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化為飛僵的凶物皮糙肉厚。


    若是上輩子的她,還瞧不上這種等級的凶物。


    她鍛體百餘年,別說毛僵了,就是飛僵,甚至不化骨都能徒手撕了,但現在顯然不行。


    換了具新身體後,她純肉體力量削弱不少,需要借助法器的力量來斬除這頭毛僵。


    她取出自己削的桃木劍。


    顧之桑咬破指尖,擠出一粒晶瑩圓潤,紅得刺眼的指尖血,滴在了不甚平整的木劍上。


    登時那木劍上便蒙上一層霧色紅光。


    她反手擋在身前,正正好好抵住了毛僵撲上來的利爪,看似磕磣不已的桃木此時堅硬無比,削鐵如泥。


    顧之桑的武法有種超脫凡俗的力道,明明沒什麽花裏胡哨的劍招,但每一次落下木劍,都打得毛僵連連後退,連銳利的指甲都被直接削斷。


    很快兩方的處境便徹底顛倒了。


    毛僵嘶吼著想要逃竄,卻被顧之桑一劍斬斷了手臂,腐水四溢惡臭彌漫。


    這一幕看得仡遼蟬連連吞咽,她怎麽也沒想到,看起來纖細漂亮的女孩兒如此凶殘!


    眼角的餘光看到風水師神情猙獰,從兜裏掏出符紙想要偷襲顧之桑,她冷哼一聲,從樹上摘下一片細長葉子放在唇邊。


    一聲葉哨吹響,林中響起淅淅索索的聲音。


    無數毒蟲蛇蟻從地下土壤中鑽出,在仡遼蟬的哨聲催動下往風水師的方向湧去。


    當顧之桑又斬斷了毛僵的一條手臂後,她另一隻手掌呈現鷹爪式,抵著毛僵的喉嚨,抓住它胸口半沒的玉白指骨。


    入手一片細膩冰涼,她能摸到指骨上用刀刻下的紋路和小字,有些凹凸不平。


    用力拔出指骨時,毛僵胸口的腐肉傷口崩裂,它發出陣陣驚恐嘶吼,想要逃離麵前氣勢可怖的玄師。


    但顧之桑怎能讓它跑掉,下一秒木劍便幹淨利落削斷了毛僵的頭顱,掉在地上滾了幾圈。


    沒了頭的僵屍身體還能跑動,顧之桑反手用木劍把它釘在樹幹上。


    她強忍著惡心,掰開了毛僵的嘴巴,將它舌頭下的肉舍利取出;


    又從包裏掏出紙巾,把肉舍利和玉指骨分開包裹起來放入兜裏。


    做完這一切,顧之桑向那風水師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灰袍男正不停用火符燒灼著四周的蛇蟲,不久之前的淡然高傲蕩然無存。


    而仡遼蟬已經把幾個瑟瑟發抖的孩子從架子上鬆綁,給他們的傷口止血。


    看到毛僵竟如此輕鬆地被顧之桑解決掉,灰袍男人再有不甘心中怨恨,也知道自己不是顧之桑的對手。


    從懷裏掏出一張疾風符,風水師貼在自己的身上,撒開腿就準備逃跑。


    顧之桑冷哼一聲,右手雙指並劍,口中念起法咒。


    隻見那穿透了毛僵軀幹,深深釘在樹幹上的桃木劍似有所感,劍柄輕輕顫抖,忽然從樹幹中抽出,朝著逃竄的風水師的背心處刺去。


    ''撲哧’一聲,木劍直接穿透了風水師的心口。


    他嚎叫一聲,猛地向前撲倒在地。


    顧之桑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看到他神情猙獰雙眼圓瞪,瞳孔慢慢渙散,呼吸停止身體逐漸涼了。


    風水師的魂魄藏在軀殼中,咒怨不停。


    他自詡是風水大家之後,手握祖宗傳下來的風水秘術和凶悍陣法;


    百餘年他來吃香喝辣,受人尊敬,天地法則和人間法律都奈何不了他,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的長生不老做個陽間的活神仙。


    如此驕傲的他怎麽能接受,自己竟然死在一個黃毛丫頭的手裏?!


    不,他還有機會。


    自己絕對不能去陰曹地府受地獄之苦,風水師封鎖住自己魂魄,恨恨想到。


    然而確定他斷絕氣息的顧之桑卻並沒有離開,而是蹲了下去,眉眼冷淡。


    風水師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


    緊接著他的魂魄便‘看’到顧之桑伸出手,按在了他的魂竅。


    它還來不及掙紮喊叫,顧之桑便用了內勁,直接絞碎了軀殼的魂竅。


    風水師的魂魄在倏忽間被粉碎成末。


    從始至終,顧之桑就沒打算要它去陰曹地府,更不可能讓它趁機去奪舍他人。


    她站起身,衝看呆的仡遼蟬笑了一下,“斬草要除根。”


    “好了,可以收尾了。”


    第45章 (第五期節目開始)


    顧之桑解決風水師時,仡遼蟬便給幾個被綁的孩子鬆綁。


    有的小孩兒嘴上的繃帶一揭掉,就哭著說傷口痛,害怕,想要媽媽。


    為了防止特殊事件外泄,也為了不讓這些小孩兒留下心理陰影,仡遼蟬找出一種對身體無害,並且能夠催眠人類忘記一些記憶的蠱蟲,給他們種了下去。


    沒多久在蠱蟲的作用下,這群孩子便帶著淚痕昏睡過去。


    等到他們再次醒來時,這段時間的記憶就會盡數忘記,被送回父母的身邊。


    一片狼籍中隻有她和顧之桑,以及被救下來的小‘巫女’仡羋嗒噠還醒著。


    “嗒噠,你沒事吧?”


    仡羋嗒噠看著十四五歲,穿著苗族古寨的服飾,比顧之桑和仡遼蟬想得冷靜許多。


    她繃著一張圓臉搖搖頭,“我沒事的蟬姐姐。”


    從仡羋嗒噠的口中,顧之桑二人才知道下午情況凶險。


    在那風水師的冊子裏記載,純陰體質的處女的血是最純淨的,同時也是凶物的大補之物。


    她也不知道風水師用了什麽方法,抓來的女孩子都是純陰之體,尤其她還是‘養屍’一脈的後人。


    把陣法布在石林周圍,也是為了養成‘人屍’後,讓那凶物吸收這一片林中寄養的魂胎,用來壯大滋補邪物。


    聞言仡遼蟬心中後怕。


    萬一沒有及時趕到,出事的可不僅僅是這些人質,還有附近大小寨子裏所有的孕婦和新生兒!


    仡羋嗒噠說:“那個人他是個半吊子,我知道蟬姐姐一定會來救我們的,就忽悠他說符陣難畫,還說養屍換血時‘祭品’必須保持鮮活,否則就會功虧一簣,這樣才拖了兩三個小時。”


    難怪那風水師沒有直接殺掉這些人質,而是慢慢放血,都是她在其中周旋了。


    仡遼蟬摸了摸她的頭道:“你做的很棒。”


    “這位是顧之桑姐姐,這次能這麽快找到你們全靠她。”


    仡羋嗒噠行了個苗禮以表謝意,“謝謝顧姐姐。”


    她視線落在顧之桑身上,有好奇探究也有傾慕,剛剛這個漂亮姐姐劍斬毛僵和壞人的場麵,她都看到了。


    顧之桑衝她點點頭,而後和仡遼蟬道:


    “我剛剛檢查了一下這人的屍體有了新發現,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此人生養的那具童屍生前和他的出生日期,除了年份完全一致,為得就是做奪舍爐鼎。我重新推演了他屍體的麵相後,看到了一條截然不同的命理線。”


    仡遼蟬聽不懂‘相’術,疑惑道:“這是什麽意思?”


    顧之桑解釋道:“從他的麵相來看,他這具身體的人生軌跡應該是從商,和玄學術數沒有一丁點關係。但他實際的人生軌跡,卻成了大陸和港都有名的風水師,這本身就是矛盾的。除非……”


    仡遼蟬目露驚詫:“除非他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他竟已經奪舍過別人了嗎?”


    “其實不難想象,他既然會親緣奪舍之術,又如何能保證這具身體就是他的。”顧之桑道:“要不是我仔細查看了,恐怕都發現不了,如此精妙無痕的奪舍,也隻有血親的軀殼可以做到。”


    也就是說事情並不是她們想的那樣,風水師奪舍失敗了。


    而是在幾十年前,他就用這種方法奪舍了自己血親的身體,躲避了天罰;


    現如今又故技重施,用奪舍來的身體繼續繁育子嗣,培養爐鼎。


    他真正身份,其實是現在在用的軀殼的父親,甚至是爺爺!


    顧之桑道:“你們最好查一查他的直係關係,這家夥應該用這種方法活了一兩百年了,身上背負的罪惡遠遠不是你們查出來的那麽少。”


    仡遼蟬點點頭,“這事兒我會上報給總部的!”


    ——


    當天傍晚,湘省靈組的其他人趕到了定位的石林。


    彼時顧之桑已經離開了。


    她把毛僵,風水師的屍體,以及那枚從毛僵口中扣出來的慧成寺舍利子,一並給了仡遼蟬,自己回了公寓休息。


    趕來的組員們本以為會有一場艱難惡戰,誰知道顧之桑二人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


    他們隻好把昏睡中的孩子們抱下了山,繼而收拾山中的殘局。


    期間他們還和同樣趕來的玄門之人碰了麵。


    那些玄師看到石林中的毛僵殘軀,以及被破了的陣法,都一臉不可置信。


    意識到所有的東西都被靈組收走,他們這是白跑一趟後,一群玄師麵色鐵青。


    看著他們吃癟的樣子,不少被擠兌過的靈組組員都心中暗爽。


    玄門的人還要詢問是誰破了陣,斬除毛僵,因態度咄咄逼人,兩方又積怨已久,差點就動起手來。


    這一切顧之桑都不知道。


    她回到家後,把玉指骨泡在鹽水裏消了毒,而後拿在手中端詳許久。


    因著鄭如玉說的那些話,以及指骨上刻印的小字,她基本可以確定這指骨的主人,就是曾經故舊晏回山。


    當年她渡劫失敗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晏回山那病弱身板會被雷劈,還落下腿疾?


    顧之桑在手機上輸入搜尋,發現為數不多的曆史記載,都是誇讚這位閑散王爺仁善的。


    曆史記載他一輩子沒有娶妻生子。


    有說是因身體原因,也有野史說他有過一個傾慕之人,因對方離世所以他也拒絕婚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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