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心仿佛跟著秦末禹的回答而緊張起來,畢竟對方是自己惹不起甚至比不起的存在。


    他們既希望對方不要答應又希望對方不要讓女孩傷心,這種情緒很矛盾,他們也不知要怎的好。


    所有人都沒有等到秦末禹的回答,陰沉著臉的齊木楠已然將少女護在身後並仇視的望著眼前散發著威壓又極其與雕像相似的男人。


    站在他麵前,齊木楠不知怎的,竟有一種自己拆散他們的感覺,仿佛在潛意識裏覺得兩人是一對,為什麽會這麽想,因為他長得像秦國的皇嗎....


    還是因為他是秦皇的後代?


    齊溫言緩緩上前,將完全陷入自己思緒的齊木楠擋住,獨自直視對方的視線。


    “秦總,不好意思,我妻子隻是太過於興奮,做不得數。”齊溫言微微眯著眸,臉上的微笑顯得十分僵硬,語氣誠懇帶著歉意。


    聞言秦末禹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到他身上,而是直勾勾的盯著那已然被別人淹沒的少女,臉色並不好。


    他慢悠悠的抬眸,與對方平視,平靜得毫無波瀾的聲音裏卻說出火藥味十足的話語,“可若我當真了呢。”


    “......”這話一出,齊溫言的眼神驟然變得冷硬,與對方平視的時候散發著濃濃的冷意,語氣也不似剛剛那般禮貌,“這意思是秦總想要奪人妻?”


    “這件事傳出去,恐怕秦氏股份會...”


    但秦末禹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語而感到一絲危機感,反倒是毫不在意這些,冰冷的眸中滿是冷意,“因為一件事而塌的集團,又怎會合我意。”


    “你說是吧,齊溫言。


    我的貨讓你們的收入很不錯吧。”


    見他這麽說,齊溫言沒有一絲慌張,緩緩笑了起來,“秦總這是說得什麽話,我們可都是守法的好公民。”


    接觸到重要的詞語,齊木楠緩緩將女孩帶到後麵去,就連一向吊兒郎當的齊澤都不禁嚴肅起來。


    齊森延先是將女孩想要的食物放到她手心,望著對方那被發現後而不開心的眼眸,齊森延隻覺得心髒刺刺的疼。


    此刻的他才發現,他們並不能讓對方滿意,果然她還是會對與他相似的人心動。


    怎麽可能不會呢...畢竟曾經的他們可是夫妻,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竟然都在這裏,是不是該好好算算這筆賬了。”這話一出,氣氛陡然冷了下來。


    察覺到不對勁的沈老爺想著上前當和事佬,可卻被秦末禹抬起的手止住了腳步。


    哪怕對方毀了自己的宴會,自己恐怕都不敢說什麽,畢竟誰又能與他為敵呢。


    他的勢力早就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扞衛的。


    “其餘的我會賠償,沈老爺需要什麽盡管跟我的助理提。


    現在我需要先處理一些事。”


    沒聽到這句話的沈老爺本來還覺得他很不尊重人,可當聽到後一下子就欣喜起來。


    隻要有對方一句話,他們就能更上一層樓。


    沈家越來越落敗,如果可以靠秦末禹重回巔峰,他們畢然樂意至極。


    沈家一代比一代的落敗,讓他早就不知怎麽麵對前輩們,現在唯一的機會到跟前了,他怎麽可能放棄。


    遲到的顧長風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劍拔弩張的畫麵,他戲謔的笑了笑,不明所以的走到傭人跟前拿起紅酒一飲而盡,“這是在表演什麽大戲呢,怎麽能少得了我。”


    注意到樓下的動靜,沈文清緩慢的從上麵下來,一眼就注意到秦末禹的身影,思緒不受控製的想到那日拍賣會上,自己無法得到的畫卷,神色不自覺一冷。


    見到沈文清,沈芠芠焦急的趕到他身邊,不安的看著周圍的場景,“沈哥哥。”


    “發生了什麽。”


    聞言沈芠芠第一時間想到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眸,那仿佛能吸走人靈魂的眼睛一直徘徊在腦海裏,讓她無法忘卻。


    不知怎的,她竟不希望沈文清知道。哪怕沈文清隻是自己的堂哥,但他一向公私分明,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哪怕自己犯了錯也隻有挨罰的份。


    她不希望對方凶女孩,也不希望他怪罪她,下意識說了謊,“我...我不知道.....”


    這話一出沈文清威嚴的視線頓時落到她身上,那冰冷得毫無溫度的眼神讓沈芠芠感到害怕,下意識捏了捏裙擺。


    家裏人都寵著她,可唯獨沈文清對她宛如一個陌生人,隻不過在陌生人這段關係中多了一絲血緣。


    但沈文清並不打算現在在她身上浪費時間,而是走到秦末禹跟前,十分紳士優雅的微微欠身,淡漠的情緒中摻雜著一絲意想不到的不悅,“不知發生了什麽讓秦總如此生氣。”


    秦末禹並不領情,冷冷道:“我做事還需要向你匯報?”


    “此事既然發生在沈家的宴會之上,我們理應處理好這一切。”沈文清並不在意他的話語,公事公辦道。


    盡管這樣也沒有任何用處,秦末禹直接無視,微抬了下手。


    一瞬間,大批保鏢從外麵湧了進來。


    見這麽大陣仗,顧長風這才收起嬉皮笑臉的神色,詫異的盯著眼前這一幕。


    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能讓秦末禹不稀在別人地盤抓人的一定是大事。


    見此,齊溫言隻是平靜的抬了抬眼鏡,並沒有因為他的行為而感到慌張,“看來秦總這是要強抓啊。”


    【宿主,咱們不能跟他們回去。】


    聞言吃著好吃的沈嬌緩緩抬起頭,想要掙脫開齊木楠的手,卻發現他此刻非常的有用,頓時生氣的扯了一下,不滿道:“我不走,我不要跟你們回去。


    我想跟他回家。”


    齊木楠愣了愣,望向女孩的眼神仿佛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說不出話來,“嬌..嬌...”


    “你們一點都不聽話,我才不要和你們回去。


    我喜歡他,我要跟他一起!”沈嬌絲毫沒有關心對方聽到這些話會怎麽樣,隻知道現在不能跟他們回去。


    一想到秦末禹曾經放棄了自己,她就氣得牙癢癢,她到底比姐姐差什麽了,為什麽他選擇姐姐不選擇自己。


    明明娘親說過,沒有人會對自己不好,沒有人會欺負自己的!


    可在這個地方,所有人都欺負自己,他們一點都沒有府裏的侍從聽話,她不想待在這裏。


    本來以為她隻是一時糊話的幾人注意到女孩那雙認真的神情,頓時憤怒的盯向秦末禹,眼裏的嫉妒幾乎淹沒他們。


    秦末禹微微勾了勾唇,心裏的滿足感讓他感到十分愉悅,被堅定的選擇本來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她不想跟你們回去,聽不懂嗎?”


    齊澤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都微微有些哽咽,那雙眼眸中浮現一絲詭異的情緒,“嬌嬌,我做錯了什麽?你要說這些話。”


    沈嬌生氣的鼓了鼓腮幫子,不滿的皺起眉,嬌嬌軟軟的聲音裏滿是不悅,“我說什麽話,還輪不到你來質問我!”


    聞言齊澤像是被她的話哽住,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就那麽愣愣的看著眼前那毫無感情的少女,隻覺得心髒好像在一塊一塊的撕裂開來。


    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自己永遠得不到她的關心,為什麽她的眼裏隻容得下別人。


    就像...那兩人一樣....若不是接了那單生意,是不是永遠都無法再相見.....


    為什麽她可以這麽狠心..為什麽.....應該做些什麽......應該做些什麽讓她無法離開自己........


    這麽想著,眼裏閃過一絲暗芒,往日吊兒郎當的少年此刻的神情陰森得可怕。


    他的視線不禁落到秦末禹的臉上,像是恍然大悟般冷冷扯了扯唇。


    原來如此...哪怕過去了這麽多年,你的心裏也隻有秦皇......


    是不是隻要殺了他,你的心裏也能有我的身影....


    無盡的怨氣包裹著他,腦海裏的想法愈演愈烈。聽著這些話,齊森延的神色並沒有什麽變化,仿佛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會變成這樣,隻不過,他太在意與對方的時光。


    以至於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這些如同針心般的話語,理智告訴他不能被那些話衝昏頭腦。


    可他隱隱有種期待,如果自己殺了秦末禹,是不是也能得到她的關注。


    哪怕無法得到她的愛,也能得到她的恨。這樣,她的心裏也有自己,哪怕是那種厭惡的也行。


    隻要她記得有這麽一個人出現在她生活中就行。


    齊溫言的想法與他一致,他知道已經控製不住這一切,而他們也很難從中逃離,那..那為什麽不試試呢?


    斷了她的念想,告訴她,那時的一切早已過去,不應該是記得那時候的他。


    三人的想法都是對秦末禹滿滿的殺意,隻有齊木楠不是,他隻是靜靜的看著沈嬌,仔細的盯著她的表情,仔細的觀察著她的眼神。


    似是想要看出一絲假話的痕跡,可並沒有,女孩的眼神十分真誠並不似做假。


    可她所說的是他們無法接受的,那些話如同利刃比任何人的攻擊都要厲害。可當他接觸到那雙眼睛時,他承認他輸了。


    他無法做出那些讓她傷心的事,他也無法見到對方厭惡自己的表情。


    原以為她隻是說氣話,可現在他明白了,他們永遠比不上那個人,哪怕秦末禹隻是相似也比不上。


    這麽說...曾經的秦皇一定對她很好吧,不然不可能過了那麽久,她的心裏還是他。


    如果是這樣,他們的確比不上,不管是什麽都比不上。


    哪怕內心十分不甘,但也無可奈何,他無法真的做到讓對方徹底失望。


    牽著女孩的手慢慢鬆懈下來,像是看準機會,少女掙脫開來,頭也不回的直接跑到秦末禹跟前,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對方。


    見秦末禹沒有推開宿主,係統有些奇怪的翻了翻原世界的劇情,發現完全對不上,一切都好像亂套了。


    望著那已經空空如也的手心,他難掩心中的失落,緊緊捏住拳頭。


    注意到沈嬌跑向秦末禹,齊澤幾乎是壓抑不住怒火,仿佛感受到了背叛,“三哥!”


    聞言齊木楠隻是偏過頭去,低著頭看不清任何神情。


    齊森延望著這一結果並沒有說什麽,隻是緊緊握著拳,哪怕心中不甘,可看到女孩那雙清澈的眼眸又好像安定下來。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難事,自己無法做出選擇,因為他知道不管選擇哪個,他都會後悔。


    可他沒有任何辦法。


    秦末禹望著眼前的少女,心中雀躍卻在伸手時猶豫不決。


    沈嬌則沒有任何拘謹,仿佛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麵,好像見過無數麵般,伸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麵具,眼眸彎彎十分漂亮。


    手指摩挲著,悠悠將其取下,亮晶晶的眸中倒映出對方驚豔的神色。


    “秦末禹,是嗎?”


    “我是沈嬌,很高興再一次遇見你。


    這一次,你會選擇我嗎?”她笑得十分燦爛主動介紹著自己,取下麵具的瞬間,眼眸亮晶晶,美豔人心。


    短短幾句話,更是讓秦末禹陷入癡迷,愣愣地看著她,仿佛看到了從畫卷中走出的仙子,而現實中的她比畫卷上更加迷人。


    整個場景充滿了驚喜以及興奮。


    一切如夢似幻,他難以置信地凝視著眼前的少女,仿佛置身於一場不可思議的夢境之中。


    那畫卷上的她已足夠令人神往,而現實中的她更是美得難以言喻,似仙子下凡,超凡脫俗。


    周圍的人原本還深陷驚恐的處境中,此刻卻都被這一幕深深震撼,隻聽得見此起彼伏的吸氣聲,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隻為襯托這如夢般的場景。


    【宿主,宿主,出問題了。】


    沈嬌似是不解他的話語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腦袋,在腦海裏詢問,“問題,什麽問題啊,不是你說要找他嗎?為什麽會出問題。”


    劇情太過混亂,再加上宿主現在是失憶狀態,係統隻想放棄這次任務,這些人都不按套路出牌,讓它家宿主怎麽演,【略...就是,秦末禹也沒那麽多權利啦,我看錯了。】


    這話一出,秦末禹剛伸出去的手被硬生生打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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