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要鹿清伺候他。


    時洺心底有些挫敗,覺得自己真的太失敗了。鹿清會不會因此厭煩了他啊?


    鹿清看著他越來越沮喪的小臉,放在他頭頂的手掌輕揉了揉,嗓音輕柔:“你很好。而且也不需要伺候我。累就睡,不準再多想了。對身體不好。”


    “你別這樣……”


    時洺卻越發覺得愧疚,一臉的認真:“我恃寵生嬌了怎麽辦?”


    鹿清瞬間失笑,“那就恃寵生嬌,我寵著。好不好?”


    她嗓音輕輕柔柔,如春風拂柳,直接溺入了人心底。


    時洺心髒瞬間失衡,劇烈跳動了起來。他稍稍側開眸子,不敢與她那雙深邃的眼眸對視。


    他們這一路上走的很慢,每到一個城鎮都會停一停。鹿清總要帶著時洺去城鎮上遊玩一番。


    因此等他們到達鄴都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兒了。


    抵達鄴都的這天,天氣很晴朗,無風,少雲。


    馬車緩慢的駛進了城內。


    時洺掀開簾子朝外邊看了看,熱鬧的街市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似乎什麽都沒有變一樣。


    穿過熱鬧的街市,馬車在定遠侯府門口停了下來。


    鹿清率先走了下去,隨後攔腰抱起時洺,將他輕輕的放到了地上。


    她牽起他的手緩緩朝府內走去,一路走來,時洺卻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


    “妻主,府內怎麽這麽安靜?”


    按理來說,他們今日回來二房和三房的人總該派個人過來才是。怎麽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鹿清麵上平靜,淡聲開口:“二房和三房的人已經搬了出去。老侯君也跟著三房的人一起走了。如今侯府隻有我們。”


    “可我們還未有子嗣,怎會……”時洺滿是詫異。


    鹿清在他小腹掃了一眼,隨即淡淡收回,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孩子總會有的,這是遲早的事。且有太女的詔令,他們不敢不答應。”


    “那妻主現在豈不是侯爺了?”


    “不過是個稱謂,你想喊世女便還喊世女。”


    鹿清對於承繼侯府之事沒有絲毫的波動。麵上神情一如既往的無起伏。


    “妻主早就知道了這事?”


    時洺見她這幅淡定從容的模樣,反應了過來。有些惱怒:“虧我之前還擔心你。”


    鹿清輕笑,帶著他繼續朝前麵走去,“不告訴你,隻是想讓你替我多擔心會兒。”


    “你!”


    時洺抬手捶了她兩下,沒想到她也有這麽惡劣的時候。


    嘴巴忍不住嘟噥道:“哪有你這樣的。”


    鹿清立馬討饒的朝他笑了笑,牽著他緩緩走進了怡景院中。


    第五十七章


    怡景院早已被人打掃幹淨。


    時洺以前在院子中放的花草盆栽依舊擺放在老地方, 被人打理的很好。


    他鬆開鹿清的手掌繞著小院轉了一圈,看著每一處熟悉的地方,一直漂浮不定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這才有了回家的感覺。


    鹿清就站在遠處默默的看著他, 靜笑不語。


    直到他轉了一圈後回到她的身邊, 這才又拉起他的手朝屋內走去。


    鹿清牽著他在軟榻上坐下, 將他身上穿著的狐裘脫了下來。


    輕聲開口:“一會兒傅師會過來給你把脈, 之後你便好好休息休息。”


    一路上他們雖走的慢,但到底還是費心費神。


    “在兗州的時候不是把過脈了嗎?怎麽還要把脈?”


    時洺總覺得這些時日鹿清有些古怪。似乎特別關心他的身體狀況。明明定遠侯府上有府醫,她也不知為何非要將兗州的醫師帶過來。


    他心裏忍不住多想,薄唇輕輕抿了起來。


    鹿清一看他麵上的神色便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麽,掐了掐他板著的小臉, 表情無奈:“胡思亂想什麽。那傅師已經嫁人了。”


    “我沒有。”


    時洺嘴上雖否認道, 但聽到她這話後,麵上神情明顯好了許多。


    心裏那一抹鬱結之氣也徹底消散。


    鹿清安排好了時洺,又將阿朝阿啟叫到身邊交代了幾句,這才出去辦事。


    她雖已將兗州的情況全部寫在了折子上, 不過既然回來了,還是要進宮一趟。


    等到她從宮裏出來時, 頭頂的太陽已經西斜,落日的餘暉灑在斑駁的紅牆上,映襯出她昏黃的身影。


    她緩步出了泰安門, 沒想到迎麵正好碰上了陸歡。


    陸歡看到她後, 眼眸瞬間亮了起來, “鹿清,你回來了!”


    她快步走到鹿清身邊, 握拳捶了下她肩膀, “回來怎麽也不傳個信兒給我?還是不是朋友了!”


    “聽說你剛喜得貴女, 我猜測你應該騰不出時間。”


    鹿清聲音淡淡,語氣自然。


    兩人雖一年未見,但卻並未有絲毫的生疏。


    “你故意埋汰我呢。”


    陸歡笑了一聲,揶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晚成婚卻先有了子嗣。”


    她麵容上有些洋洋得意,越發顯得她那張臉有些欠揍。


    鹿清睨了她一眼,嗬笑了一聲,沒有言語。


    陸歡卻自認她是無話可說,越發覺得贏了一回鹿清。


    “對了。”


    她突然想到什麽,從懷中掏了掏,拿出一張喜帖遞給了鹿清。


    “我寶貝閨女的滿歲宴,你帶著時大公子過來沾沾喜氣啊,爭取趕緊懷一個。”


    鹿清伸手接了過來,隨口回了一句:“若有空我便去。”


    說著,越過她繼續朝前麵走去。


    “你別裝了!”


    陸歡也不知是不是忘了自己進宮要幹的事兒,直接追上鹿清搭在了她肩膀上,嗤笑一聲:“你剛回來能有什麽事兒?下個月初五,見不到你我就把我寶貝閨女抱到你府上去。你這份禮必須得出。”


    鹿清聞言頗為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彎腰躲過她的手掌,離遠了些,“一年沒見,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厚臉皮。”


    陸歡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抬著下巴哼笑了一聲,“多謝讚許。”


    “你這是要跟著我回定遠侯府?”


    見她還一直跟在她身後,鹿清腳步微頓問了一句。


    “糟了!”


    陸歡這才想起她進宮的目的,麵上神色瞬變。


    她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有些頭脹,“我家小祖宗還等著我去長鳳殿接他呢。”


    說完,又連忙折返了回去。


    跑到一半時還不忘扭頭又提醒了一遍,“記得,下個月初五,皇子府見!”


    鹿清站在原地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忍不住好笑的輕搖了搖頭。


    陸歡果然還是那個陸歡。


    ——


    回到府上時,外邊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鹿清剛踏進怡景院便聽到屋內時洺的聲音傳了過來,“這藥太苦了,拿下去吧。”


    話音落地,阿朝阿啟有些為難的聲音立馬響起,“正君,這是傅醫師特意交代的,這藥可不能——”


    兩人話沒說完,鹿清已經從外邊走了進來。


    她看了一眼坐在軟榻上緊蹙眉頭的小兒郎,挑了下眉,“怎麽了?”


    聲音響起,時洺目光立馬轉了過來。


    看到她後,緊繃的小臉瞬間喜笑顏開。跳下軟榻便朝她身上撲去。


    鹿清眉心一跳,連忙接住了他,皺眉輕斥:“怎麽這麽毛躁,若是摔了怎麽辦?”


    扶在他腰間的手掌默默握緊,小心的護著。


    阿朝阿啟早已識趣地退了出去,此時屋內隻剩下他們兩人在。


    時洺毫無顧忌的將整個身子都壓在了她身上,小臉埋在她頸窩處蹭了蹭,“我哪有這麽笨。”


    鹿清帶著他在軟榻上又坐了下來。


    將放在一旁的藥端了起來,放到了他的唇邊,“是要我喂你,還是你自己乖乖喝?”


    語氣雖清淡,卻藏了一抹強勢在裏麵。


    時洺看到這散發著怪味的黑湯,胃裏便一陣生理性的上反。他忍不住將頭扭到一邊幹嘔了幾聲。


    杏眸裏水霧彌漫,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妻主,你就饒了我吧。這藥太難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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