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溪麵紅耳赤的問:“沈少主走時,看著可有什麽不舒適的?”


    容公公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難不成昨夜殿下與沈少主打起來了?他在外頭沒聽到什麽動靜啊。


    “倒沒看出有什麽不適的……”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輕聲道:“哎,對了,瞧著走路姿勢似乎有些僵硬緩慢,還扶著腰,許是不小心摔了。”


    慕雲溪這下更加確信了,自己昨夜醉酒,確實將人要了,而且要的人走路都走不穩了。


    (沈懷硯想說:我隻是坐著給人枕大腿睡,坐久了腿麻腰酸了而已。)


    他思緒繁亂的讓容公公先出去,他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慕雲溪臉紅的快要爆炸了,他碰了碰身上一些地方,心覺奇怪,為何他沒什麽明顯的感覺?難不成做上麵那一方都是這樣的?


    但是不管怎麽樣,阿硯已經是他的人,總得要有些表示,怎麽辦?給他送金銀玉器?不行,阿硯不缺這些,而且聽起來十分沒有誠意,像在羞辱人。


    對了,阿硯應當也是頭一次承受這種事,昨夜他把人要的那般狠,身子必然是有些虧損,讓人給他送些吃的補補妥當一些。


    “出來。”


    慕雲溪喚了一聲,一道黑影翻進來,躬身行禮,“殿下,有何吩咐?”


    慕雲溪不自然的清咳了一聲,命令道:“去尋個廚娘問問,頭一回那個之後該吃什麽補補身子。”


    “是。”


    暗衛們都聽命令習慣,都不清楚是讓他們去幹什麽的,就下意識應了一聲,應完了才反應過來,殿下說得不清不楚的也不知是哪種事。


    暗衛道:“殿下恕罪,屬下不是很清楚那種事具體指的是什麽事?”


    慕雲溪並未有怪罪的意思,要人家去打探消息,是得把話交待清楚,他摸了摸鼻子,羞恥的吐出兩個字,“房事。”


    暗衛愣了一下,頓時欽佩的看了慕雲溪一眼,他們一直藏在暗處跟著慕雲溪,慕雲溪和沈懷硯二人的事自然逃不過他們暗衛的眼睛。


    不愧是太子殿下,連那麽大坨的苗疆怪人都能輕易降住。


    慕雲溪被他的眼神瞧得極不自在,擺擺手讓他退下。


    容公公進來的時候,與暗衛擦肩而過,對方還朝他行了禮,“容公公。”、


    “嗯,去吧。”他點點頭,見暗衛表情略微有些興奮的走了,他隻覺得莫名其妙,是領個什麽活還能高興成這般?


    慕雲溪近身伺候的所有人乃至暗衛,都對慕雲溪和沈懷硯是關係心知肚明,隻有容公公還蒙在鼓裏,其他人卻都以為他已知曉此事,所以沒有人會特意去他麵前提起這件事。


    容公公不知道自己曾經無數次接近真相,卻又一次次錯過。


    一個時辰後,沈懷硯就收到了慕雲溪命人送過來的食盒,他打開一看,好家夥,紅糖雞蛋,鯽魚豆腐湯,這是準備給他下奶呢。


    暗衛道:“殿下說了沈少主昨夜辛苦了,讓屬下盯著少主吃完,再回去複命。”


    沈懷硯無奈扶額,又有些好笑,老婆到底是又腦補些什麽?才會給他送這個啊。


    昨夜兩人也未行至最後一步,隻是互相疏解了一番,他老婆難道覺得他那東西用一次就會彈盡糧絕了,著急著給他補上?


    老婆的麵子還是要給的,沈懷硯隻能用吃毒藥般痛苦的表情努力的吃完了整碗紅糖雞蛋。


    沈懷硯心中真是甜蜜又苦惱,要知道讓一個不愛吃甜的人吃甜雞蛋,那可真是遭老罪。


    愛情這東西,真是誰品誰知道。


    吃完紅糖雞蛋,滿嘴的甜味還沒散去,暗衛就迫不及待的替他打開鯽魚豆腐湯。


    等他吃完所有東西,暗衛迫不及待的收盒回去複命了,留下沈懷硯撐得像隻翻肚皮的青蛙,嚇得他趕緊打開衣服瞧了一眼。


    幸好,八塊腹肌和人魚線都還在,這可是討老婆的資本,可不能丟。


    暗衛回來複命說沈懷硯將東西都吃完了,慕雲溪點點頭,讓人退下了。


    白日人多眼雜有些不便,待天色晚些再過去看看他。


    隻不過對方會不會他去尋他是為了做那種事,覺得他是那種饑渴難耐的男子?


    到底去不去,慕雲溪心中有些糾結。


    這時嚴魚一瘸一拐的走到營帳前,營帳的簾子還未放下,容公公一眼瞧見滿身傷的嚴魚,驚呼道:“小魚,你這是去哪了?傷成這副得性?”


    嚴魚道:“容公公,我有事稟報殿下。”


    慕雲溪早就聽到他們談話了,道:“小魚,進來吧。”


    慕雲溪看著嚴魚一身傷,微微皺起眉,然後就見嚴魚撲通跪在地上,“方禾叛逃,屬下沒能把人抓回來,請殿下責罰!”


    慕雲溪默了默,輕聲道:“算了,起來吧,方禾的事我早已知道,關綠青的事他欺瞞不報,我本給過他機會了,是他自己執意如此,與你並無幹係。”


    嚴魚不肯起來,慕雲溪示意容公公將人扶起來。


    他隻是不明白方禾這麽背叛他的原因,他自認為對他問心無愧,但方禾似乎並不是這麽想的。


    他若是是因為當初給他和嚴魚安排身份時,沒有選擇他做近身侍衛,所以嫉恨在心,那他無話可說。


    他不是聖人,能做到無半分私心,嚴魚擁有的東西他從來不會缺方禾分毫,但情感上有親疏遠近,本就是人之常情。


    端容去世後一段時間裏,他整天把自己關在房中,不和任何人說話,對著端容皇後的牌位一跪就是一整天,不怎麽吃飯,也不怎麽睡覺。


    嚴魚比他還小三歲,他跪多久嚴魚就陪跪多久,沒有抱怨過分毫,他不吃他也跟著不吃,他不睡嚴魚也不睡,有時候跪著跪著他不小心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嚴魚瘦弱的身板趴在地上,給他當枕頭枕著,被他壓得手臂酸麻抬都抬不起來。


    當時明明沒有任何人教過嚴魚這樣做,但嚴魚就是做了。


    之後他慢慢不再如以前那般消沉了,嚴卻不怎麽來了,因為他怕給自己添麻煩。


    在沈懷硯還未走到他麵前牽起他的手時,嚴魚曾是他心裏唯一的慰藉,是他如親人般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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