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成績優異,天賦異稟,是別人家的孩子。考上了法律學院後,也一直是個驕子,被仰望的存在。


    有時候就會被拿來比較,或者作為榜樣分享經驗,但是那一天比較特別,他被姑媽托付了一項勸說的工作——負責為年輕學妹分享經驗,讓那位成績優異的學妹,打消原本不切實際的念頭。


    林宣雲永遠忘不了初見安橋的那天。


    客廳裏所有人都坐著,麵容嚴肅,三堂會審。父母、老師輪番勸說。就如他這種陌生人也被拉來了,作為勸說的一員。


    這個麵容清麗,看似嬌弱的女生抱著一本書。隻一眼,他就知道為什麽這個學妹要選京城戲劇學院了,她確實有這種資本。


    就算麵對這種壓力,她仍然沉靜,“我想看看其他路上的風景。”


    林宣雲的人生同樣是計劃好了的,他走在這一條正確的道路上,並不覺得需要更改,也同樣不曾產生遺憾。


    林宣雲這位勸說員的職責做得很不到位。開始在眾目睽睽之下他還會分享經驗,然後按自己原本的想法試圖將誤入歧途的學妹帶回正道,然後聽完她的想法後,居然覺得非常有道理,當場倒戈。


    反而和安橋一起勸說起她的父母,一起被橫眉冷懟了半天。


    回憶到最後,林宣雲的臉上帶上微許真誠笑意,“勸說失敗了。不過之後的半年我們偶爾見麵。”因為安橋和父母鬧翻了,他們不願意主動聯係她,所以有什麽事都轉告給別人,林宣雲偶爾會受到這項囑托。


    然後也想看看這位堅定的學妹,欣然接受。


    當初好像確實是有這件事,但安橋有些想不起來了,她被狂轟濫炸過太多次,見的人太多了,支持和反對的人都很多。


    現在,她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像電流在身體竄過。


    因為最恐怖的情況,出現了!


    安禮思這個烏鴉嘴!


    他們上了飛機,又下飛機,斷斷續續地在路上聊天,聊a市的空氣,聊大學裏麵那棵百年曆史的榕樹。


    林宣雲問:“門口賣烤冷麵的那個戴眼鏡阿姨還在嗎?”


    安橋就回答:“還在,因為做得太好吃,還越做越大,開了個小店,同時兼賣其他食物。”


    林宣雲又問某某店鋪還在嗎,安橋就回答說不在了,因為生意太差倒閉走人了。


    一路上林林總總,聊天聊地,就是避開了關鍵性問題。


    而林宣雲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十分體貼,沒有主動詢問。


    反而配合著安橋岔開話題,聊些有的沒的增進彼此的熟悉了。他甚至連安橋的父母都沒提起,避開了所有可能的雷點。


    但就是因為這種體貼,反而讓被體貼的另一個人感知到——他什麽也知道,不說隻是因為不想說。


    隻是暫時不說,暫時沒必要說,故而隱忍不發。


    兩個人出了機場,安橋叫到車還沒到,林宣雲便問,“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他的情商相當不錯,察覺到了一點可能被拒絕的意思,就說,“我的司機剛剛打電話來,說最近的公路堵車了,等公路複通可能至少要半個小時,不如我送你一程,送到方便打車的地方?”


    體貼周到,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安橋就上了車,讓他送到附近的某某商業街就可以了。


    上車之後,她說,“林先生……師兄。”安橋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這個稱呼讓她有點水土不服,“之後不出國嗎?打算一心一意在a市發展。”


    “對。”林宣雲說,“父母年紀大了,戀舊,希望在老家安居,a是目前的發展也迅速,很適合做生意,目前的打算就是在這裏定居了。”


    “原來是這樣。”


    “本來我也不是很打算在國外發展a市,讓我留戀的人和事太多,我的根基也在這裏,所以回來了。”林宣雲說。


    又零零碎碎的聊了一些,到了安橋說的那條商業街,安橋說,“就把我放在這裏吧。”


    “好,再見。”


    “再見。”林宣雲依言做了,溫和告別,然後看著安橋的背影微笑。


    情況不算很好,但也不糟糕。


    他察覺到安橋逃避的態度,不覺得意外,也不覺掃興,反而有些興致盎然,但喚醒回憶不急於一時。他們過去也不全是愉快的好時光,暫時忘了重新開始也沒什麽不好。


    今天的舉動隻是為了重新引起對方的注意力。


    讓她注意他,重視他,心慌意亂。


    把視線像以前那樣放在他的身上。


    因為安橋的態度,他確實配合著避開了一些話題,沒有全部實話實話說。其實第一次見麵林宣雲隻是有點印象,覺得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學妹,其它就沒了。勸說完了之後,轉眼就拋在腦後了,也沒關注後續。


    所以,但他知道對方真的上了隔壁的學校之後,罕見的感覺到一絲驚訝。


    但也沒有更多了。


    真正開始注意到安橋的、真正意義上發現自己喜歡上對方,是他們的第不知道多少次見麵了,他受了囑托來給安橋送東西。


    當時安橋舞蹈課下課很久,但仍然沒有回寢室,他左等右等,等不到人送出東西,就幹脆根據她舍友的指示到舞蹈室找她。


    舞蹈室還放著音樂,裏麵有幾個練舞的人,都穿著一樣的衣服、鞋子。但他一眼就認出了安橋。


    很奇怪,對方就是莫名有種在人群中吸引眼球的特質。


    其實安橋當時的狀態不算好。


    那時候她練了很久的舞了,體力耗費很大,林宣雲來時又正好是一首比較歡快大幅度的舞蹈。


    她按照記憶的動作,在後麵有時根本來不及回憶動作,隻隨著肌肉記憶,跟隨身體的指引跳動。


    在激烈的音樂聲中她旋轉旋轉,世界都跟著一起模糊搖晃。


    汗水滴下來,渾身的疲憊和酸癢在叫囂讓她休息,讓她放棄,去做一些更簡單放鬆的事情,沒必要繼續。


    但她仍然跟著音樂旋轉。


    她一心一意追尋自己心中的月亮,並不知道,在另一側的門邊,有人靠著牆,靜靜地看她。


    既可清冷如月光,也可以熱烈如太陽。


    .


    安橋表情崩的緊緊的,戴上眼鏡,戴上口罩帽子,一路的低氣壓把幾次想要聊天的司機都給嚇到閉嘴,把油門踩得飛快。


    原本幾十分鍾的路,在這種飛速下提前十分鍾就就到了,安橋付了錢,取了行李,把帽子一壓,轉頭就走。


    表情在到達小區的那一刻開始破裂。


    安橋刷卡進入小區,無視了路上所有人,甚至拒絕了任何幫忙,一手拉著行李。


    她走的飛快,腦子裏亂糟糟的,走的連手腳都給哆嗦了。


    她到底……有多少桃花債啊!!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哦,放是放了,但隻有四分之一的注意力


    第54章


    安橋一心一意的想衝回小區, 衝回房間,找到經紀人,要回那個心理醫生的電話, 去查個清楚。


    她下了電梯就摸出房卡, 把行李箱放在一邊,快步走到門前一刷, 推開門。


    “surprise!”


    眼前閃過一道亮光。


    安橋下意識的閉上眼,聽到到耳邊響起一陣歡呼。


    “恭喜安姐賀喜安姐!安姐旗開得勝勇掃千軍,熱度非凡,斬獲了無數新粉絲的愛慕!”


    “恭喜小安!菜了這麽多年,摳腳了這麽多年,淒慘了這麽多年,終於有朝一日有希望重新出發再創輝煌!”


    “恭喜恭喜!”


    “賀喜賀喜!”


    安橋睜開眼, 經紀人和小夏一人手拿一個禮花, 對著她喜氣洋洋地慶祝。


    安橋:“……


    安橋崩潰的心情, 都被他們打斷了一下。


    “別了,我頭疼。”安橋就額頭說,“讓我休息一下。”


    小夏點頭, 懂事地去搬行李。


    安橋問經紀人,“張姐,你知道我的心理醫生的電話號碼嗎?我好像有點找不到了。”


    “心理醫生。”經紀人高高地揚起眉毛, “要來做什麽, 你什麽毛病,上一次去也沒告訴我原因。”


    “……你先告訴我吧,等我自己弄懂了, 再來跟你說, 現在我也非常混亂。”安橋虛弱地說。


    “行吧, 我等會電話發你。你要是急的話等會兒就可以打電話去問。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正好我時間都給你安排好了,明天上午有個廣告,周日有個視鏡去試一試,ok嗎?”


    安橋比了一個耶,表示ok。


    拿到了電話之後,安橋立刻給對麵打過去,結果得到醫生本人表示,準備休假一年,接診關閉不接病人的消息。


    安橋:“……?”


    安橋:“不谘詢,問問題,我加錢。”


    安橋:“問我本人的病曆問題。”


    .


    一個小時後,安橋洗完了澡,吹好頭發,穿著浴巾,臉朝下的倒在床上,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裏。


    她的手還在顫抖著。


    四個,一共四個人。


    四個!4個男嘉賓,全是她前男友,這是什麽概念?


    是讓平平無奇第一周和波瀾起伏第二周裏,那些平靜如水的片段,都瞬間加上刀光劍影濾鏡的概念。


    是讓人頭皮發麻,恨不得以頭搶地,原地暴斃的概念。


    也是讓她本人,即使信念再堅定,也忍不住生出一絲:“毀滅吧,不如就這麽退出娛樂圈也挺好”的概念。


    ……這是什麽恐怖死亡黑暗的終極修羅場啊!!!


    回想起之前的兩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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