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車水馬龍,城市上人們離家出行,見證著這難以言喻的奇觀,在這景觀下,隻有一人憂心忡忡——月寂。


    “我的天哪,好漂亮啊!”


    “快拍快拍!”


    “寶貝給我拍一張!”


    人們歡呼雀躍,紛紛穿著最好看的衣服炸街,在這個極光下拍攝著唯美的照片,沉浸在這來之不易的美景中。


    出租車艱難地在擁擠的人群中緩緩前行,車內的少年默默地坐在座位上。他右手緊緊按壓著傷口上的紗布,左手不時擦拭額頭上滲出的汗珠。盡管身體有些不適,但少年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車窗外麵那些興奮激動的人們。


    街道上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手牽著手,甜蜜地享受著這浪漫的時刻;還有溫馨和睦的一家三口,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就連那些平日裏總是宅在家中的人,也被這罕見的極光所吸引,紛紛走出家門,遠遠眺望著天空。


    “前麵就到了,要不你下車走過去吧,這也太堵了。”


    駕駛位上的司機不禁無奈的說道,畢竟現在的情況可不適合出租,更有甚者直接在大街上停了下來,拍照留念。


    月寂見狀,也連忙回應道,“行,就到這裏吧。”說罷,他右手拉開車門下車,鑽進了擁擠的人群中。


    平常這個時候……他也應該會感歎極光吧……畢竟他最愛的就是常人所無法見到的奇幻事物。


    但他現在隻得前行。


    “借過一下!借過……嘶!”


    月寂一邊說著,一邊疾步走向醫院,可眼看三院就在馬路對麵,他卻如何都過不去,而由於人群密度實在太大,一些人甚至擁擠碰到月寂身上的傷口,這一舉動不禁讓他咬牙痛哼道。


    沒有人知道眼前的少年是嚴重受傷的,也不會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一心要保護他們的奧特曼,當然……也就沒有人會克製自己的力度,所以無所謂的……將痛苦注入到他身上。


    就快到門口了!


    月寂此時滿頭冷汗,在這種情況下身體的機能被快速消耗,而現在他距離門口隻差幾步之遙。


    人們的嘰喳聲月寂不想聽,那是不屬於自己的幸福……


    噗咚!


    可就在即將踏入醫院大門之際,背後突然襲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毫無防備的他猛地推倒在地!月寂試圖掙紮著站起身來,但身體卻不聽使喚般失去平衡,讓原本就頭暈目眩的月寂徹底失去支撐點,重重地摔倒在堅硬冰冷的水泥地麵上。


    好疼啊……


    沒有想的那樣喊出聲,月寂隻是盡全力的憋住那痛感,而在這一摔的作用下,手臂上的傷痕也徹底崩裂,一道血跡流淌而出,染紅了白色的體恤。


    當月寂想回頭看清是何人時,那背後早已沒了人影,消失在了茫茫人群中。


    “唉……”


    無奈的歎了口氣後,月寂隻好忍著痛苦踏入進掛號處。


    ……


    “身上的傷口怎麽回事?這麽嚴重!”


    普外科,醫生一邊詢問著,一邊打量著月寂身上的傷口,眼神中滿是不解。


    “被玻璃渣子劃到了……”


    月寂說不出實情,隻好瞎編一個,可醫生卻讓他做一次全麵檢查。


    ……


    “心率正常,體溫有低燒的跡象,左右各手臂有長達20厘米的刀傷,並且結痂,但……”


    醫生寫著報告單的同時,也看向了月寂那手臂上的膿包。他拿起手術鉗,仔細觀察地觀察起來。


    “你這裏麵有髒東西,這傷口幾天了?”


    月寂思索片刻,隨即說道,“三天了。”


    “三天?!”


    “嗯……”


    “那完了,你這傷口感染的很嚴重了,裏麵都是髒膿,這還往外滲液,而且我還不確定你體內到底是什麽情況,雖然目前來看你其他地方都是點小傷,比如淤青什麽的。”醫生繼續寫著單子,上麵是一些打水需要用的藥,“你要早來點,給你做個x光看看也好,但人家都下班了,這掉玻璃渣子,淤青又是哪來的?”


    月寂別開了視野,“摔了幾跤就這樣了。”


    “你不想說算了……你今天這個膿包我都給你擠了,要不要給上個麻醉?看你這會都快不行了。”


    “不用了,速戰速決吧。”月寂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從一旁觀測出來那麻醉藥早已用完,現在醫院裏人也不少,這一趟來回至少都是幾十分鍾,再拖下去的話那發給馬夏怡傷檢單就要晚個半小時,不值當。


    “行,是個男人。”


    聞言,那醫生也不再手軟,對準月寂手臂上的膿包就是狠狠的一夾。


    沒有任何聲響,有的就隻是那血膿的液體流淌而出,月寂眉頭緊鎖,隱忍著這突如其來的痛苦。


    “情況不太好,你裏麵髒東西全進去了,還得深入。”


    醫生仔細地觀察著傷口,眉頭緊緊皺起。他驚訝地發現,那個看似不起眼的膿包下麵,隱藏著一道深深的傷痕,裏麵已經灌滿了髒兮兮的膿液。這種情況必須立刻處理,否則會引起更嚴重的感染。


    “孩子,恐怕得給你切開一個小口了。可能會有點疼,你要忍住啊。”醫生輕聲說道,但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心疼。


    月寂咬了咬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能夠承受得住。沒有任何麻醉措施,醫生拿起手術刀,小心翼翼地在月寂的左手臂上輕輕一劃。刹那間,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襲來,仿佛要將月寂的身體撕碎一般。他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來,但額頭上還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隨著切口的打開,暗紅色的血液如決堤般湧出,與那些惡心的膿液混合在一起。這血腥的場景讓人觸目驚心,而月寂強忍著痛苦,倒抽了一口涼氣。


    整個過程異常艱難,每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本就殘破不堪的身軀再度因疼痛顫抖起來,這就是沒能及時處理好傷口的代價。


    ……


    等月寂再度喘上一口氣時,那左手臂上也被綁上了一捆紗布,那上麵的鮮紅也代表著塵埃落定。


    “這半個月,你都每天要來換藥打水,其他傷口也都做了基本處理,現在你準備去吊水吧,五瓶啊。”


    月寂此時滿頭虛汗,看到那單子時,他也終於放下心來。


    終於……可以搪塞給學校了。


    ——


    ……


    隨著消息的發出,馬夏怡也在極光下的陽台上看向了手機屏幕。


    可此時另一端,西裝服的人形生物卻打起了另一個打算。


    “讓這極光持續的更久一點吧,反正這位叫月寂的人,恢複傷口還至少要半個月……足夠了……我偉大的作品隻需再捕捉一些新鮮的恐懼,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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