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種感覺,明明想逃離,明明想大叫,手卻不受控製得伸了過去。


    我細細撫摸著那件旗袍,隻覺得質地好得不可思議,滑嫩得不像是絲綢,而像是人的皮膚似的。


    「穿上我吧,穿上我……」耳邊一直是這個聲音,我拉開自己衣服的拉鏈,慢慢褪了下去。


    這時,旗袍像是有生命一般,滑上我的身體,越裹越緊,緊緊貼上我的皮膚。


    我看向鏡子,裏麵的女人是我,眉眼中的風情卻又跟我一點都不像。


    平時隱藏在寬鬆衣服下的胸脯被旗袍勾勒得堅實挺拔,向下是不堪一握的細腰,平坦的小腹……


    「沒想到,這麽清純的娃娃臉,曲線這麽惹火,還真是不錯。」『我』對著鏡子撩了撩頭髮,以往天真的笑此刻絲絲帶著魅惑。


    「師姐?」外麵傳來劉海的喊聲,「你去哪兒了。」


    「就來!」我應了一聲,將外套披上才跨了出去,「小越,我這裏沒發現什麽異常,咱們出去吧。」


    「好。」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劉海手裏的龍木劍掉在了地上,而且劍鋒直直得朝向了我。


    他嘟囔了一聲,撿起來想遞給我,我趕緊退了一步,「不是還要檢查別的地方麽,你拿著吧。」


    我們出去後,發現卓悅坐在沙發上和呂刻爭論著什麽,兩個人麵色都不怎麽好。


    「卓悅,你好點了麽?」我小跑過去,雙手抱住他的勁腰,身體有意無意得蹭著他。


    卓悅正要說什麽,身後一股冷氣壓一把將我拽起來了,「安然,你有病?」


    「你才有病。」我想甩開他的手,卻在看到他臉的時候,心有些不忍了。


    五官俊美神肆,尤其是那雙琉璃眸,純淨得不含一絲雜質,可又偏偏眼角微微上翹,像是精明的狐狸似的,盡顯魅惑,好一個妖孽美男。


    安然妹子,你還真是艷福不淺。


    呂刻雙手用力抓著我的肩膀,「你要跟他和好?他根本就不好,你什麽時候能明白!」


    「他哪裏不好!」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卓悅這種極品男人,分明就可遇不可求,酒吧裏多少女的甘願為看他一眼,就整天泡在那裏,「你分明就是嫉妒。」


    「他就是不好。」呂刻堅持。


    我聽不下去直接去撥他的手,呂刻卻捏住我的手腕,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讓安然掉眼淚的都不是好東西!」


    心裏變得很不是滋味,酸酸澀澀的,很難受。


    可卓悅是我所有的幻想,我怎麽可能因為一個外人放棄,我執拗得掰開他的手,模仿安然的口氣說話,「我喜歡他,才願意為他掉眼淚。」


    「陸、雲、漪!」他大聲喊了一句我的名字,然後像是認命了一樣,退了一步,淡淡的苦笑,「你夠狠,我輸了,再一次得一敗塗地。」


    看著呂刻離開,心裏像是塌了一塊,我竟然差點壓不住體內另一個人的魂魄。


    那個男人對她來說,竟然有那麽重要。


    我默默念了句咒語,手卻突然被人牽住了。


    回過頭發現,卓悅正笑著看我,那種溫柔簡直讓我恨不得溺死在裏麵,「你不生我的氣了麽?」


    「不生氣不生氣。」別說不生氣,隻要你對我這麽笑一笑,命給你都可以。


    可惜的是,我把命交出去,才等到這個笑,不過沒關係,哪怕要永遠頂著她的皮囊,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好的。卓悅把我的手貼住他的心口,清越的嗓音如天籟般好聽,「那我們回家。」


    回到酒吧後,我恨不得掛在卓悅身上,他卻摸了摸我的頭,讓我早點洗漱休息。


    「你看不到我的變化麽?」我忍不住挺了挺胸。


    卓悅眉頭皺得更緊了,「你不是怕冷麽,怎麽還,算了,反正以後你喜歡什麽,盡管跟我說,我都會給你買。」


    他沒有明著說我亂拿別人的東西,我鬆了口氣,心裏卻有點失落。


    卓悅很不喜歡這樣的行為,但為了安然,可以接受,甚至連一句責怪都不忍心說。


    他寵她,很寵很寵……


    「好了,鬧了大半夜,你也困了。」卓悅摸了摸我的頭,「去睡覺,嗯?」


    眼看著他要趕我出臥室,我脫掉外套,身上隻剩下那件旗袍,雙手勾住他的肩膀,「想跟你睡,一個人,我會怕。」


    「安然、」他的手撫摸上我的臉,一寸一寸,自言自語般,「好久了,距離上次這麽近,好像很久了。」


    他的話語太溫柔,我全身立馬酥了下來,一手繞著他的胸口畫圈圈,一手按著他撫摸我的身體,唇則向著他的耳畔吐了口氣,「要我,好麽。」


    「嗯。」卓悅一手托著我的腦袋,一手抱著我的腰,壓了上來。


    我感覺自己像是真的活過來了一樣,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腿蹭著他的腰。


    卓悅的手卻繼續遊移,到脖子後托著我提了一下,我以為他要親我,可就在那時候,脖頸傳來一陣刺痛。


    同時的,我聽到他說,「滾出去!」


    我坐了起來,那個不屬於自己的意識終於被趕了出去,「卓悅,剛才我被上身了。」


    卓悅手裏提著一個女人的魂魄,可是她的皮沒有了,血紅色的一片,根本認不出樣子。


    「安然,你快點把衣服脫掉!」


    聽到他的話,我什麽都顧不上想,急急得解扣子,想脫下來後趕緊扔得遠遠的。


    可是在我低下頭的時候,我發誓自己心髒都要停止了。


    那哪裏是旗袍,明明就是一張皮,血紅的、鮮活的女人皮。


    但不管我怎麽使勁兒,它像是用強力膠水貼上了似的,根本弄不下來。


    「卓悅、』我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他虛空畫符定住了那個鬼,過來幫我。


    但那張人皮卻越纏越緊,仿佛要把我給活活勒死,卓悅沒有辦法,咬破手指在我胸口畫了個什麽符號後,然後用力一扯。


    「嘶!」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活活撕下了一張皮一樣,疼得我要抽搐了。


    「乖,沒事了。」卓悅把我抱在懷裏,撫摸著我的身體,輕輕安慰,「沒事了,安然你乖,不哭不哭,我在呢。」


    「可是疼,好疼。」他越是這麽溫柔,我越是想發泄,「你都不知道有多疼。」


    卓悅親了親我的唇,「那你咬我一口,還回來?」


    他的吻帶著奇蹟一樣的治癒效果,我覺得疼痛消了一大半,腦子一抽,「你把疼的地方都親一遍,好不好?」


    卓悅掃了一眼我曲線畢露的身體,清冷的眸子立刻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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