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邢老二越來越恐懼,他便發現妻子的小腹開始鼓了起來,每一天都要比前一天再鼓一點點。


    他回家的第十二天,妻子便在桌子上幹嘔,而後被他老阿曼拽去看身體。


    結果發現妻子竟懷孕兩個月了。


    在妻子的哭嚎,老娘的謾罵下,邢老二渾身冷汗連連。


    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心裏清楚,兩個月的孩子隻可能是鬼魂王林的!


    可是一個鬼也能和人生出孩子嗎?


    那妻子肚子裏會生出來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邢老二懦弱,膽怯,看著妻子被冤枉,被辱罵也並沒有把真相說出來。


    村裏人不知道的是,邢家關起門來不僅給兒媳婦喂墮胎藥,那邢老婆子還拿著棍子把兒媳按在床上,去抽打她的肚子!


    邢老二甚至暗暗期待,就這樣把妻子肚子的孽種打下來吧。


    那孩子越是打不掉,他心裏越恐慌,愈發清楚地意識到妻子肚子裏會生出來一個怪物。


    最終他的妻子就是在這樣身體上的折磨,以及全村人的指責和唾罵中,滿含怨恨吊死在了村頭。


    直到窒息而死的前一刻,她都不明白,自己一個老老實實在家待著的婦女,怎麽就憑空懷孕了。


    她痛恨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和婆家,恨什麽都不知道便罵她不要臉的村民。


    最恨的,就是這個怎麽都打不掉的孽種。


    這樣的恨意當她吊死變成怨鬼,明白了一切後,知道自己如今的慘狀和結局竟然是自己的丈夫親手締造的。


    它心中的恨意成十倍增長。


    它以自己生生世世為代價,要讓邢家,和瓦拓村以及那個王林,都遭報應!


    在村民們瞠目結舌中,顧之桑將發生在邢家媳婦身上的真相和盤托出。


    她冷笑道:“如果單純是人和鬼的結合,就算能孕育出‘鬼胎’也不會有軀殼,邢老二那個蠢貨根本就不知道,他把自己的妻子賣給王林,把自己的婚契抵押給王林後,對方就能上他的身,操控他的身體。”


    邢家媳婦懷的‘鬼胎’十分特殊。


    它同時有兩個父親。


    魂魄由鬼父親構成,但身體卻是由邢老二的基因造出來的。


    ''鬼胎’最開始形成魂體確實是兩個多月前。


    但王林借用了邢老二的身體和邢家媳婦結合後,在邢家媳婦的腹中便真的出現了一枚受精卵!


    那無實體的‘鬼胎’鑽入受精卵中,如同奪舍一般,就像普通的嬰兒一樣有了身體。


    和普通嬰兒不同的是,‘鬼胎’的生長速度太快了。


    為了讓這具軀殼的成長速度和它的魂魄匹配,這個‘鬼胎’在鑽進受精卵的那一刻,便開始瘋狂汲取邢家媳婦的生機和精血。


    那樣一團快速膨脹起來的肉球,其實都是邢家媳婦自己被啃噬奪走的血肉。


    她每天都極其痛苦,腹中絞痛難忍,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把死死長在腹中的鬼物弄出。


    其實就算她自己沒有自盡,再過兩三個月等她腹中的鬼物徹底成熟,她也會死。


    因為到那個時候,她整個人的精氣精血都被掏空,就剩個空殼子了。


    說完之後,顧之桑掃視了一眼四周靜默的村民,“現在你們還覺得,那些死去的人無辜嗎?”


    每一個死掉的村漢看似沒有對邢家媳婦出手,可他們都是推動邢家媳婦死亡的幫凶。


    他們要債無錯,錯的是手段激進把王林活埋了。


    更錯的麵對自己的錯誤沒有承擔的勇氣,要把他們的妻子拉下水。


    所以在邢家媳婦看來,他們都是凶手!


    尤其是‘狀子’爹,自己同意了抽簽選老婆,抽中自家後又假惺惺裝深情,把別人推入深淵火場。


    邢家媳婦恨啊。


    它的恨意是哪怕自己不得超生,也要讓害了自己的人一起下地獄!


    拉木張了張口,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所有的語言和道歉都盡顯蒼白,都彌補不了死者遭受過的痛苦。


    他神情有些頹敗,苦笑道:“是我們……錯怪邢家媳婦了,我當時也說過她不檢點,我……我不知道怎麽樣道歉她才能原諒我們。”


    但所有人心裏都清楚,人都死了,再道歉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不是顧之桑這些外鄉人的到來,他們根本都不知道邢家媳婦的遭遇竟然是這樣慘痛。


    也根本不會知道,看似無辜的受害村民們,都曾經幹過什麽事情。


    其他圍觀村民臉上也火辣辣的,同時深感這邢老二平時看著怪老實,竟然能做出這些事情!


    這時有人小聲問道:“我就是有點好奇,既然邢老二都這麽狠了,為啥他媳婦沒把他弄死啊?”


    顧之桑:“誰說沒想過弄死他,這不是早就來過了,隻是有人給他擋災了。”


    “擋災?”


    村民和選手們猛地意識到了什麽,臉色驟變:“顧大師,你說的擋災……不會是邢家大姐吧?”


    “就是她,不然你們以為為什麽她明明沒死,卻要被自己的親娘藏在地窖中。”


    顧之桑看向癱坐在地上的邢老太太,嗤笑一聲:


    “俗話說得好,虎毒尚且不食子,邢老太太真是好狠的心,拿女兒的魂魄給兒子擋災還不夠,還要擋兩次。”


    把人背上來後,她便發現邢家大姐的軀殼內隻剩下了一魂兩魄,麵上竟有兩道劫。


    這說明有人施展術數,用她的魂魄給直係親屬擋了兩次命劫。


    估摸著是村裏那個看事的婆婆和邢家老太有什麽交情,才幫她做出了這種缺德事。


    隻可惜她沒想到邢家媳婦的怨氣如此深重,這麽快就意識到自己的被愚弄了,便先找上了助紂為虐的看事婆婆,把她弄死了。


    顧之桑又對拉木說道:“你們現在就可以找人去把邢家立的墳頭挖開,裏麵一定是一具身著壽衣的紙人。紙人眼睛是用邢家大女兒的血所點睛,可紙人的胸膛上所寫的生辰八字,卻是這位邢老太太本人的。”


    她說完之後,村民們便馬不停蹄帶著鐵鍬挖開了邢大姐的假墳。


    裏麵的紙人果然同顧之桑描述的一樣。


    穿著老人壽衣,胸前寫著邢老太太的八字!


    第111章


    深夜,拿著鐵鍬的村民們點著手電,在後山的墳丘開砸土地。


    頂著森森月光掘開邢家大姐的墳墓後,村民們忍著心中瘮意把那口薄薄的棺材抬了出來。


    在開棺看清裏麵躺著的,點著血紅眼睛帶著微笑的詭異紙人,幾人麵色一僵,隻覺得這墳地陰氣森森,趕忙把棺材送到了邢家院門口。


    此時邢家院子外圍了幾百口子人,從邢家的院門口圍到了大街上。


    這些都是那些聽說了事情真相後大為震驚,又連忙跑回家說給親人聽的村民們叫來的人。


    半個村子的人都在這兒了,打著手電把邢家門前圍得水泄不通,燈火通明。


    一些脾氣暴躁的村人拿了爛菜葉子,往坐在邢家院子地麵上的邢老太太身上扔。


    一邊扔一邊罵:“你個黑心肝的老婆子,生了個黑心肝的狼崽子!自己害了親閨女,兒子毒害媳婦兒,搞得整個村子都不得安生!”


    邢老太太雖然個子矮小身形幹瘦,但卻是個混不吝的潑辣性子。


    她一把摸向旁邊的雞圈,從受驚嚇母雞亂撲騰的雞窩裏摸出幾枚溫熱的,還沾著雞屎的蛋,跳起來就砸了院門口叫嚷的村人滿頭滿麵。


    “我呸!你們還不是一群陰陽爛溝子的貨,現在開始裝好人,當初就是你們幾個跳得最高,跟著罵得最歡!”邢老太太叉著腰操著一口方言破口大罵。


    一個人對百十口子也毫不氣短:


    “你們敢把臉上的布兜子扯下來嗎?看看一臉的爛瘡都是活該,罵俺兒子?明天你們就‘冚家鏟’!”


    ''冚家鏟’在瓦拓村當地是種非常惡毒的罵人詛咒,意思是希望對方全家遭遇不幸,親人死光。


    被砸了一臉雞蛋液的村民們又氣又惱,眼瞧著要衝進院子動上手了,其他村民們趕緊攔住,給外頭抬紙人棺的村民讓了個道。


    這下圍著的百十口子村人都看到了棺材裏的詭異場景,一邊倒抽冷氣,一邊嘖舌稱‘造孽’。


    棺材抬入邢家院子的時候,院子裏頭燒了熱水的村婦們已經給呆愣愣的邢老大擦了幾遍身子。


    走出屋的時候直搖頭:


    “你們沒看到,邢姐身上捂出來的肉瘡一個個比手指頭還大,一擦盆裏都是血水,那叫一個慘!”


    “哦還有,她人都傻了也不知道喊痛的,小顧師父說她的魂兒掉了好多,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恢複。


    諾,現在裏頭就在給邢姐叫魂呢。”


    看到院中的棺材,拉木長歎一口氣:


    “邢嬸子,你這樣做事情就是在壞好不容易修來的母子緣分啊!”


    邢老太太油鹽不進,冷笑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是我們邢家的家事,老大是我肚皮裏掉出來的肉,我愛怎麽安排她關你們這群外人什麽事?”


    就在這時,顧之桑等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黛西和奚海紅恰巧聽到了邢老太太的話,當即怒道:


    “孩子又不是你的物件能讓你隨意擺弄,你這是蓄意謀害,非法囚禁!”


    拉木問道:“幾位大師,邢家老大咋樣了?”


    顧之桑拿著紙巾慢條斯理擦拭著手指,說道:


    “少了兩魂五魄,現在她的軀殼中就隻有一道‘幽精’鎮體,兩道‘臭肺’,‘雀陰’吊著命,還好是這三道最為重要的魂,魄,否則她現在已經死了,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人有三魂七魄。


    其中三魂為‘胎光’,‘爽靈’,‘幽精’。


    前者‘胎光’也稱天魂,源於母體,主生機活力和太清陽和之氣,久居人身可以使人受益延年。


    ''爽靈’為地魂源於父體,主財祿機謀,神思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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