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雖然心中得意,但是為了謹慎起見,他也多方探聽了段七的舉動。


    聽說是著急上火,請了穀夫原在府上看病。


    這火上的還不夠多,段七能給他找一些瑣碎事情,他也能給段七找一些。


    趙高借口答謝段七賀禮,第二日一早登門拜訪。


    段七猜到趙高會來,沒猜到他第二天就來了,還帶了顧承一!


    “走山,你故意的吧。”段七直接問道。


    走山一臉無辜,“今日出門半路上遇見顧世子,他談及掛念兄弟,卻又礙於兩府的關係不好上門叨擾。我想著順便做個和事佬,就帶了世子一起來。”


    段七半點不給情麵,“就怕你做不起這個和事佬。”


    顧承一沒想到段七對走山先生如此無禮,沒聽過兩人有矛盾,怎麽會見麵就火氣味這麽濃?


    他緩緩開口,“姑娘不是謝家人,也不是顧家人,如此做派是不是有失妥當。”


    “收起你假仁假義的模樣,在這裏你什麽樣的人,我們都清楚的很。”


    段七看見趙高心氣不順,顧承一還上來添堵,第一個就拿他開轟。


    “顏浣西管家時,每月給你送去不少銀錢,讓你過得體麵,沒想到秋試沒中?”


    “旁人不中,還能反省自身,閉門苦學等下次再考,顧世子卻跟沒事人一樣,喝酒聽曲兒勾搭名流。”


    她端起茶吹了吹喝一口,舒暢地出一口氣,“也不知世子日後以何謀生啊?”


    趙高樂得看戲,段七還說自己做的死局,她對付別人是直接掀人家老底。


    專戳心窩子!


    顧承一默默抓緊衣袖,控製著怒氣,表麵維持自己君子形象。


    “是我學藝不精,姑娘也不必咄咄逼人。”


    段七冷哼一聲,“原本侯府的人都進不了謝府的門,世子為了攀附謝府居然扮成了走山的小廝?嘖嘖……你不覺得丟臉嗎?”


    顧承一再也忍不住,他站起來抱拳,“得知兄長小弟安好,我就走。”


    “你不來他們就好得很,為了你的兄弟情深,以後最好別來,不然他們要是出了事就是你害的。”


    段七慢條斯理地抬手,“請吧,侯府大世子!”


    顧承一臉上紅白交加,說了聲告辭後轉身離去。


    出了門才想起來正事沒辦,出來了就不好再進去,等下次找機會吧。


    趙高目送顧承一離開,他沒忍住笑出了聲,“你是當真不講情麵。”


    “若不是你狡詐,我也不會給你講情麵,來找我什麽事?”段七問道,“沒有外人在,就不用端走山先生的姿態。”


    段七越是陰陽怪氣,就越是能說明她著急又沒辦法,趙高的心情就越好。


    “你何必如此惱怒?”趙高掀起袍子翹起腿,“等我要的東西煉成,自然就會撤掉京城的後手,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何要來壞我的好事?”


    “就為了問這個嗎?”段七擰眉。


    趙高點頭,“礙不著你的事情你為何要管?”


    因為長生門是飄渺派的祖宗,雖然沒證實,但段七已經這麽認為。


    掌門送她過來很有可能就是贖罪,她不管誰管?


    而且她接了貪玩鬼的金色符咒,不能不管。


    再有一個,也是她想知道的,趙高為什麽要煉鬼娃。


    “萬一你煉出來什麽可怕的東西要吃了我怎麽辦?”


    “不會,你放心,你這麽聰明,我還是希望跟你做朋友的。”趙高說道。


    段七不信,“我可不想跟你做朋友,搞不好會被天雷劈死。你到底在煉什麽東西,煉出來幹嘛呢?”


    段七的直接發問倒是在趙高的意料之中,這是她氣急敗壞後的質問。


    當初孔如雪也是如此質問自己。


    女人都會被情感所牽連,孔如雪會,段七也會,一旦她知道後手會影響到京城,會危害到她在乎的人,段七就會失去方向,困在其中。


    “不過是些小東西,不值得你防備,不如我們再來一次問答,一人三個問題如何?”


    “不問,占不到便宜。”


    段七疲憊地撐起下巴,“你走吧,別來讓我心煩。”


    趙高目的達到,起身告辭離開時,偷偷觀察了一下謝府,察覺到天門派的靈力,應該是段七叫來的幫手。


    段七要是沒有行動才會奇怪,她叫來幫手就證明她還在局中沒出來。


    趙高徹底沒了懷疑,可以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目送他的馬車走遠,段七跳下謝府屋頂,露出笑來,“終於走了,演的我有點累。”


    顧君生原想接住她的手放了下去,忘了她輕功了得,“你的樣子不像是演的。”


    “那不是演的,是真的煩他們。”


    段七走在前麵,找到北冥和黃岑,說起了自己的新發現。


    兩人一聽傻眼了。


    “陣法還做嗎?”


    “符還製嗎?”


    “都弄。”段七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是我判斷失誤,讓你們辛苦了這麽些天。”


    “今天咱們在府裏休息,後花園也可以逛一逛,不能出去,要是被趙高看到我們這麽輕鬆,會讓他起疑的。”


    黃岑捶了一把老骨頭,“幸虧姑娘發現的,不然咱們還被蒙在鼓裏。”


    北冥也鬆了一下筋骨,“我睡一天覺,誰也別來喊我,吃飯也別喊。”


    “這件事隻有我們四個人知道,千萬別外傳,不然就真的無從下手了。”段七囑咐道。


    其餘三人點頭,表示明白。


    得到一口喘息功夫的眾人都各自去休息,唯有顧君生還在處理商會上的事情和信件。


    “北國那邊已經安排好,隻要季家的人再賣一次,就能人贓俱獲。”


    顧君生看了眼密信,“顧承一牽扯其中的證據拿到了嗎?”


    “已經拿到了,他用的是顧侯爺的印鑒。”嚴武說道。


    “無妨,呂家那邊可有動靜?”


    嚴武正要說呂家的事情,呂亦漣明麵上跟季家斷了往來,背地裏還是吊著季無山。


    她從季無山身上不停的榨取銀錢,才導致季無山鋌而走險販賣鐵礦給北國。


    “這次也是她問季無山要錢,說是為了支持四皇子殿下,她承諾季無山,隻要四皇子能成事,齊國皇商的位置就是季家的。”


    顧君生不免覺得好笑,“想的倒是挺多,吩咐下去,按計劃行動,證據都準備好,隨時送到劉民手上。這次勢必端了這一鍋鼠輩!”


    “是!”


    嚴武又拿出幾封密信,“這是走山先生的來往和經曆。這一封是關於趙家老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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