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的手腕高高舉起,舉在半空,另一隻胳膊被他扣在大腿上,同時鉗製著她的雙腿,她胸前的衣襟再次散開,垂墜在她身體兩側,堆疊在他的大腿上。


    “別動。”


    “你能動?!”


    他們幾乎同時開口,靳朝安哼笑兩聲,神情悠然地欣賞著眼前的春光,一寸一寸,毫不掩飾,莊燦羞恥感爆棚,已經顧不上去想他到底怎麽動的,此刻隻想狠狠給他來上兩腳!


    “這世上,不是隨便誰都能點住我的穴。”


    “至少活人不能。”


    莊燦不想聽他裝b,“你變態吧!快把我衣服穿好!”


    “就這麽敞著。”他輕哂,“這院兒沒人來,敞著我看看。”


    “看什麽?”


    靳朝安忽的一笑,低頭啃了她的鎖骨一口,抬起頭時,盯著她的眼睛,“能賣多少錢。”


    莊燦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終於想起那天他在電話裏的那聲壞笑是什麽意思了!


    敢情養膘的梗在這兒等她呢!


    莊燦是真的半點都動不了了,她才突然意識到,剛才和他較勁兒的那幾個回合,都是他在故意放水,他若當真不想被人近身,早在第一回 合的時候,就已經把她狠狠收拾了。


    門外腳步聲走近的時候,埋在她胸口的臉迅速抬了起來,靳朝安雙手“嘩”地合上她的外衣,扣著她的頭將其按在自己身上,同時抱著她一起轉了個身,讓她背對著大門的方向。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幾乎隻用了一秒鍾。


    這時敲門聲響起。


    莊燦:不是說沒人來嗎?她這副樣子怎麽見人,領口還亂七八糟的那!


    幾乎同時,靳朝安開口的那一刻,莊燦火速把臉深埋在他的頸窩裏。


    “進。”靳朝安有些不耐煩。


    元真師傅推門走了進來。


    他是過來尋莊燦的,一下午都沒見到她人影兒,剛剛問了兩個小和尚,有人瞧見她朝著東院兒方向過來了,莊燦性子衝動,元真怕她莽莽撞撞地衝撞了貴客,便馬不停蹄地過來找人了。


    “少爺。”他先是看到了端坐在石桌旁的靳朝安,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才注意到此刻正撲在他懷中的女人。


    女人披著一頭烏黑長發,身上穿的還是他們寺裏的僧服。


    靳朝安的臉是正對著大門方向的,他一隻手抵在石桌邊緣,另一隻手輕輕掐著女人的纖纖細腰。


    女人橫坐在他大腿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背對著大門,臉深深埋在他的頸窩裏,身子還不老實地扭來扭去。


    倆個人看起來是緊緊貼在一起的。


    元真師傅差點被眼前這副畫麵閃瞎雙眼,他迅速把頭低了下去,同時雙手合十,嘴裏不停念叨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這裏乃是佛門聖地!他竟敢當著佛祖的麵和女子摟摟抱抱?如此不雅行為,簡直有辱佛門!


    但這位身份又如此特殊,元真自知沒有資格管教他,隻得側過身子,非禮勿視,不讓自己髒了眼睛!


    “元真師傅突然登門,不知所為何事?”


    靳朝安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他一隻手閑散地敲著石桌,語氣卻聽出幾分不悅。


    像是被人擾了興致的不快。


    元真一直不敢抬頭,“少爺可否見過一名陌生女子闖入院中?”


    “佛門聖地,怎會有來曆不明的陌生女子?元真師傅怕是說笑了。”


    這人!明明自己懷裏此刻就光明正大地摟著一個!還在大言不慚地睜眼說瞎話!


    莊燦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狠狠掐了他大腿一下,靳朝安不動聲色地笑著看了她一眼。


    “倒也不算來曆不明,說起來,那姑娘也算是貧僧的半個俗家弟子,她因病來此養傷,元空方丈也是知情的,平日隻住在南院兒專為遊客準備的客房中,多日來也未曾有過任何逾矩之處,隻是剛剛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元真話鋒一轉,又道:“倒是少爺,您既誠心來寺裏修行,必然要守寺規才是,寺院是三寶淨地,在此處行善?????事乃是大福報,行惡事便是大罪過。


    修行的境界乃是六根清淨,四大皆空,是意誌力、心智,去對抗原始本能,讓自己去追求更高層次需求的過程。


    修行身心,剝離對於無限色空、貪欲的執念,拒絕被虛妄所拖累。這是精進,也是舍得,若是舍不得,何來此修行?”


    莊燦如此沒慧根的人,都聽出了元真師傅的話中之話,這不就是在內涵靳朝安私藏女人,金屋藏嬌,行苟且之事麽?就差直接指著鼻子告訴他,你做如此齷齪的勾當,是大惡事,是要遭報應的了。


    莊燦埋著臉蛋偷偷笑了兩聲,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敢當著靳朝安的麵這麽內涵他的,正好也把她的心裏話說了出來,聽著其實還有點爽。


    不過很快,她就爽不出來了,靳朝安挑眉掃了她一眼,搭在她腰間的手輕挑地玩弄著纏繞在指尖的發尾。


    “元真師傅當真冤枉我了,我這人,向來最守規矩,入寺至今,從未行過任何有辱佛門之事,可是我規矩,架不住有人主動往我身上撞——”


    莊燦就知道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趁機埋汰她,報複她的機會!這個小人!明明吃虧的是她好不好,現在他倒成了受害者,他就是故意的!一開始是故意在元真師叔麵前探她的底,驗證她所言真假,後來又借機埋汰她,損她,太壞了,真是太壞了!


    莊燦張嘴便咬了他肩膀一口!


    靳朝安“嘖”了一聲,話鋒一頓,但卻沒有看她。


    他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元真師傅剛剛那番話說得不錯,隻是我有一個疑惑,誠如《心經》所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此,既然是空,又何必去戒?”


    莊燦咬牙切齒,悶悶地警告他,“別廢話了,趕緊讓我師叔走……”


    再討論倆小時《心經》,她還活不活了?


    “莊燦,過來!”靳朝安剛剛那段話,讓元真恍然大悟,他抬頭一看,果然,那女子的身型是如此眼熟,不是莊燦又是誰?


    作者有話說:


    存稿告罄,今天隻有一更(捂臉)


    第40章 紅羅寺篇


    靳朝安幸災樂禍地拍了她後背兩下, “快,師叔喊你呢。”


    莊燦真是沒臉了,她抬起頭, 火速整理了下衣領,理得差不多的時候,這才小心翼翼地從靳朝安大腿上蹭下來, 臊眉搭眼地走到了元真師傅身邊。


    “阿彌陀佛!”元真抖了抖袖子, 用一根手指氣呼呼地點著她, “你啊你, 說了多少次不準亂跑不準亂跑,你再看看你自己,這副樣子成何體統!”


    說完,袖袍一甩, 背在身後,“還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這老和尚是真把莊燦當親弟子看了。


    莊燦也氣呼呼的,她不服, “我沒有啊師叔, 明明是他欺負我啊,他——”


    莊燦“他”了半天,才發現自己真是啞巴吃黃連, 有苦說不出啊!


    她總不能對一個和尚說某人在床上到底有多可惡多過分吧!


    身後的靳朝安抱著雙肩, 翹著二郎腿, 悠悠笑著,笑得別提多欠抽了。


    元真師傅到底也不是白癡,他咳了一聲, 轉身對靳朝安彎了彎腰, “是老衲徒兒衝撞了您, 老納這就領她去戒律室受戒。”


    靳朝安擺了擺手,“她確實衝撞了我,罰是一定要罰的——”


    莊燦的眼裏已經開始飛鉤子了,可靳朝安連一眼也沒給到她,他繼續悠然道,“不過也不必勞您動手,因為,我並沒打算放了她。”


    “今晚,我要親自罰她。”


    “親自”二字咬得極有深意,靳朝安和莊燦的眼神隔空對撞,空中立刻閃現一道無形閃電,劈裏啪啦。


    “這……”元真師傅也無語了,正糾結著,身後就傳來了穩健的腳步聲。


    “方丈,圓悟大師。”


    元真看到方丈走了進來,立刻退到一邊合掌行禮,元空方丈身後跟著靳盛洪,圓悟就是靳老爺子的法號。


    元真方丈今天穿著袈裟。


    莊燦一直盯著blingbling的袈裟看,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漂亮的袈裟,這衣服看起來很貴的樣子,她真想上手摸摸是什麽感覺的。


    靳朝安起身,先給元空方丈行了禮,隨後對他身旁的老人喊了聲“爺爺。”


    這一聲直接把莊燦的魂兒給拽了回來,她猛地抬起頭,看向方丈身旁的那位老人。


    爺爺?他是靳朝安的爺爺?原來他就是靳朝安的爺爺?


    傳說中這老頭不是歸隱山林了?難道他一直住在紅羅寺裏?所以東院兒的貴客實際上是他?靳朝安來這兒是看望他爺爺的?


    有一瞬間,莊燦覺得自己的任督二脈都打通了。


    “不是說好今天下山,怎麽聽說又不打算走了?”


    靳朝安懶洋洋,“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臨時起意罷了,這邊山好水好,您不也一直想我多呆些日子?”


    莊燦偷瞟了靳朝安一眼。


    他今天打算走的?


    靳盛洪沒說什麽,隻是忽然把目光放向莊燦,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這位是?”


    莊燦突然被點名,還有點懵,元真剛要開口介紹,靳朝安便搶先一步,淡淡說了三個字,“我的人。”


    這話,就是清心寡欲的和尚也該聽出了個所以然了。


    場麵一時間尷尬無比,畢竟這裏除了莊燦,其他人都知道靳朝安此行是帶著準未婚妻來的,還是專門來給老爺子送請柬的。


    但是這三個字卻對莊燦很受用,她心裏的那點氣因著這三個字,似乎莫名其妙地消下去了一點點。


    她是他的人,還是當著他爺爺的麵說的,這說明他已經算是承認她了麽?算麽算麽?莊燦隔空對他眨了眨眼,不過靳朝安沒有get到。


    他根本就沒有看她。


    靳盛洪沉默數秒,隨即甩了袖子,轉身走向屋中,“你隨我過來。”


    大堂內。


    靳盛洪雙手負在背後,斂眉問道,“我老了,確實也管不了你們年輕人的事兒,可你是即將要成家的人了,別的我不管,我隻問你一句,夏夏知道嗎?”


    “有關係?”


    靳朝安撥弄著門前的花花草草,悠悠地說,“不該操心的事情爺爺就不必操心了,您隻需記住一句話,我的事,還輪不到爺爺您來指手畫腳。”


    ……


    莊燦正在院子裏給元真師叔解釋她和靳朝安的關係,解釋得風生水起,靳朝安就突然朝她直直走了過來。


    莊燦心裏納悶,怎麽這麽快就談完了?連三分鍾都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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