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蘇牧在宴會上說出自己被親父賣的時候,他心頭一顫,用嗬斥蘇牧來裝傻,轉移矛盾。


    他始終覺得隻要自己不去想它,就可以當不知道。


    而當蘇遠山提出將蘇牧送給史密斯的時候,他是幸災樂禍的。


    但其實,隱藏在深處的,也有一些懷疑。如果蘇牧不出現,那今天父親帶自己來宴會的目的就隻是單純的結交嗎?


    還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結交’。


    他不清楚,就不去想這個問題。


    但方才,蘇牧居然就這麽當著他的麵,直白的告訴自己,他父親就是帶著這種齷齪的想法帶他去宴會的。


    這句話他就是想忘,想不在意,也依舊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蘇寧在這裏一個人苦惱,暗暗神傷。


    而蘇遠山則是在唇焦舌幹地勸說。


    “史密斯先生,我非常能理解你的生氣。我也氣,那個逆子如此不聽話,還傷到先生您,簡直是不知好歹。”


    “哎”,蘇遠山裝出一副有心無力的感覺,“就是我這逆子,他抱上了褚總這棵大樹,仗著有人撐腰,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一點不聽話,我也很無奈。”


    “今天還膽敢與史密斯先生您衝突,您應該也見識到了,蘇牧的背後站著褚寒庭,他這才如此的囂張,不將您放在眼裏。”


    “其實,如果能將褚寒庭扳倒……”


    說到這裏,蘇遠山稍微停頓了下 ,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下史密斯的臉色。


    確認人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更加生氣,才繼續往下說。


    “褚寒庭倒了,蘇牧也就沒有後台了,到時候不管是那姓褚的還是我養子,不都是您想怎麽樣就說了算嗎?”


    史密斯氣歸氣,拿蘇遠山撒氣也撒得差不多了,知道對方不敢騙他。


    這提議倒是值得考慮。


    “他可是你兒子,你下得去手?”


    “什麽兒子不兒子的,首先也得聽話不是。”


    “你看這次我讓他來陪您,結果給我捅出這麽大個簍子,這兒子不要也罷。”


    史密斯自認為自己不是個好人,不過眼前這個蘇遠山倒也是個狠人,連兒子都拋棄,還真是薄情。


    不過,這話確實說到他心坎裏了。


    自從上次在酒吧受辱後,他就一直想搞褚家和上官家,但兩者的實力強勁,他也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史密斯瞥了瞥這個黑心的華人,“你確定你要和褚寒庭作對?那家夥可不好惹。不怕賠上你們蘇家?”


    就算是要合作,他也要確認蘇遠山不會臨陣脫逃,反過來給他一刀。


    蘇遠山看史密斯不僅不追究蘇家,還有意對付褚家,立刻向對方表明自己的忠心和決心。


    “我確定,富貴險中求,隻要砍倒褚家這棵樹,不僅能讓蘇牧重新回到我的掌控,還能從中分一杯羹,倒了褚家一個,下麵的家族不都能多吃肉了?”


    史密斯看著蘇遠山這副一心想拔掉大樹的樣子,甚得他意。


    他就喜歡與這樣有誌氣的人合作,連今天蘇牧對他做的事也暫時不追究到蘇家了。


    “好!既然你有這樣的雄心,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蘇遠山鬆了一口氣,在心裏默默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自己這波操作不僅是讓蘇家免於被史密斯怪罪,還拉了一個有力的助手。


    他蘇家背後如今再添一座得力靠山,何愁將來蘇家無法壯大!


    於是,兩人從原本的劍拔弩張,就這麽轉為了合作盟友。


    蘇寧看到他父親笑著從病房裏麵出來的時候,還有點奇怪,難道史密斯沒有為難蘇家?


    心情大好的蘇遠山看到蘇寧這個兒子,此時也是心花怒放,覺得是兒子帶給了他好運。


    他拍了拍蘇寧的肩膀,“兒子,以後史密斯先生就是我們的盟友了,蘇家一定會更上一層樓的。”


    “那蘇牧傷了他的事,史密斯不打算……”蘇寧不覺得史密斯是個這麽容易放過的人,看上去就很斤斤計較,怎麽會不拿此事對蘇家開刀。


    “以後不準再提這事,你隻要知道史密斯已經被你爸拉到我們這一方就行了。”


    現在,他背後有兩方大佬,再加上他自己,何愁搞不死褚家。


    也怪褚寒庭此人做事太高調,樹敵不少,不然怎麽想搞死他的人這麽多呢。


    蘇遠山倒是挺開心,但蘇寧心裏藏著事,臉色看上去有點勉強。


    “爸,你……”蘇寧猶猶豫豫的。


    蘇遠山沉浸在喜悅中,驟然聽到蘇寧喚他,他笑嘻嘻的看向兒子,“嗯?怎麽了?”


    蘇寧看著蘇遠山的笑,感覺後脊發涼,總覺得不能這時候問。


    或者說這話他不敢問出口,不自然的別過頭去:“沒,沒什麽。”


    蘇遠山沒當一回事,“哦,那回去吧。對了,你明天帶上水果花籃看望一下史密斯。”


    “啊?”蘇寧一時間慌了,他摸不準蘇遠山什麽意思,怕這是個坑,“那個爸,我突然身體有點不舒服,可能明天來不了。”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蘇遠山疑惑,但他倒也沒堅持一定要蘇寧明天來,“算了,不來就不來了吧。”


    蘇寧臉色蒼白地笑笑,沒再說話,隻想把自己縮小。


    蘇牧說的那句“他爸想賣自己”的話還縈繞於耳,此刻更讓他無比害怕單獨一個人麵對史密斯。


    另一邊,蘇牧回到清創室的時候,褚寒庭剛剛完成包紮。


    他一個箭步上前,手直接就挽著人。


    今天這種特殊情況蘇牧是一點也顧不得矜持。


    他仰著頭眼神裏滿滿裝載的都是擔憂,“感覺怎麽樣?”,攙著他在醫院的凳子上坐下。


    “還好,檢查報告你不是都看過了?就是失血多了些,好好養養,等傷口結疤拆完線就痊愈了。”


    褚寒庭腦袋上被繞著厚厚的紗布,還能看到隱隱滲出的血跡。


    光是這麽瞧著,蘇牧心裏就心痛不已,原本該受傷的是自己,是褚寒庭替自己擔下了這傷。


    雖然他也是被害者,但是看到褚寒庭為救他受傷,他仍舊是深深的自責和無比的歉疚。


    褚寒庭抬起手,覆到蘇牧的額頭上,慢慢的撫平上麵的褶皺。


    “行了,再皺下去就成小老頭了,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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