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裏了。


    那個熟悉的街道,木頭搭成的酒吧,聒噪的音樂,以及令我作嘔的氣味。


    殺戮的前戲總是這麽普通,沒錯吧?


    下車。


    上膛。


    拔刀。


    推門。


    汗騷味混合著酒精撲麵而來,男男女女舞動在一起,身體炙熱的摩擦著,甚至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這個全副武裝的不速之客。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摟著十幾歲的小姑娘,跳著蹩腳的芭蕾舞,我敢打賭這老東西一天也沒學過,他們隻會原地轉圈圈,接吻,呻吟,然後再接著轉圈圈,直到腦袋裏的那些氧氣都被對方勾了過去,失去平衡的滿世界打轉,踩著地上一個啤酒瓶,一個跟頭齊刷刷的撞在我的胸口。


    ''''你他麽的......''''


    滿是酒氣的男人搖了搖腦袋,扶住傻笑著的少女,靠近後的兩人時不時飄散出劣質化學品燃燒的刺鼻或是惡臭味,中間還摻雜著些許的甜膩,應該是吸了黑市上那種幾百塊一包的劣質大麻吧?神誌都開始不太清楚了。


    他看看女孩,眼神一橫,撅起個嘴,抓住衣領,將我的臉用力拉緊,瞪著眼道:


    ''''找死?!''''


    ''''想在女孩麵前耍帥?'''',我將槍托狠狠砸向他的手腕關節,那老東西''''嘶''''的叫喚了一聲,任然硬氣著不把手收回去:''''就算再想和別人上床也別這麽暴力嘛,起了衝突,一搞不好,如果你死了,就算長了一百個吊,來了一百個美人,你也爽不起來不是麽?''''


    ''''你吖—————''''


    他左手一拳揮來,被我順勢用劍刃擋住,拳峰上那一層薄薄的皮膚連同軟骨上包裹的骨膜都瞬間被撕裂,血液沿著血管傾斜下來。


    ''''嗬。'''',我笑著,抬腳向他的襠部猛踹,男人的雙腿猛然夾緊,呈現出內八字的樣式,身子一歪,栽倒在地,還沒來得及尖叫,我便抬刀,蹭著地麵劃過,將他咽喉下方的器官割破,這樣一來他便隻在地上彎曲,蠕動著,任憑血液倒灌進器官中,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啊啊啊————————!!殺人了————!!'''',那女孩看見這場麵瞬間尖叫起來,捂住雙眼,可笑的是,周邊紙醉金迷的人們並沒有閑情逸致來關注一個吱哇亂叫的黃毛丫頭,在這種地方,''''殺人了'''',''''非禮啦''''都並不是什麽少見的詞,抬眼望去,十步之內便存在個正在被人強奸的女性,她的邊上就有個沒了褲子,表情失控,已看來是完事後已經被勒死的女人,別說這的音樂聲之大能否掩蓋她的呼喊,就算聽到了又怎麽樣?


    對著一群殺人犯,毒蟲,酒鬼,流氓,暴力狂,心理變態,宗教狂信徒和強奸犯告狀有人正在殺人?


    笑掉大牙了,小丫頭。


    ''''喂,你。'''',我起身,一把扯掉她捂住臉頰的手,結結實實的扇了她一巴掌:''''安靜。''''


    那姑娘的確害怕了,抽泣兩聲後便不再說話,愣愣的瞧著我,有些往後退的意思。


    ''''你幾歲?'''',我一槍打爆了牆壁上掛著的大音響,音樂聲徹底停下,隻剩下那些人狂歡的聲音。


    之所以那些信徒們沒有發覺到周圍音樂的消失,就是這把太刀的原因了。


    我向它許願:


    【用一個人的生命讓在場所有人在被我鎖定之前注意不到我。】


    看來條件是成立的,隻是不知道能持續多久,但大概隻要我不斷的殺人,這個效果就能延續下去吧?


    彌賽亞沒在騙我......說起來也真是奇怪了,他是犯啥毛病,抽風了?


    某種意義上......無限的【卡牌】。


    這種好事其實不應該告訴我吧?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就是了......


    ''''十......十四歲。''''


    ''''十四?''''


    ''''嗯......'''',她點點頭。


    ''''為什麽過來?''''


    ''''陪酒的......''''


    ''''誰叫你來的?''''


    ''''是神明大人......'''',女孩咽了口口水:''''父親說這是大牧師的神啟。''''


    ''''唉......'''',我沉默片刻,歎氣道:''''滾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這裏的事情不要對外說,知道了麽?''''


    ''''真的......真的可以嗎?'''',她還是忐忑不安著。


    ''''當然是假的,傻逼。'''',舉槍,射擊。


    在她緩緩倒下的,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透過那彌散的硝煙,被霓虹燈浸染的世界裏,我冷冷的說:


    ''''【刀】說你是個騙子......''''


    點上一根煙,徑直朝裏走去。


    一槍接著一槍,腦漿血液在酒桌上飛濺,被毫不知情的等死者們喝下肚子。


    殺人多了,居然會感到麻木麽?


    原先那種驚恐與激動已經消失殆盡,仿佛迸裂開來的不是胸口或是心肌,隻是會動木偶的碎片,沒人注意著我,一切的死亡與他們無關。


    即使音樂不存在了也可以跳舞吧?


    即使對話的人死了也可以繼續談笑風生吧?


    即使舞伴倒在地上也可以獨自跳著雙人舞吧?


    即使眼睛被鮮血浸染也可以繼續瘋瘋癲癲的四處散步吧?


    沒什麽不可以的吧?


    既然這樣。


    死吧?


    活著的人越來越少,在場的都是些青年人和中年人。


    處理掉那些在屍山血海裏獨酌的家夥們,我伸了個懶腰,轉身上樓。


    去到那個......充滿罪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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