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剛懷疑自己明天就會因為左腳先邁進江城分局,而被踢出支隊,賣給隔壁法醫室當標本。


    林溪知無辜的極了,摸了摸鼻子,然而小林又招誰惹誰了?


    啪!一張畫像和監控倒映視頻,還有那個所謂的神符扔在秦月麵前,謝長剛和衛寧拉開椅子坐下,淡淡道:“看看吧。”


    秦月瞳孔驟縮,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張畫像,畫像上的那人確實是她,甚至上麵人穿的衣服都跟她十月二十五號穿的衣服一模一樣,慘白的室內光照在她臉上,襯得她臉色越發青白難堪,嘴唇不自覺的抖動起來,再沒有第一日那種得意的模樣。


    “說說吧,你是怎麽接觸到你們那個所謂的神?”


    秦月低著頭不肯說話,謝長剛哼笑一聲,便替她說:“那一年你大學畢業,躊躇滿誌要做出一番事業,讓所有人刮目相看,來到江城,卻發現一切並不是那麽想的那麽美好,即使你擁有高學曆文憑,但在江城這個地方依舊如夾縫裏的沙礫,平凡而不起眼,因為農村出身,你性格極度自卑,談吐穿著都被同事詬病,幹著三千塊一個月的工作,結果不到一年,你就發現自己懷孕了,江年求著你生下了孩子,你同意了,結果等你生完孩子之後,像重新回歸職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社會淘汰,你連三千塊一個月的辦公室職位都難找到了,隻能去一家小型的建築公司當前台,每天接待那些大腹便便,肚裏毫無墨水的老總,逐漸麻木和怨恨社會。”


    謝長剛沉著臉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秦月仿佛被人潑了一盆冰水,渾身發抖,捂著腦袋嘶啞著聲道:“別說了,你們別說了。”


    “那個時候你告訴江年你想要考研,江年答應了,你一邊考研一邊照顧江曉曉,考研的重擔和孩子的哭鬧讓你的性格變得有些尖銳刻薄,那段時間你和江年感情出現很大的問題,你沒想過離開他,但沒想到考研成功後江年卻提出了離婚,那個時候你正是失意的時候,還帶著個孩子,你遇到了一個人,她向你推薦了那個教,你剛開始半信半疑,後來你發現自己在接觸那個教之後,事業上開始有了成就,天大的好事都像下雨一樣砸在你身上,所以你開始對這個所謂的神深信不疑,後來那個人開始告訴你,信教是要供奉的,他讓你去接觸那些單親家庭,或者重男輕女的家庭,引誘他們,通過錢財誘惑讓他們供奉,這些家庭最不缺的就是孩子,最舍得犧牲也是孩子。”


    秦月急促喘氣,幹澀的咽喉用力吞咽了幾下,驚恐的看著謝長剛,這些警察查出來的事情幾乎和她所經曆的一模一樣。


    她突然笑了一下,沙啞道:“一點都沒錯,警官,我...是被騙的,我在引誘兩家人獻出孩子之後,才了解到那個所謂的神是幹什麽的,我也很害怕,我想不幹了,但那個人威脅我,我慢慢越陷越深,送出去的孩子也越來越多。”


    謝長剛清了清嗓子,冷淡道:“你把江曉曉送出去是為了什麽?”


    秦月道:“我隻是想讓她聽話點,嚇嚇她而已,那是她的...她不會出事的。”


    衛寧記下筆錄,替她說完未說的話,“窩點是她的外婆家,你的老家信源村,所以你覺得她不會受到傷害是嗎?”


    秦月臉色劇變,雙手直顫,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


    秦月那日供詞裏說的似乎極度怨恨自己的原生家庭,其實不然,秦月也有些扶弟魔的傾向,在遇到江年之後一直固定每月給家裏人寄錢,所有販賣人口的金錢來自於境外的一個賬戶,匯到秦月那裏之後,再轉到她弟弟秦大牛那裏。


    謝長剛敲敲桌子,厲聲道:“所以那個帶你接觸這個人是誰?”


    秦月低低道:“我不知道他是哪裏人,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裏,我隻知道他叫鬼哥或阿k,我也已經兩個月沒有見過他了,拿貨的話他都是直接上信源村提的。”


    謝長剛沉眸,“沒有撒謊?”


    秦月僵硬的咧嘴一笑,“警官,都到這個時候了,我還有必要撒謊嗎?”


    鬼哥、阿k。


    這兩個名字讓監控室裏林溪知幾乎臉色煞白,手心掐得出血,渾身發冷發顫,出現了,終於出現了。


    當年開槍殺害林戰深的殺手,殺完人後那人逃往雲緬邊境線的方向,中緬兩國抓捕幾年,那人卻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沈懷硯意識到他的不對勁,嚇了一跳,他這樣子不適合讓其他人看見,趕緊將人攔腰一抱,抱進辦公室裏。


    “哎,林老師,怎麽了這是?”


    沈懷硯留下一句,“沒事,你們繼續審。”


    將人放在辦公桌上,他用力掰開林溪知的手心,輕聲哄道:“別掐,別掐,疼。”


    林溪知雙眼失神,在他的力道下慢慢鬆了手,他喃喃道:“我哥就是死在那個人的槍下。”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幫你,會審出來的,組織這些年為了隱藏你的身份,保證你的安全付出了多少你知道的,你要鎮定一點,一切都有我,”沈懷硯捧著他的臉道。


    在他的安撫下,林溪知呼吸慢慢平穩下來。


    兩個人靠得有些近,溫熱的鼻息交纏,林溪知有些不自在的側過臉,想拿紙直接擦掉手心的血,被沈懷硯拍開,“傻了,不疼啊?”


    林溪知道:“不是很疼。”


    沈懷硯背對著他找藥箱,小聲嘀咕了句,“誰問你疼不疼了,是我疼。”


    林溪知還是聽到了,他低頭看著腳尖,心口泛起一股酥麻,他小聲道:“沈懷硯,我給你泡杯咖啡吧。”


    沈懷硯絲毫不領情,打開碘伏的蓋子,“少來,我要的是這個嗎?”


    山路顛簸難走,兩個灰頭土臉,背著蛇皮袋的青年人來到信源村的村口,村口正在抽煙的兩個大爺一見生人靠近,立刻站起來,嗬斥道:“哎,幹什麽的?”


    其中一個眉目英朗的小夥子嘶啞著聲音道:“大爺,俺們本來是騎摩托來去隔壁桃源村找俺舅的,誰知道半路車燒了,沒法子隻能把車扔了,走了過來,實在渴得不行,能討碗水喝不?”


    兩位大爺對視一眼,見兩人灰頭土臉的,嘴上滿是幹皮,腳底的鞋子都快磨爛了,確實像趕路的,便放下狐疑,道:“成,我去給你們拿,不過喝完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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