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村是宗族村,占地麵積不大人口也不多,總共五十餘戶二百多號人。


    村子臨山環水,用水是很方便的,日常洗衣服洗菜都去河溝裏,直接飲用的也有地下水。


    因為人口少勞動力不足又沒搞起副業來,賣閨女的錢也全都拿來買女人傳宗接代,馬家村常年在溫飽線上掙紮,唯一的井在公屋門口,二百多號人都喝一個井裏的水。


    秦小妹原本是打算直接往井裏投毒的,但她怕誤傷了被拐來的可憐人,最後和寶妹商量後姐倆決定加個夜班,一起挨家挨戶投毒,順便拉攏想要逃跑的人。


    聽說她要幹這麽大的事兒,寶妹的手都在發抖,“能全部整死?他們要是反抗咋辦?”


    靠這些毒草要把人全毒死估計有點兒困難,本來秦小妹也沒打算屠村,她不知道寶妹為啥會這麽想她。


    “你想啥呢?下藥頂多是讓他們跑肚拉稀、頭暈惡心,顧不上咱們,非要費勁兒整死他們咱倆忙三天都殺不完。”


    敵眾我寡,戰鬥力懸殊,眼下最重要的是抓緊脫身。


    等和大部隊匯合帶公安同誌過來,這村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跑,後山上的累累白骨都是他們的罪證。


    一聽不是要屠村,寶妹的心理壓力陡然減輕,她點了點頭,和秦小妹一起摸黑在小屋裏把毒草全部碾碎,以便毒性充分發揮作用。


    這村子裏基本都是敵人,秦小妹和寶妹能夠取勝的關鍵在於出其不意,所以動作一定是越快越好。


    和人販子合作過多回,聰明的、勇敢的、果決的,形形色色的受害者這村兒裏的人估計都應付出經驗來了。


    可他們即使能料到秦小妹會反抗,也一定想不到她動作這麽快,且下手這麽狠。


    別的都隻想逃命,她是想要別人的命,這誰能防得住?


    “加了斷腸草,起效很快,務必要放倒所有人,不能讓他們有出去求救的機會,待會兒咱倆一起,我先把看門兒的解決了。”


    活動了一下筋骨,秦小妹讓寶妹先出去吸引看守人的注意,等兩個人聊起來了她再悄悄摸過去,說時遲那時快,等看守人聽見風聲已經來不及了。


    畢竟是頭一回幹這事,寶妹渾身發抖,分不清是怕還是興奮,好在她沒有慌了手腳,動作依舊麻利。


    眼睜睜看著秦小妹一悶棍敲暈看守人,她連忙上前給人嘴堵了,又踢了好幾腳泄憤,之後才和秦小妹一塊兒把人捆了扔進小破屋裏。


    夜已經深了,想到待會兒應該會很忙碌,秦小妹提議先到馬有金家去將寶妹的婆家人給控製住,免得他們等不到寶妹回來出去亂嚷嚷,壞計劃。


    稀裏糊塗被人拐賣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又被搓磨四年,寶妹對馬有金一家隻有恨和厭惡,聽秦小妹這麽說她沒有一點兒不忍心,轉身就走到前頭帶路。


    村子不富裕,煤油蠟燭都是錢,沒有人肯奢侈浪費,因此入夜以後的村子黑漆漆一片,道上早就沒有人了。


    夜黑風高殺人夜,不幹點兒壞事總覺得對不起這個氛圍。


    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秦小妹和寶妹悄悄摸到馬有金家。


    出人意料的,這一家人竟然還沒睡。


    沒想到會是這情況,寶妹一時之間有些慌亂。


    好在秦小妹及時安撫住她,低聲跟她耳語幾句以後又將毒藥往她懷裏塞了塞,自己則是貼著牆根摸到馬有金家的後門,時刻準備支援。


    等秦小妹走了以後,寶妹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再推門進屋時,臉上表情已經恢複鎮定。


    老馬家人員簡單,當家的寶妹的公公婆婆生了三女一男,在給兒子馬有金娶第一個媳婦的時候,他們賣了三個閨女才湊夠錢。


    之後這家裏又出生了兩個孫女,但因為沒能生下男娃,所以四年前一家人又把第一個兒媳婦和她生的兩個閨女一起打包賣給人販子,換來了寶妹。


    如今這家裏除了公公婆婆以及寶妹和丈夫馬有金,就隻剩下兩個小男孩兒,在村子裏算是人員簡單的。


    為此馬有金的爹娘沒少埋怨,他們說寶妹到這家裏來就是為了生孩子的,不說一年生兩個,咋的一年也得生一個吧?


    都快五年了才生下兩個孩子,還是不爭氣。


    本來就對寶妹不滿,見她出去一趟現在才回來,有金娘沒好氣道:“你一天沒吃飯啊?腿抬不起來是咋滴?動作這麽慢~趕緊去燒水來伺候你男人洗腳洗臉!”


    難怪他們還沒休息,無論多晚都要等著寶妹這個兒媳婦來伺候他們洗漱,也是難為他們了。


    一如既往的沉默,沒有反抗,寶妹直接去廚房裏燒水。


    她麵無表情的把毒草汁混進漱口洗臉的水裏,怕劑量不夠,想了想,又從櫥櫃裏拿出白糖衝了一大碗糖水端進裏屋。


    糖可是金貴東西,在這個家裏就連寶妹的兩個兒子也不常能喝到糖水,更別說大人了。


    見她竟然衝了這麽大一碗糖水來,公公婆婆嚇的直接跳起來破口大罵。


    “你失心瘋了!過了今天明天不過日子了是吧?這麽大一碗得費多少糖呀?你整這玩意兒幹啥?”


    這反應,還好這是衝給他們喝的,要是寶妹自己偷著喝今天不得被打死?


    就像沒聽見罵似的,寶妹先把碗遞給婆婆,低頭小聲道:“我和新來的說通哩,她願意給老瘸子做媳婦兒,保證好好過,不逃跑。


    這事兒成了老瘸子指定願意把他閨女給我做童養媳,咱能攤上這好事兒多虧有娘操心,這是我孝敬娘的。”


    寶妹是從外頭買來的媳婦,沒有娘家自然也沒有人權,她的一切勞動成果都捏在老馬一家手裏,所以這白糖其實也是他們的東西。


    可無奈人就愛聽好聽話,老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糖水已經衝好端到麵前來了,哪兒有不喝的道理?


    “算你識相,知道老娘是為你們好還不抓緊多生幾個!你別忘了,二小的媳婦兒還沒著落呢。”接過碗,有金娘臉上笑著,嘴上依舊不饒人。


    哪怕是對著沉悶的逆來順受的兒媳婦,有金娘也不忘擺自己的婆婆架子,喝口糖水還要兒媳婦給她吹吹。


    家裏的兩個男人都習慣她這樣了,隻當沒看見寶妹受磋磨,估計他們也早知道瘸子那事兒,聽說家裏要添人口都挺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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