢雲。


    “你是林漢雲?”這個威武的民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問著他。


    “對,對,民兵同誌,我是後林隊的林漢雲,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為了包庇自己的社員,做出危害咱們磚廠安全的事情來,這兩個同誌不聽管教,等下你們抓住他們該怎麽處罰,就怎麽處罰。我作為隊長,絕無二言,誰讓他們敢對你們的民兵組長動手,還耽誤了組長同誌去報案。對了,我馬上就給你們組長鬆綁。”林漢雲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對他怒目以視的林雲生,又看了一眼林瑞這小子。


    嘴角噙著陰狠的笑容,對著林瑞冷冷的笑著,心中得意的想著:你個小癟犢子敢罵老子絕戶,咱們已經結下了死仇, 這次老子給你來個斷根。讓你就算回了後林隊,以後也抬不起頭來。


    就當林漢雲屁顛屁顛的跑回去準備放人的時候,隻聽那個冷峻的民兵突然大喝一聲:“慢著。”


    剛才那個麵若死灰的人聽到林漢雲的話,那灰白的眼珠子上又散發出了點點生機,眼看著林漢雲走到他跟前,手都放在綁著他的繩頭上了,隻要把手上的繩子解開,他就有辦法拿出身上藏著的東西逃出生天。


    可是一聲暴喝,讓這個被綁著的人立馬是急眼了:“你特麽的快給老子解開啊,你倒是快打解開繩子啊。”


    “老子才是向陽公社磚瓦廠民兵組組長,你特娘的給誰解繩子去?”那個舉槍的民兵立馬暴喝一聲,手裏的長槍嘩啦一下就拉開槍栓,直接對著林漢雲的腦袋就舉了起來。


    林漢雲隻覺得腦袋嗡嗡的轉,被綁著的這個說自己是民兵組組長,另一個舉槍的也說自己是民兵組組長,他到底要相信哪一個啊?身子一轉,癱瘓在了地上,委屈 說道:“你們到底誰才是民兵組組長啊?”


    林漢雲隻覺得此時自己的腦袋瓜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林瑞嘴角扯過一絲冷笑輕聲的說道:“蠢貨。”


    其他後林隊的社員們看著林漢雲的這番表現,也都露出鄙夷 之色。就連民兵同誌們也對他露出不屑的樣子。真沒有見過這麽蠢的人。


    “你們兩個,過去把他帶過來,讓背篼大隊的人看一看是不是他們的人。”民兵組的兩個成員立馬把綁著的人拉了過來,這個時候,他們手裏的長槍終於放下了對準後林隊社員的槍口。


    此人被民兵拉走,臨走的時候還瞪著林漢雲咬牙切齒的罵道:“你特碼的就不能快點幫老子解開繩子啊,磨磨唧唧的王八蛋害老子跑不掉。”


    眾人無不為這個被抓的家夥默哀一分鍾。


    林漢雲給了他數次的希望,卻又一次次帶給他了徹底的失望,如果說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特娘的一開始老子就用槍崩了這個王八蛋。


    林漢雲隻被此人瞪的一哆嗦,卻又顯得格外的委屈,識破你的是林瑞這個小王八蛋,抓你的是林雲生跟其他社員,關寶寶我啥事啊?我是想放你的來著不是嗎?


    無人理解林漢雲心中的委屈。


    民兵組的人把此人拉倒磚瓦廠門口,隻看鼻青臉腫的一群人立馬神情激動的指著這人叫喊著:“我不認識他,他不是我們背篼大隊的人,他根本不是我們的人。我就說我們背篼大隊的人沒有槍,沒有槍,你們青龍隊的人咋就不相信呢。”


    背篼大隊的人此時激動的差點手舞足蹈了起來,蒼天啊,大地啊,剛剛他們隻覺得自己太冤枉了啊,明明沒有人帶槍,咋就偏偏從自己這邊隊伍裏射出了一發子彈,還偏偏打死對麵青龍隊的人啊。


    要不是現在抓住了此人,他們跳進黃河也說不清啊。


    這時候,背篼大隊的領隊人看著後林隊的社員們,特別是林瑞這個小家夥,他是連忙跑上前去一把抓住林瑞的雙手,那是激動的搖了又搖啊,嘴裏更是不停的說著感謝的話:“這位小同誌,真是謝謝你啊,謝謝你幫我們背篼大隊十二個社員洗清了冤屈,抓住了隱藏在我們背後的破壞分子,粉碎了敵人發動的一樁陰謀詭計啊。”


    “老鄉不用客氣,抓住隱藏在人民群眾中的破壞分子,是我們社員應該做的,都是為人們服務。”林瑞差點被這漢子把手腕子都搖斷了,用兩隻手才強行壓下他的力度,嘴裏說著大義凜然的這個時代獨有的官話。


    “為人民服務,不分男女老少,你是個好小同誌啊,不行,我回去一定要寫信嘉獎去公社,要嘉獎你們,你是那個生產隊的,叫什麽?”這位同誌還是不依不饒的問著林瑞。


    “同誌,我們都是林窪大隊後林生產隊的,他叫林瑞,是我們隊最棒的小夥,擁有一副抓敵特的火眼金睛,上次他就協助孫營的民兵同誌抓住了一個敵特破壞分子。這次能夠抓住這個隱藏在背後的敵人,也是林瑞的功勞,是他一眼看穿了敵人的偽裝,果斷出擊,這才給了我們抓住這個破壞分子的機會。”


    林雲生急忙從人群裏站了出來,大聲的把事情的經過簡略的說了一下,並且特意點出了林瑞以往的功績。


    這一下,眾人看著林瑞的目光,立馬都不一樣了,這小夥子年齡不大,看著一副靦腆的樣子,算上這個敵特分子,已經抓住了兩個敵人特務了啊。


    特別是磚瓦廠民兵組的組長,看著林瑞的目光,那眼中是精光直射。


    不過,此時不是論功行賞的時候,眼下還有這個新鮮出爐的敵特分子沒有處理呢。


    民兵組組長大聲一喝:“諸位,咱們別圍在門口,我們要把這個敵特分子帶回去好好的審問一下,看他還有沒有同黨,你們後林隊的同誌先把馬車牛車趕進廠子裏來。肖鬆,你去公社治安所去報案,你們其他兩個民兵去磚瓦廠附近巡邏搜查,以防外麵還有接應他的同黨,其他人跟我進廠,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磚瓦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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