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內。


    一陣陣血霧和血腥氣從床帳的縫隙裏鑽出來,方燕如癱倒在床上,麵色青白不似正常人,她抓著錦被要掙紮起身,然而隻覺渾身無力,手腕瘦削得仿佛輕輕一折便難斷。


    她無奈閉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淚,“阿意,你別再錯下去了。”


    床帳內傳來另一個人聲音,雖不清晰但聽得出也是女子,那人啞聲道:“不...阿幼,你相信我,那個人答應我,隻要再殺幾個人就可以結束一切,到時候他會送我們走,我們去江南,那裏很適合你養病,還有你最喜歡的桂花米糕。”


    她說到最後,幾乎哽咽不成聲,“我求求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方燕如流著淚,拚盡全身力氣扇了她一巴掌,眼眶裏布滿悔恨的血絲,“立刻收手,如果我活著的代價,是要犧牲那麽多人的性命,我一定會讓你親眼看著我死去。”


    阿意沒有躲,而是握著她那隻手不停的落下一個個親吻,近乎哀求的看著她,“阿幼,你別這樣別這樣。”


    她側頭看著阿意的眼神有懷念有悔恨,“或許,我那日...不該逃出家門,不該遇見你。”


    聞言,阿意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慢慢碎裂,喉間泛起陣陣血腥味,“我錯了,我錯了,我聽你的...”


    方燕如耗盡心力,握著阿意的手慢慢昏睡過去,即使睡著了,依舊在落淚,到底是有多難過啊。


    阿意小心翼翼將她的手放進錦被裏,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然後轉身離開方燕如的臥房。


    她翻出方府後院,走過幾條漆黑的巷子,走進一間破舊的小屋,屋內除了一張木床,一把椅子什麽都沒有。


    她從板磚縫隙裏掏出一個木匣子,裏麵是她攢下的銀子,這些銀子都是幹淨的,是她去太醫院給那些禦醫當藥人攢下的,給阿幼用得用幹淨的銀子。


    正在她數銀子的時候,身後突出現一團血霧,血霧裏隱隱透出一個人形,屋子裏傳出一道詭異的聲音,“今日上供的人呢?”


    阿意驚懼的後退了一步,將銀子塞在懷裏,強作鎮定道:“我不會再幫你做事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話音剛落,阿意被一股無形的力掀起,狠狠撞在牆上,她哇的吐出一大口血,血霧人道:“現在後悔了,你幫我殺了那麽多人,現在想撇清關係了,你以為你們現在逃得了嗎?”


    血霧人步步逼近,一根手指戳在她的肩上,便如同利刃般劃開了她的皮肉,鮮血直流。


    即使再疼,她至始至終未叫一聲,心裏還在慶幸幸好她穿的是黑衣,不然阿幼該擔心了。


    覺得懲罰夠了,血霧人才收回手,他邪魅的勾起唇角,單手撐著下頜看著阿意,道:“嗬,我也不是那麽不通情達理的人,你二人的情誼著實令我感動,這樣吧,你幫我殺最後一個人,我便救方燕如一命,再放你們走,如何?”


    阿意不可能不被打動,但還是有些不相信,“你要誰 ?”


    血霧人邪邪一笑,沒說話,而是指了指床頭的人皮麵具。


    “沈道長,林公子可要用午飯?”


    客棧一樓,小二麻利的收拾著桌麵,見沈懷硯和林溪知下來,趕緊熱情的上前招呼。


    自從知道沈懷硯是修仙之人之後,這小二對沈懷硯和林溪知的態度越發的熱絡了,還給了自己和心上人的生辰八字讓沈懷硯幫忙算了一卦。


    可惜算出來結果不太好,是極凶卦象,沈懷硯便沒有明說,隻讓他萬事順其自然。


    “不用,我們出去吃。”沈懷硯牽著林溪知的手出了門。


    林溪知明日便要去參加會試,說好了沈懷硯送他去,考完了再去接他。


    今日出門一是買些考試要用到的東西,而是出來覓食,換換口味。


    瞧林溪知朝賣糖葫蘆的看了一眼,他轉身遞銅板給小販,“來一根。”


    接過糖葫蘆他直接遞給林溪知,林溪知心口微動,和阿硯在一起後,似乎每次都是他在照顧自己。


    見他隻買一根,他道:“阿硯不吃嗎?”


    沈懷硯笑了笑,沒有說吃不吃,隻道:“你先吃。”


    林溪知不明所以,他咬著誘人的糖衣,享受著嘴裏的甜味,淺色的眸子微亮,沈懷硯隻是看了一眼,心口便像被擊中了一樣怦怦。


    街上有人賣燒餅,滋啦的煎油香,林溪知吃了四顆半的糖葫蘆,剩下的實在咽不下去了,眼睛都跑燒餅攤去了。


    他猶豫著該怎麽辦時,沈懷硯接過他手裏的糖葫蘆,“給我吧。”


    林溪知愣了愣,就見他絲毫不嫌棄的咬下那半顆糖葫蘆,林溪知震驚的看著他,沈懷硯似看出他所想,道:“男人這輩子就隻吃妻兒剩飯剩菜。”


    林溪知臉頰一紅,走路都順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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