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抹去眼角的淚,表情陰氣沉沉,手心掐出幾道鮮血淋漓的指甲印,她自嘲般說:“相信你們也查過,我原生家庭不好,重男輕女,我爸酗酒家暴,我媽軟弱麻木不敢反抗,即使被打得半死,都心心念念著要給他兒子娶媳婦,甚至差點把十五歲的我賣給隔壁村六十歲的老頭,什麽破事都能讓我碰上,後來遇到江年,我一句我想讀書,他就真的供著我讀完了大學,我曾經把他當成我腐朽陰暗的人生裏的一道光,沒想到他還是放棄了我,所以離婚後,我一心放在江曉曉身上,拒絕了所有異性的追求,我的人生已經爛掉了,所以我希望江曉曉可以不要成為我,我努力給她最好的,我每天工作回來再晚都要檢查輔導她的作業,我買盒藍莓都要把好的挑出來留給她,爛的我再自己吃掉,為了讓她跟上那些出生就在起跑線上的孩子,我每天上完班,還要去給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做家教,掙錢送她去學一年幾萬塊的鋼琴課,舞蹈課。”


    她的聲音沙啞卻異常平靜,“我為她付出了一切,她卻因為江年給她買了根糖葫蘆高興得不行,你們知道她的笑有多刺眼嗎?就好像在嘲諷我為她付出的一切,她就是個白眼狼,我那麽愛她,她竟然說她不是她讓我那麽累的,她沒有想讓我這麽累。”


    “......。”聽到這些話,沈懷硯和謝長剛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又是中國式家長自以為是的自我犧牲和自我感動。


    其實在秦月說出她不希望江曉曉成為她的時候,江曉曉就已經了成為了曾經童年命運悲慘的秦月。


    謝長剛無奈的搖搖頭,問道:“你是否曾經在你女兒江曉曉發病的時候,控製她不給用藥,要求她等夠五分鍾?”


    秦月道:“是又怎麽樣,我那都是為了訓練她的抗壓力,如果她總是這麽容易發作,又要落後別人多少。”


    沈懷硯剛記下筆錄,冷然道:“你知不知道哮喘用藥不及時也會致死,如果江曉曉真的出現什麽問題,你這種行為也是構成謀殺嫌疑的。”


    秦月神情一滯,她故作咬牙道:“怎麽會呢,這個世上沒有父母會想害死自己的孩子的。”


    沈懷硯沒再理她的抒情,敲了敲桌子,厲聲道:“所以你十月二十五號那天下午,特意躲在休息室,趁沒人監控跑到江曉曉放學的必經之路等著她,你把她藏哪去了?”


    秦月隻眼底劃過一絲意外,但演技依舊精湛,她笑了笑,“我不懂你什麽意思,警官,我十月二十五號下午一直在休息室,沒有出過門,這個機構工作人員都可以為我作證的,”


    “你現在不承認沒關係。”沈懷硯也著急讓她承認,然後打開江曉曉的課本,指著在書頁最下麵一個塗鴉,“不知道秦女士認不認識這個圖案是什麽東西?”


    是一個太陽的形狀,圈裏像個詭異的骷髏頭。


    小朋友會在課本上塗鴉確實很正常,但是江曉曉在課本上多個地方都畫下了這個塗鴉,而且是很不顯眼的地方,像是在故意留下的。


    看到那個圖案,秦月瞳孔驟然緊縮,隨即心虛一笑,“沒見過,小孩子愛塗塗畫畫很正常。”


    秦月這反應明顯是認識這個圖案的,所以這個圖案和江曉曉失蹤到底有什麽關係?


    兩人問完話題,收拾東西準備結束審訊,秦月見他們沒讓她走的意思,急了,她道:“沈警官,這是什麽意思?審完了該讓我回去了吧。”


    沈懷硯莞爾一笑,柔和地道:“不急,48小時提審時效還沒過,你可以再想想到底有沒有見過這個圖案。”


    秦月故意潑髒水道:“沈警官,我可以認為你們這種不去找嫌疑人查案,卻屢次提審受害者的行為,其實是在找替罪羊嗎!?”


    “是羊是狼,明日就見分曉,委屈您在警局待一晚了。”沈懷硯不為所動道。


    然後轉身出去,讓人給秦月送條毯子,有需要的話女性必需品也送一些。


    沈懷硯和謝長剛一行人開完會,已經淩晨四點了,他才端著後勤買來的熱豆漿和炸得酥脆的油條推開會議室內的門。


    林溪知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沈懷硯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放在桌上,猝然一抬頭看見畫板上的畫,他怔住了,果然是秦月!


    秦月撐著一把雨傘,直視著前方微笑,但笑容卻讓人感覺刺骨的寒意,林溪知甚至將她當時身上穿的衣服上的花紋都一比一還原了。


    沈懷硯心頭震撼,難怪都說畫像師是警察中的大熊貓。


    沈懷硯低下身,一手扶著他的肩,一手摟過他的膝彎,然後將人打橫抱起,熟睡的人囈語了一聲,沒有醒。


    他抱著人出去,謝長剛轉身一瞧,立刻壓低聲音用氣聲道:“隊長,今晚就洞房,我去給你們鋪床。”


    沈懷硯一腳把他踹進在靠椅上仰頭大睡的衛寧懷裏。


    衛寧被砸得一激靈,想跳起來又被謝長剛體重壓住,隻能閉著眼睛四肢在空中撲騰,他夢見自己穿越到古代,二話不說就被一群人拉著摁在木板上,要切了他的jj送他進宮當公公,他死命呼喊掙紮,四肢卻被人緊緊壓住。


    他大吼出聲,“啊!我不自宮!我不自宮!”


    噗嗤~


    辦公室裏的人憋得臉漲紅,沈懷硯無奈的搖搖頭,這時,懷裏的林溪知被這聲大吼吵醒,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片看起來很結實誘人的胸肌,他猛地一抬頭,沈懷硯正好一低頭。


    啪嚓一聲。


    在這個所有人歲月靜好的夜裏,江城分局刑偵支隊兩位男士都曆經了生死一難。


    衛寧小同誌弓著背捂著襠疼的直嚎,沈懷硯咬到舌頭弄得滿嘴鮮血,林溪知被勒令得喝一杯豆漿,吃兩個肉包一根油條作為懲罰。


    他吃完了一個肉包,又咬著酥脆的油條,憂愁道:“兩個肉包我真的吃不下去。”


    沈懷硯這次十分鐵血無情,冷漠的瞅了他一眼,林溪知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呐呐道:“其實勉強一下還是行的。”


    “我來了,我來了,衛衛,哥來救你了。”謝長剛拎著一袋藥奔進來。


    沈懷硯在裏麵找出西瓜霜,往傷口上噴了一下,疼的嘶了一聲。


    謝長剛扶著衛寧去擦藥,“慢點啊,都是哥的錯,別擔心,前麵壞了也沒事,後麵也可以用,你照樣可以混得風生水起。”


    衛寧咬牙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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