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青蟹
趕海：還有王法嗎海豚霸占我漁船 作者：潛水小海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的天！這貨起碼兩斤重！”趙德柱眼睛發光，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
“等等，小心別被夾了！”蕭宇辰提醒，但已經晚了。
趙德柱的手指差點被那青蟹的大鉗子夾住，他疼得一縮手，“這家夥勁真大！看來得動點腦筋。”
兩人商量了一下，最終用一根木棍撬開石頭，再用鐵絲勾住青蟹的背部，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這“大家夥”捉住。
“發財了！這隻青蟹少說能賣好幾百！”趙德柱滿臉興奮，把它小心翼翼地放進桶裏。
蕭宇辰擦了擦額頭的汗，“行了，別光顧著樂，今天這趟是真值了！”
忙活了大半天，兩人總算把所有蛇皮袋都裝得滿滿當當。趙德柱看著裝貨的三輪車，滿意地拍了拍，“怎麽樣？我說能裝滿吧？”
蕭宇辰無奈地苦笑，“算你厲害。不過說好了，晚上燒烤我請，但你得請我喝酒！”
“一言為定！”趙德柱拍著胸脯保證，“今天就得好好慶祝一下！”
趙德柱撇撇嘴，嘟囔道：“就知道欺負我，趕海也是個技術活，我可是主力軍！到時候別靠我抓東西還要我背回去。”
蕭宇辰白了他一眼：“行了，廢話少說，趕緊把工具檢查一下，晚上我們就出發。”
趙德柱指著角落裏的那堆工具，眉飛色舞地介紹：“你看看啊，魚叉、竹簍、頭燈，還有這根抓螃蟹的鉤子，純不鏽鋼的，掏了我半個月零花錢！”
蕭宇辰點點頭，翻了翻：“不錯，裝備齊全，就是不知道你到時候別被嚇得扔工具跑。”
“開什麽玩笑！”趙德柱拍了拍胸脯，“我趙德柱可是天生的趕海王，螃蟹見了我都得繞路走！”
蕭宇辰懶得搭理他，扛起工具往外走：“嘴上功夫先收收吧，趕緊出發，晚了潮水漲起來可就難搞了。”
兩人一路蹬著電動車到了海邊，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遠處紅樹林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靜謐而神秘。
趙德柱戴上頭燈，一臉興奮：“嘿，這地方可以啊！今晚肯定滿載而歸！”
蕭宇辰丟給他一根長竹竿：“別廢話，趕緊找水溝，看看有沒有躲著的大貨。”
趙德柱拖著竹竿，蹲在一片灘塗上，仔細觀察著：“哎，你說，要是我們抓到一隻特別大的螃蟹，是不是能賣個好價錢？”
“先抓到再說吧，”蕭宇辰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腳下不時撥開淺淺的泥沙，“記住，動靜別太大，嚇跑了可就白忙活了。”
正說著，趙德柱忽然一拍腿，壓低聲音喊道：“有了有了！這裏有隻大螃蟹！”
蕭宇辰趕緊湊過去，隻見一隻通體青黑的大螃蟹正卡在一塊石頭縫裏，兩個巨大的蟹鉗張牙舞爪。
趙德柱握著抓鉤，小心翼翼地靠近：“看我的，這鉗子夠大，今晚的第一桶金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鉤子，剛碰到螃蟹的鉗子，那家夥猛地一縮，揮舞著鉗子就往洞裏鑽。
“別讓它跑了！”蕭宇辰眼疾手快，一下子按住螃蟹的背殼，“快用網兜，把它套住！”
趙德柱手忙腳亂地拿出網兜，把螃蟹抓了起來，高興得手舞足蹈：“哈哈哈，這家夥有一斤多吧，太肥了！”
蕭宇辰淡定地拍了拍手上的泥沙：“別高興太早，這才剛開始，抓緊點兒，不然一會兒潮水漲了就不好玩了。”
隨著時間推移，潮水慢慢地向岸邊湧來，蕭宇辰和趙德柱已經抓了滿滿一簍螃蟹和幾隻小海魚。
趙德柱一邊擦汗一邊感歎：“這趕海真不是人幹的活兒，腰酸腿疼，等會兒要不要去燒烤攤吃點海鮮？”
“燒烤攤？”蕭宇辰瞥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今天買這些工具花了多少錢？這些螃蟹要是賣不出去，你的燒烤夢怕是要泡湯。”
趙德柱愣了愣，幹笑兩聲：“那倒也是，先賣錢再說，等我們發財了天天吃海鮮！”
蕭宇辰正要反駁，突然聽到遠處有一陣輕微的“撲通”聲，趕緊示意趙德柱安靜下來：“別動，有動靜！”
兩人屏住呼吸，借著頭燈的光線，看到水麵下有一片波紋輕輕蕩漾。
“可能是魚！”趙德柱激動得手都在抖，“快，快用網抄！”
“等等，先別急。”蕭宇辰目光銳利，低聲說道，“那波紋不對勁，可能是條大貨，別打草驚蛇。”
兩人慢慢靠近，借著手電光，一條足有半米長的大鯔魚突然從水裏竄了出來！
“快快快！”趙德柱高喊，手裏的網兜猛地往前一抄，但魚的動作太快，直接撲了個空。
“你別這麽暴躁！”蕭宇辰一邊訓他，一邊迅速用魚叉瞄準水中的影子，猛地紮了下去。
隻聽“嘩啦”一聲，大鯔魚在水裏拚命掙紮，但最終還是被牢牢控製住。
“搞定！”蕭宇辰把魚從水裏提出來，扔進竹簍裏，“這一條至少能賣一百塊，今晚總算沒白幹。”
趙德柱雙眼放光：“蕭哥，你也太厲害了吧！這手速，絕了！”
“少拍馬屁，多動手。”蕭宇辰揮揮手，“潮水快上來了，再抓幾隻就收工。”
夜深了，海水已經漲到腳邊，兩人滿載而歸。
趙德柱拍了拍鼓鼓的竹簍，笑得合不攏嘴：“這回咱們可賺大了，明天就去菜市場賣，絕對供不應求！”
“你就別太樂觀了，”蕭宇辰背著工具袋，語氣淡定，“這些貨還得挑揀分類，質量好的能賣高價，不好的就隻能低價處理。”
“懂了懂了，”趙德柱點點頭，“蕭哥，等賺了錢，你一定得請我吃燒烤！”
“瘋不瘋不重要，關鍵是值錢啊。”蕭宇辰掀開海鮮櫃的一角，伸手撈起一條鸚鵡魚，“你看這色澤，這體型，隨便一條都能上好幾百，批發市場都搶瘋了。”
“是是是，你牛逼。”陳浩宇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可問題是，你怎麽搞到這麽多的？鸚鵡魚不是一般出現在熱帶海域嗎？咱這片海有這麽大密度的鸚鵡魚？”
“就是啊，”另一人王亮插話，“你小子不會是背著我們偷偷弄了個潛水器，跑遠海去了吧？”
蕭宇辰眨眨眼，一副“你猜”的表情：“秘密，商業機密，懂吧？反正今天咱兄弟幾個吃大餐就完事了！”
“你別賣關子！”李強不依不饒，“趕海趕了這麽多年，從沒見過這麽離譜的收獲，你倒是說清楚點。”
蕭宇辰被問得無奈，撓了撓頭：“好吧好吧，告訴你們也行。其實吧，這片海灣有個秘密潮汐點，隻有特定時間才能下去，而且每次持續的時間不長，得拚命趕。”
“秘密潮汐點？”陳浩宇一愣，“什麽東西？具體點說啊。”
“就是一個小海溝，海底有點特殊的地形結構，可能是因為洋流和溫度的關係，那兒會聚集大量的魚群和海貨。不過，一般人真不知道，得靠點門路才能找到。”
“靠門路？”王亮皺眉，“你哪來的門路？別告訴我你夢裏得到的。”
“嗨！”蕭宇辰笑了，“不是夢，是上次和一個漁民聊天的時候聽他說的，原話是‘天時地利人和’，地點我後來慢慢摸索才找到的。”
“靠！”李強羨慕得牙癢癢，“你小子這運氣，屬實是讓人眼紅啊！”
“別光說我運氣好啊，”蕭宇辰擺擺手，“咱哥幾個趕海都這麽久了，誰運氣差？今天這趟貨是拚了命才趕回來的，我差點被魔鬼魚的尾巴甩到。”
“魔鬼魚？”陳浩宇一聽就激動了，“剛才我就想問，這麽大的魔鬼魚，你是怎麽捉住的？這東西可不好搞啊！”
“是啊，”王亮也湊過來，“你快說說，咱回頭學著點。”
蕭宇辰故作高深地咳了一聲：“其實也沒啥訣竅，魔鬼魚雖然凶，但性子其實挺慢的。關鍵是你得先讓它冷靜下來，用魚餌慢慢引誘，然後趁它靠近的時候，一網撈住——注意動作要快，不能給它反擊的機會。”
“這聽起來簡單，真上手肯定難。”李強嘖嘖稱奇，“敢動魔鬼魚的人不多，你膽子是真肥。”
“肥什麽肥？”蕭宇辰搖頭，“這不也是為了大家夥有好料吃嗎？對了，今晚你們想吃啥？清蒸鸚鵡魚，還是椒鹽龍蝦？”
“都吃！”陳浩宇一拍桌子，“這麽一大櫃子海鮮，不整一場海鮮大餐簡直對不起咱哥幾個這趟奔波！”
“行，那趕緊的，分工合作。”蕭宇辰利索地指揮，“王亮，負責燒火，陳浩宇準備調料，李強，你把魚處理一下，我去洗蝦。”
“得嘞！”眾人一哄而散，開始忙活起來。
**
不一會兒，炭火升騰，炊煙繚繞，香味隨著風四處飄散。
“臥槽，這味兒絕了！”陳浩宇端著一盤剛烤好的龍蝦走過來，嘴裏不停地嘀咕，“蕭宇辰，你這趕海趕得太值了，咱今晚要吃出皇帝的感覺！”
“那必須的！”蕭宇辰哈哈大笑，“誰說趕海苦來著？你看看這生活，嘖嘖，城裏人要羨慕瘋了吧。”
“羨慕歸羨慕，但我還是想說一句，”李強剔著魚骨頭，邊吃邊問，“咱這片秘密潮汐點，確定沒別人知道吧？萬一哪天被人發現了，咱的發財路可就沒了。”
“放心！”蕭宇辰揮揮手，“那片地方位置刁鑽，沒個熟人指路，根本不可能找到。而且潮汐點每次持續的時間都不一樣，沒點經驗的人根本摸不著規律。”
“那就好。”李強點點頭，又夾了一塊魚肉，“不過我還是覺得，咱是不是該做點記號？以後方便找。”
“可以考慮。”蕭宇辰若有所思地點頭，“不過記號不能太明顯，萬一被別人看出來就麻煩了。”
“行，那就明天去弄。”陳浩宇提議，“今天咱隻管吃飽喝足，其他的事，明天再說！”
“對對對！”王亮舉起酒杯，“先幹了再說！”
“幹！”
篝火邊，笑聲不斷，四個年輕人喝得盡興，吃得滿足，夜晚的海風將他們的歡樂帶向遠方。
蕭宇辰看著女兒那稚嫩的臉龐，心裏一片柔軟。他笑了笑，說：“今天啊，爸爸掙錢了，萱萱想吃什麽都可以！不過，咱先得去給你買件新衣服。你看你這小裙子，都穿了好幾個月了吧？”
萱萱低頭看看自己的裙子，又抬起頭，臉上帶著點不好意思：“爸爸，這裙子還挺好的，不用買新的吧？”
蕭宇辰故意板起臉，“不行！咱們萱萱可是爸爸的小公主，穿得漂漂亮亮的，才對得起爸爸今天大賺一筆。”
“真的嗎？爸爸，你最棒了！”萱萱高興得一蹦三尺高。
兩人說笑著，很快就走進了熱鬧的集市。集市裏人來人往，各種小攤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各種美食的香味。
“來看看！新鮮的海鮮，剛從船上卸下來的，保質保鮮！”
“熱騰騰的糖炒栗子，一口一個香！”
“手工編織的漁網，結實耐用，物美價廉！”
蕭宇辰感慨道：“萱萱，你看這集市多熱鬧！我們今天就好好轉轉，給你挑些好東西。”
他徑直走到一個賣衣服的攤位前，攤主是個熱情的大嬸，見到他們來了，立刻笑臉相迎：“喲，小兄弟，今天來給閨女買衣服呀？你閨女真漂亮，像個小仙女似的。”
萱萱聽了這話，有點害羞地躲到蕭宇辰身後，卻忍不住偷偷往外看。
蕭宇辰笑著回應：“大嬸，您這手藝不錯啊，這些衣服都挺好看。來，萱萱，自己挑一件，喜歡哪件咱就買哪件。”
萱萱猶豫了一下，最終指著一件淡粉色的連衣裙：“爸爸，我能試試那件嗎？”
“當然可以！”大嬸麻利地把衣服拿下來，遞給萱萱。
穿上新裙子的萱萱走出來，像個小公主一樣轉了一圈，臉上寫滿了喜悅。蕭宇辰滿意地點點頭：“就這件了，大嬸，多少錢？”
“看你們父女倆這麽可愛，收你六十塊就行！”大嬸笑嗬嗬地說。
蕭宇辰從錢夾裏抽出一張百元鈔票遞過去：“不用找了，就當感謝您這份心意。”
大嬸一愣，連連道謝：“哎呀，小兄弟，你真是個好人！祝你們日子越過越紅火！”
離開攤位後，蕭宇辰又帶著萱萱在集市裏轉了幾圈，買了不少東西。魚丸湯、烤魷魚、糖葫蘆……小姑娘吃得滿嘴都是油，開心得不行。
“爸爸，我們今天買了好多好東西呢！”萱萱抱著一個新買的小布偶，眼裏滿是幸福。
“是啊，今天出海順利，咱們也得犒勞一下自己。不過萱萱，你要記住，不管日子有多好，都得懂得感恩。爸爸今天掙的這些錢，靠的是大海，靠的是村裏的鄉親們幫忙，不是一個人的功勞。”
萱萱點點頭，認真地說：“我知道了，爸爸。我以後也要像你一樣，做個懂感恩的人。”
蕭宇辰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露出滿意的笑容。
兩人正往回走，突然聽到前麵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個中年漢子氣急敗壞地吼著：“我的魚！誰偷了我的魚！”
蕭宇辰皺了皺眉，拉著萱萱快步走過去。隻見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站在一個漁網邊，網裏空空如也，顯然剛剛被人偷了。
周圍圍了一圈人，大家議論紛紛。
“最近偷魚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怎麽沒人管啊！”
“聽說昨晚東頭的老李家也丟了整整一網魚呢！”
“哎，這年頭，做點正經買賣真難！”
蕭宇辰走上前，問道：“老哥，這是怎麽回事？”
那漢子歎了口氣，說：“唉，昨晚我把魚網放在碼頭邊，想著一早起來就拿去賣。結果剛才過來一看，網裏的魚全沒了！這是家裏唯一的收入來源啊，這可怎麽辦！”
蕭宇辰沉思片刻，轉頭對萱萱說：“萱萱，你先去旁邊等爸爸一會兒。”
萱萱乖巧地點點頭，跑到一個賣糖果的攤位邊。
蕭宇辰拍拍漢子的肩膀，說：“老哥，別急。你看看這些地方，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痕跡？比如鞋印或者拖網的痕跡？”
漢子愣了一下，低頭仔細看了看，指著地上一道明顯的拖痕：“你看這兒，像是有人把網拖走了。”
蕭宇辰順著痕跡一路觀察，發現痕跡一直延伸到一條小巷子裏。他招呼漢子跟上，一起走進巷子。果然，在巷子深處的一個角落裏，他們發現了被丟棄的魚網，旁邊還有幾個裝滿魚的小桶。
“這些就是你的魚嗎？”蕭宇辰問。
漢子趕忙點頭：“對對對，就是這些！太感謝你了，小兄弟！”
蕭宇辰皺眉：“你先看看少了多少。我估計這偷魚的人可能會回來取這些桶，我們就在這兒等著，抓個現行！”
說話間，果然有一個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蕭宇辰大喝一聲：“站住！”
那人嚇得轉身就跑，但蕭宇辰早有準備，一個箭步衝上去，將人按倒在地。漢子連忙上前，怒氣衝衝地質問：“你為什麽要偷我的魚？”
那人吱吱唔唔地不肯說話，蕭宇辰見狀，冷聲道：“老實交代，不然我送你去派出所！”
那人低著頭，終於開口了：“我……我家裏沒錢，我女兒病了，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偷的……”
蕭宇辰聽了這話，皺了皺眉。他讓漢子先把魚帶回去，隨後問道：“你女兒現在情況怎麽樣？”
那人眼圈一紅：“她高燒不退，醫生說要住院，可我們連住院費都拿不出來……”
蕭宇辰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說：“偷東西肯定是不對的，但看在你是為了孩子，我願意幫你一次。”他說著，從包裏掏出兩千塊錢遞過去，“拿去給孩子看病吧，但以後別再幹這種事了。”
那人愣住了，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你……你真願意幫我？”
“孩子是無辜的，你別讓她受苦。”蕭宇辰語重心長地說，“但記住，這次是我願意給你的機會，你得自己爭氣，靠勞動掙錢。”
那人感動得連連點頭：“謝謝你，謝謝你！我一定改，一定改！”
趙德柱立馬從地上跳起來，衝著天吼了一嗓子：“天哪，這世上竟有這樣的老板，壓榨我小趙！”然後一本正經地擠到蕭宇辰旁邊，“哥，紅樹林那邊真能出貨？別到時候我們連根海帶都沒拎回來，那我可要給你直播賣慘了。”
“放心，紅樹林裏螃蟹、貝殼、海螺多得是，隻要不偷懶，今晚肯定能撈回來。”蕭宇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這可得靠實力。你別一到現場就拿手機開直播，整天隻想著漲粉。”
趙德柱撓了撓頭，嘿嘿笑著：“那得看情況，我這不想著咱倆也出點名氣嘛。再說了，有粉絲看熱鬧，興許還有人打賞呢，幹活都帶勁點。”
蕭宇辰不吃這一套，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別到時候光顧著帶勁，連工具都忘了用。對了，漁網、探燈都帶好了吧？”
“帶好了！”趙德柱指著車後座，“這次裝備齊全，漁網、防水手套，還有一個能裝三十斤的桶，保證不空手而歸。”
兩人開著小破麵包車，一路朝海邊駛去。天漸漸暗了下來，蕭宇辰瞥了一眼車窗外的月亮：“今晚月亮不錯，光線也剛好，不容易嚇跑那些小東西。”
“那是，月光當頭，天時地利！”趙德柱興奮地接話，“就差人和了。”
“人和？”蕭宇辰側頭瞅了他一眼，“你確定你是人？”
“喂！蕭哥，這話過分了啊。”趙德柱不樂意了，“你一個腦瓜崩差點崩掉我的靈魂，現在還要攻擊我的人格？”
蕭宇辰忍不住笑了：“行了行了，快到了，待會兒多動手少動嘴。要是今晚打不滿一桶，你自己背著空桶走回去。”
“別別別！”趙德柱趕緊舉起雙手，“保證認真幹活，不偷懶！”
麵包車在岸邊停下，兩人迅速搬下工具，沿著窄小的泥濘小路向紅樹林進發。剛走到樹影斑駁的淺灘邊，趙德柱就看見地上一塊大石頭旁邊，有個螃蟹正優哉遊哉地爬著。
“哎，哥，哥，快看！”趙德柱激動得指著螃蟹，“這是不是開門紅？”
“等等，小心別被夾了！”蕭宇辰提醒，但已經晚了。
趙德柱的手指差點被那青蟹的大鉗子夾住，他疼得一縮手，“這家夥勁真大！看來得動點腦筋。”
兩人商量了一下，最終用一根木棍撬開石頭，再用鐵絲勾住青蟹的背部，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這“大家夥”捉住。
“發財了！這隻青蟹少說能賣好幾百！”趙德柱滿臉興奮，把它小心翼翼地放進桶裏。
蕭宇辰擦了擦額頭的汗，“行了，別光顧著樂，今天這趟是真值了！”
忙活了大半天，兩人總算把所有蛇皮袋都裝得滿滿當當。趙德柱看著裝貨的三輪車，滿意地拍了拍，“怎麽樣？我說能裝滿吧？”
蕭宇辰無奈地苦笑，“算你厲害。不過說好了，晚上燒烤我請，但你得請我喝酒！”
“一言為定！”趙德柱拍著胸脯保證，“今天就得好好慶祝一下！”
趙德柱撇撇嘴，嘟囔道：“就知道欺負我，趕海也是個技術活，我可是主力軍！到時候別靠我抓東西還要我背回去。”
蕭宇辰白了他一眼：“行了，廢話少說，趕緊把工具檢查一下，晚上我們就出發。”
趙德柱指著角落裏的那堆工具，眉飛色舞地介紹：“你看看啊，魚叉、竹簍、頭燈，還有這根抓螃蟹的鉤子，純不鏽鋼的，掏了我半個月零花錢！”
蕭宇辰點點頭，翻了翻：“不錯，裝備齊全，就是不知道你到時候別被嚇得扔工具跑。”
“開什麽玩笑！”趙德柱拍了拍胸脯，“我趙德柱可是天生的趕海王，螃蟹見了我都得繞路走！”
蕭宇辰懶得搭理他，扛起工具往外走：“嘴上功夫先收收吧，趕緊出發，晚了潮水漲起來可就難搞了。”
兩人一路蹬著電動車到了海邊，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遠處紅樹林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靜謐而神秘。
趙德柱戴上頭燈，一臉興奮：“嘿，這地方可以啊！今晚肯定滿載而歸！”
蕭宇辰丟給他一根長竹竿：“別廢話，趕緊找水溝，看看有沒有躲著的大貨。”
趙德柱拖著竹竿，蹲在一片灘塗上，仔細觀察著：“哎，你說，要是我們抓到一隻特別大的螃蟹，是不是能賣個好價錢？”
“先抓到再說吧，”蕭宇辰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腳下不時撥開淺淺的泥沙，“記住，動靜別太大，嚇跑了可就白忙活了。”
正說著，趙德柱忽然一拍腿，壓低聲音喊道：“有了有了！這裏有隻大螃蟹！”
蕭宇辰趕緊湊過去，隻見一隻通體青黑的大螃蟹正卡在一塊石頭縫裏，兩個巨大的蟹鉗張牙舞爪。
趙德柱握著抓鉤，小心翼翼地靠近：“看我的，這鉗子夠大，今晚的第一桶金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鉤子，剛碰到螃蟹的鉗子，那家夥猛地一縮，揮舞著鉗子就往洞裏鑽。
“別讓它跑了！”蕭宇辰眼疾手快，一下子按住螃蟹的背殼，“快用網兜，把它套住！”
趙德柱手忙腳亂地拿出網兜，把螃蟹抓了起來，高興得手舞足蹈：“哈哈哈，這家夥有一斤多吧，太肥了！”
蕭宇辰淡定地拍了拍手上的泥沙：“別高興太早，這才剛開始，抓緊點兒，不然一會兒潮水漲了就不好玩了。”
隨著時間推移，潮水慢慢地向岸邊湧來，蕭宇辰和趙德柱已經抓了滿滿一簍螃蟹和幾隻小海魚。
趙德柱一邊擦汗一邊感歎：“這趕海真不是人幹的活兒，腰酸腿疼，等會兒要不要去燒烤攤吃點海鮮？”
“燒烤攤？”蕭宇辰瞥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今天買這些工具花了多少錢？這些螃蟹要是賣不出去，你的燒烤夢怕是要泡湯。”
趙德柱愣了愣，幹笑兩聲：“那倒也是，先賣錢再說，等我們發財了天天吃海鮮！”
蕭宇辰正要反駁，突然聽到遠處有一陣輕微的“撲通”聲，趕緊示意趙德柱安靜下來：“別動，有動靜！”
兩人屏住呼吸，借著頭燈的光線，看到水麵下有一片波紋輕輕蕩漾。
“可能是魚！”趙德柱激動得手都在抖，“快，快用網抄！”
“等等，先別急。”蕭宇辰目光銳利，低聲說道，“那波紋不對勁，可能是條大貨，別打草驚蛇。”
兩人慢慢靠近，借著手電光，一條足有半米長的大鯔魚突然從水裏竄了出來！
“快快快！”趙德柱高喊，手裏的網兜猛地往前一抄，但魚的動作太快，直接撲了個空。
“你別這麽暴躁！”蕭宇辰一邊訓他，一邊迅速用魚叉瞄準水中的影子，猛地紮了下去。
隻聽“嘩啦”一聲，大鯔魚在水裏拚命掙紮，但最終還是被牢牢控製住。
“搞定！”蕭宇辰把魚從水裏提出來，扔進竹簍裏，“這一條至少能賣一百塊，今晚總算沒白幹。”
趙德柱雙眼放光：“蕭哥，你也太厲害了吧！這手速，絕了！”
“少拍馬屁，多動手。”蕭宇辰揮揮手，“潮水快上來了，再抓幾隻就收工。”
夜深了，海水已經漲到腳邊，兩人滿載而歸。
趙德柱拍了拍鼓鼓的竹簍，笑得合不攏嘴：“這回咱們可賺大了，明天就去菜市場賣，絕對供不應求！”
“你就別太樂觀了，”蕭宇辰背著工具袋，語氣淡定，“這些貨還得挑揀分類，質量好的能賣高價，不好的就隻能低價處理。”
“懂了懂了，”趙德柱點點頭，“蕭哥，等賺了錢，你一定得請我吃燒烤！”
“瘋不瘋不重要，關鍵是值錢啊。”蕭宇辰掀開海鮮櫃的一角，伸手撈起一條鸚鵡魚，“你看這色澤，這體型，隨便一條都能上好幾百，批發市場都搶瘋了。”
“是是是，你牛逼。”陳浩宇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可問題是，你怎麽搞到這麽多的？鸚鵡魚不是一般出現在熱帶海域嗎？咱這片海有這麽大密度的鸚鵡魚？”
“就是啊，”另一人王亮插話，“你小子不會是背著我們偷偷弄了個潛水器，跑遠海去了吧？”
蕭宇辰眨眨眼，一副“你猜”的表情：“秘密，商業機密，懂吧？反正今天咱兄弟幾個吃大餐就完事了！”
“你別賣關子！”李強不依不饒，“趕海趕了這麽多年，從沒見過這麽離譜的收獲，你倒是說清楚點。”
蕭宇辰被問得無奈，撓了撓頭：“好吧好吧，告訴你們也行。其實吧，這片海灣有個秘密潮汐點，隻有特定時間才能下去，而且每次持續的時間不長，得拚命趕。”
“秘密潮汐點？”陳浩宇一愣，“什麽東西？具體點說啊。”
“就是一個小海溝，海底有點特殊的地形結構，可能是因為洋流和溫度的關係，那兒會聚集大量的魚群和海貨。不過，一般人真不知道，得靠點門路才能找到。”
“靠門路？”王亮皺眉，“你哪來的門路？別告訴我你夢裏得到的。”
“嗨！”蕭宇辰笑了，“不是夢，是上次和一個漁民聊天的時候聽他說的，原話是‘天時地利人和’，地點我後來慢慢摸索才找到的。”
“靠！”李強羨慕得牙癢癢，“你小子這運氣，屬實是讓人眼紅啊！”
“別光說我運氣好啊，”蕭宇辰擺擺手，“咱哥幾個趕海都這麽久了，誰運氣差？今天這趟貨是拚了命才趕回來的，我差點被魔鬼魚的尾巴甩到。”
“魔鬼魚？”陳浩宇一聽就激動了，“剛才我就想問，這麽大的魔鬼魚，你是怎麽捉住的？這東西可不好搞啊！”
“是啊，”王亮也湊過來，“你快說說，咱回頭學著點。”
蕭宇辰故作高深地咳了一聲：“其實也沒啥訣竅，魔鬼魚雖然凶，但性子其實挺慢的。關鍵是你得先讓它冷靜下來，用魚餌慢慢引誘，然後趁它靠近的時候，一網撈住——注意動作要快，不能給它反擊的機會。”
“這聽起來簡單，真上手肯定難。”李強嘖嘖稱奇，“敢動魔鬼魚的人不多，你膽子是真肥。”
“肥什麽肥？”蕭宇辰搖頭，“這不也是為了大家夥有好料吃嗎？對了，今晚你們想吃啥？清蒸鸚鵡魚，還是椒鹽龍蝦？”
“都吃！”陳浩宇一拍桌子，“這麽一大櫃子海鮮，不整一場海鮮大餐簡直對不起咱哥幾個這趟奔波！”
“行，那趕緊的，分工合作。”蕭宇辰利索地指揮，“王亮，負責燒火，陳浩宇準備調料，李強，你把魚處理一下，我去洗蝦。”
“得嘞！”眾人一哄而散，開始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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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炭火升騰，炊煙繚繞，香味隨著風四處飄散。
“臥槽，這味兒絕了！”陳浩宇端著一盤剛烤好的龍蝦走過來，嘴裏不停地嘀咕，“蕭宇辰，你這趕海趕得太值了，咱今晚要吃出皇帝的感覺！”
“那必須的！”蕭宇辰哈哈大笑，“誰說趕海苦來著？你看看這生活，嘖嘖，城裏人要羨慕瘋了吧。”
“羨慕歸羨慕，但我還是想說一句，”李強剔著魚骨頭，邊吃邊問，“咱這片秘密潮汐點，確定沒別人知道吧？萬一哪天被人發現了，咱的發財路可就沒了。”
“放心！”蕭宇辰揮揮手，“那片地方位置刁鑽，沒個熟人指路，根本不可能找到。而且潮汐點每次持續的時間都不一樣，沒點經驗的人根本摸不著規律。”
“那就好。”李強點點頭，又夾了一塊魚肉，“不過我還是覺得，咱是不是該做點記號？以後方便找。”
“可以考慮。”蕭宇辰若有所思地點頭，“不過記號不能太明顯，萬一被別人看出來就麻煩了。”
“行，那就明天去弄。”陳浩宇提議，“今天咱隻管吃飽喝足，其他的事，明天再說！”
“對對對！”王亮舉起酒杯，“先幹了再說！”
“幹！”
篝火邊，笑聲不斷，四個年輕人喝得盡興，吃得滿足，夜晚的海風將他們的歡樂帶向遠方。
蕭宇辰看著女兒那稚嫩的臉龐，心裏一片柔軟。他笑了笑，說：“今天啊，爸爸掙錢了，萱萱想吃什麽都可以！不過，咱先得去給你買件新衣服。你看你這小裙子，都穿了好幾個月了吧？”
萱萱低頭看看自己的裙子，又抬起頭，臉上帶著點不好意思：“爸爸，這裙子還挺好的，不用買新的吧？”
蕭宇辰故意板起臉，“不行！咱們萱萱可是爸爸的小公主，穿得漂漂亮亮的，才對得起爸爸今天大賺一筆。”
“真的嗎？爸爸，你最棒了！”萱萱高興得一蹦三尺高。
兩人說笑著，很快就走進了熱鬧的集市。集市裏人來人往，各種小攤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各種美食的香味。
“來看看！新鮮的海鮮，剛從船上卸下來的，保質保鮮！”
“熱騰騰的糖炒栗子，一口一個香！”
“手工編織的漁網，結實耐用，物美價廉！”
蕭宇辰感慨道：“萱萱，你看這集市多熱鬧！我們今天就好好轉轉，給你挑些好東西。”
他徑直走到一個賣衣服的攤位前，攤主是個熱情的大嬸，見到他們來了，立刻笑臉相迎：“喲，小兄弟，今天來給閨女買衣服呀？你閨女真漂亮，像個小仙女似的。”
萱萱聽了這話，有點害羞地躲到蕭宇辰身後，卻忍不住偷偷往外看。
蕭宇辰笑著回應：“大嬸，您這手藝不錯啊，這些衣服都挺好看。來，萱萱，自己挑一件，喜歡哪件咱就買哪件。”
萱萱猶豫了一下，最終指著一件淡粉色的連衣裙：“爸爸，我能試試那件嗎？”
“當然可以！”大嬸麻利地把衣服拿下來，遞給萱萱。
穿上新裙子的萱萱走出來，像個小公主一樣轉了一圈，臉上寫滿了喜悅。蕭宇辰滿意地點點頭：“就這件了，大嬸，多少錢？”
“看你們父女倆這麽可愛，收你六十塊就行！”大嬸笑嗬嗬地說。
蕭宇辰從錢夾裏抽出一張百元鈔票遞過去：“不用找了，就當感謝您這份心意。”
大嬸一愣，連連道謝：“哎呀，小兄弟，你真是個好人！祝你們日子越過越紅火！”
離開攤位後，蕭宇辰又帶著萱萱在集市裏轉了幾圈，買了不少東西。魚丸湯、烤魷魚、糖葫蘆……小姑娘吃得滿嘴都是油，開心得不行。
“爸爸，我們今天買了好多好東西呢！”萱萱抱著一個新買的小布偶，眼裏滿是幸福。
“是啊，今天出海順利，咱們也得犒勞一下自己。不過萱萱，你要記住，不管日子有多好，都得懂得感恩。爸爸今天掙的這些錢，靠的是大海，靠的是村裏的鄉親們幫忙，不是一個人的功勞。”
萱萱點點頭，認真地說：“我知道了，爸爸。我以後也要像你一樣，做個懂感恩的人。”
蕭宇辰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露出滿意的笑容。
兩人正往回走，突然聽到前麵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個中年漢子氣急敗壞地吼著：“我的魚！誰偷了我的魚！”
蕭宇辰皺了皺眉，拉著萱萱快步走過去。隻見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站在一個漁網邊，網裏空空如也，顯然剛剛被人偷了。
周圍圍了一圈人，大家議論紛紛。
“最近偷魚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怎麽沒人管啊！”
“聽說昨晚東頭的老李家也丟了整整一網魚呢！”
“哎，這年頭，做點正經買賣真難！”
蕭宇辰走上前，問道：“老哥，這是怎麽回事？”
那漢子歎了口氣，說：“唉，昨晚我把魚網放在碼頭邊，想著一早起來就拿去賣。結果剛才過來一看，網裏的魚全沒了！這是家裏唯一的收入來源啊，這可怎麽辦！”
蕭宇辰沉思片刻，轉頭對萱萱說：“萱萱，你先去旁邊等爸爸一會兒。”
萱萱乖巧地點點頭，跑到一個賣糖果的攤位邊。
蕭宇辰拍拍漢子的肩膀，說：“老哥，別急。你看看這些地方，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痕跡？比如鞋印或者拖網的痕跡？”
漢子愣了一下，低頭仔細看了看，指著地上一道明顯的拖痕：“你看這兒，像是有人把網拖走了。”
蕭宇辰順著痕跡一路觀察，發現痕跡一直延伸到一條小巷子裏。他招呼漢子跟上，一起走進巷子。果然，在巷子深處的一個角落裏，他們發現了被丟棄的魚網，旁邊還有幾個裝滿魚的小桶。
“這些就是你的魚嗎？”蕭宇辰問。
漢子趕忙點頭：“對對對，就是這些！太感謝你了，小兄弟！”
蕭宇辰皺眉：“你先看看少了多少。我估計這偷魚的人可能會回來取這些桶，我們就在這兒等著，抓個現行！”
說話間，果然有一個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蕭宇辰大喝一聲：“站住！”
那人嚇得轉身就跑，但蕭宇辰早有準備，一個箭步衝上去，將人按倒在地。漢子連忙上前，怒氣衝衝地質問：“你為什麽要偷我的魚？”
那人吱吱唔唔地不肯說話，蕭宇辰見狀，冷聲道：“老實交代，不然我送你去派出所！”
那人低著頭，終於開口了：“我……我家裏沒錢，我女兒病了，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偷的……”
蕭宇辰聽了這話，皺了皺眉。他讓漢子先把魚帶回去，隨後問道：“你女兒現在情況怎麽樣？”
那人眼圈一紅：“她高燒不退，醫生說要住院，可我們連住院費都拿不出來……”
蕭宇辰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說：“偷東西肯定是不對的，但看在你是為了孩子，我願意幫你一次。”他說著，從包裏掏出兩千塊錢遞過去，“拿去給孩子看病吧，但以後別再幹這種事了。”
那人愣住了，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你……你真願意幫我？”
“孩子是無辜的，你別讓她受苦。”蕭宇辰語重心長地說，“但記住，這次是我願意給你的機會，你得自己爭氣，靠勞動掙錢。”
那人感動得連連點頭：“謝謝你，謝謝你！我一定改，一定改！”
趙德柱立馬從地上跳起來，衝著天吼了一嗓子：“天哪，這世上竟有這樣的老板，壓榨我小趙！”然後一本正經地擠到蕭宇辰旁邊，“哥，紅樹林那邊真能出貨？別到時候我們連根海帶都沒拎回來，那我可要給你直播賣慘了。”
“放心，紅樹林裏螃蟹、貝殼、海螺多得是，隻要不偷懶，今晚肯定能撈回來。”蕭宇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這可得靠實力。你別一到現場就拿手機開直播，整天隻想著漲粉。”
趙德柱撓了撓頭，嘿嘿笑著：“那得看情況，我這不想著咱倆也出點名氣嘛。再說了，有粉絲看熱鬧，興許還有人打賞呢，幹活都帶勁點。”
蕭宇辰不吃這一套，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別到時候光顧著帶勁，連工具都忘了用。對了，漁網、探燈都帶好了吧？”
“帶好了！”趙德柱指著車後座，“這次裝備齊全，漁網、防水手套，還有一個能裝三十斤的桶，保證不空手而歸。”
兩人開著小破麵包車，一路朝海邊駛去。天漸漸暗了下來，蕭宇辰瞥了一眼車窗外的月亮：“今晚月亮不錯，光線也剛好，不容易嚇跑那些小東西。”
“那是，月光當頭，天時地利！”趙德柱興奮地接話，“就差人和了。”
“人和？”蕭宇辰側頭瞅了他一眼，“你確定你是人？”
“喂！蕭哥，這話過分了啊。”趙德柱不樂意了，“你一個腦瓜崩差點崩掉我的靈魂，現在還要攻擊我的人格？”
蕭宇辰忍不住笑了：“行了行了，快到了，待會兒多動手少動嘴。要是今晚打不滿一桶，你自己背著空桶走回去。”
“別別別！”趙德柱趕緊舉起雙手，“保證認真幹活，不偷懶！”
麵包車在岸邊停下，兩人迅速搬下工具，沿著窄小的泥濘小路向紅樹林進發。剛走到樹影斑駁的淺灘邊，趙德柱就看見地上一塊大石頭旁邊，有個螃蟹正優哉遊哉地爬著。
“哎，哥，哥，快看！”趙德柱激動得指著螃蟹，“這是不是開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