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銘不敢多說話,麻溜兒地翻出換洗衣物,直衝衛生間,把臭氣熏天的雜亂房間留給趙哥收尾。


    翻找衣物的時候,趁著趙哥沒留意,他悄悄地把那枚滾落到地上的玉佩也拿在了手中。


    倒不是擔心趙哥見財起意,主要是這東西太過邪門兒,萬一被趙哥不小心碰到了,再被胡媚娘給嚇出個好歹來,那就太對不起人了。


    來到衛生間,洛子銘調好水溫,打開噴淋頭,不多時,蒸騰的霧氣彌漫了整個房間。


    洛子銘脫掉上衣,發現皮膚上黏黏糊糊,覆蓋著一層半幹涸狀態的汙泥,倒真的很像是剛從臭水溝裏爬出來的一樣。


    難怪這麽臭!


    不過這些東西竟然是從自己身上流淌出來的,這確實有些顛覆他的認知了——他也是個愛幹淨的人,雖然說不上有什麽潔癖,可也不至於邋遢到體內汙水橫流的程度吧?


    自己到底是做了個什麽夢啊?為什麽夢裏的情景竟然會出現在現實中?


    洛子銘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他準備脫下褲子,打算好好衝個熱水澡清醒清醒頭腦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公子是要沐浴嗎?可要奴家服侍公子?”


    洛子銘已經把褲子褪到臀邊,聞聽此言,雙手陡然僵住。


    透過朦朧的霧氣,他驚恐地看到,一襲大紅宮裝的胡媚娘婷婷嫋嫋地站在對麵,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己精赤著的上半身。


    再晚一點兒,恐怕連下半身都要被看光了。


    “你怎麽進來的?”洛子銘失聲喊道。


    胡媚娘掩口輕笑道:“公子說話總是奇怪的緊!明明是你把奴家帶進來的,如何反倒問起奴家來了?”


    洛子銘愣了片刻,這才想起眼前的美女隻是通靈幻玉的器靈,而那塊玉佩卻被他拿了進來。


    不等他說話,胡媚娘已經轉移了目光,開始好奇地打量起衛生間裏的陳設。


    “公子,這是何物?為何會有熱水噴濺而出?”


    洛子銘無奈搖頭,解釋道:“這個是熱水器,通電後能給水加熱,洗澡用的。”


    胡媚娘驚訝地睜大了雙眸:“那豈不是不需差人燒水了?果然神奇!”


    她款款移動腳步,又走到洗手台旁,指著上麵擺放的物件,繼續問道:“那這又是何物?”


    “香皂,洗臉用的。”


    “這個呢?”


    “洗發水,洗頭發的。”


    “還有這個?”


    “沐浴露......我說,你能不能讓我先把澡洗了?”


    胡媚娘微微一怔,隨即嬌羞低頭,歉意道:“是奴家疏忽了,這便侍候公子沐浴更衣。”


    說罷便舉步向前,作勢要給洛子銘脫衣服。


    洛子銘被嚇得連連後退,雙臂環胸作出防禦姿態,驚道:“別別別,你別過來!我的意思是說,我一個人洗澡就可以了,你先出去一下。”


    胡媚娘頓住腳步,疑惑道:“這卻是為何?公子是怕奴家笨手笨腳,侍奉不好嗎?”


    “你......”洛子銘沒想到對方如此開放,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糗著臉解釋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在這裏看著,讓我怎麽好意思脫衣服?”


    胡媚娘眉頭微蹙:“奴家已經是公子的人了,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莫非......”


    她歪著頭看了洛子銘一眼,笑眯眯地問道:“莫非公子喜歡的不是女人?這倒也不難,奴家擅長幻術,隻要公子意有所指,變化了給公子看便是。隻是不知公子究竟是鍾意小相公,還是精壯大漢,亦或是......”


    洛子銘一頭黑線,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神他喵的小相公、精壯大漢?你這是在懷疑我洛某人的性取向有問題?


    沒見過這麽侮辱人的啊!


    看來不親眼見識見識小爺的雄壯根底,你還真分不清誰是大王,誰是小王了!


    洛子銘索性也放開了,直接雙臂一伸,挑眉道:“不用變了,我就喜歡你現在這樣兒的!來,給爺寬衣解帶伺候著!”


    突變的畫風讓胡媚娘神情微頓,遲疑了片刻才掩口嗤嗤笑道:“公子還真是性急呢!奴家這便來了。”


    說著,腳下蓮步輕移,向著洛子銘這邊走了兩步,又忽的停了下來,麵露難色道:“哎呀,差點兒忘了,奴家現在隻是一介器靈,雖有虛影,卻並無實體,怕是難以為公子寬衣解帶呢......”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她輕輕揮動手掌,纖細的手指在噴流而下的熱水中穿梭數次,卻無半點水痕留下,所過之處,皆為虛影。


    洛子銘臉色一黑:說得這麽熱鬧,事到臨頭你就讓我看這個?我褲子都快脫了好嗎?


    要你何用?


    胡媚娘卻是促狹地眨了眨眼睛:“此事須怨不得奴家,說到底還是公子能力太過低微,夢靈之力撐不起奴家的血肉之身罷了。倘若公子能勤修不輟,精進修為,奴家得公子夢靈溫養,或遲或早,終會為公子枕席相薦。”


    洛子銘臉色更黑了。


    說來說去,竟然還是我不行?


    你不知道男人最忌諱別人說自己不行麽?


    胡媚娘看著臉色愈發陰沉的洛子銘,小心試探道:“要不,公子且先行沐浴,奴家在旁為公子歌舞一曲,聊以助興?”


    這下,洛子銘徹底繃不住了。


    關鍵是,在他的腦海中,竟真的不由自主浮現出這樣的畫麵:


    水霧蒸騰的浴室內,他赤條條站在噴淋頭下,像隻被拔幹淨了羽毛的白條雞,用力地搓著身上的汙泥。


    近在咫尺的地方,一位宮裝俏佳人則賣力地舞動柔軟的腰肢,為他搓出的每一條泥垢喝彩加油......


    這場景,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


    變態!


    洛子銘打了個冷戰,沉著臉對胡媚娘下了最後通牒:


    “滾!”


    ............


    山海市,叢陽區,同霖路232號。


    一棟複式寫字樓沉默地矗立在這裏。


    寫字樓不算高,隻有十幾層的樣子,外部的裝潢也顯得有些陳舊,在周圍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環繞中毫不起眼,過往的行人總是有意無意地忽視了它的存在。


    上午09:00,一輛白色的商務車緩緩駛來,無聲無息地開進了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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